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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這麼急?」
「不是大事,太夫人的意思要替曲侍郎府上的四小姐做一套及笄穿的衣裳。」婆子嘖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位曲四小姐有什麼好的,太夫人對她竟比自己的親孫女還上心。」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後一個婆子拉了拉她的衣袖,前面的婆子這才反應過來,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其他人在,才鬆了一口氣:「不和你多說了,我先去稟報太夫人,太夫人還在等著我回話呢!」
「那,那你快去吧,路上走的別太急,到時候又撞了人可就不好了。」後面的婆子殷勤的叮囑道。
「好的,多謝了。」前面的婆子匆匆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走了。
後面的婆子沒急,站在那裡看著之前的婆子走的沒了影,才輕嘖了兩下,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道:「還真是
,不過是世交家的一位小姐而已,這麼上心……自家府里的孫女都疼不過來呢!」
之前小姐及笄的時候,太夫人可真是沒上多少心,只讓府里針線房去操作,那裡會有客以上心的。
婆子彎彎繞繞的往後門去,到了後門之後,又和後門的婆子說了兩句話,後門外有人敲門,守門的婆子打開,把一輛馬車引了進來。
婆子站著看了一會熱鬧,之後又和馬車上下來的一個丫環聊了幾句。
是柳尚書府上的丫環,特意送了一些新鮮的果疏過來,因為不多,也沒特意再繞到前門去。
就直接從這裡進來,把貨卸下之後,讓齊國公府的婆子找人送到廚房去。
這種事,時不時的會有,兩家也沒太在意。
看熱鬧的婆子看著象是沒什麼事,就站在一邊看了個全場,等柳尚書的丫環離開,她才捏了捏袖口裡一個鼓鼓的荷包,心情極佳的離開了。
「給曲府的四小姐做一套衣裳?及笄用的。」柳尚書的夫人齊謝嬌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問道。
屋內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來稟報的丫環,她眼眸微微落下,一雙眼皮看起來垂的特別厲害,顯得很陰沉。
「是這麼說的,是太夫人的意思,看太夫人的樣子是極上心的。」丫環繼續道。
「上心?」柳夫人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話很輕,象是自言自語,「再上心又如何,她敢把往事掀出來嗎!」
丫環頭低低的垂著,一動也不敢動,自家這位主子是什麼人,她是貼身丫環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若是讓這位主子懷疑,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院子裡好幾個丫環、婆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可不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去把文管事叫過來吧!」柳夫人道。
「是!」丫環不敢多說一個字,小心翼翼的退下,退到門口的時候,才堪堪轉身。
文管事是外院的管事,是柳夫人最信任的一個管事,聽聞早的時候柳夫人出外的時候,遇到劫匪,正是這位文管事救了柳夫人,夫人這才對這位文管事信任有加,自己嫁妝上面的一些鋪子,都由這位文管事在管著。
文管事來的還算快,聽聞夫人見召,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過來。
他是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人,看著還有幾分儒雅,一眼看去更象是個中年的文士,不象是府里的下人管事,看人的時候也笑的溫和,行止也極行體。
府里還傳說這位文管事之所以投身到柳府上管事,一方面是因為對柳夫人有恩,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自己的家族敗落了,沒奈何只能找一個容身之地,正巧遇到了柳夫人。
正到院子裡,丫環奉上茶水之後,退了出來,站在門外侍候。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可以看到屋裡的動靜,但卻不一定能聽清楚裡面說話的聲音,只要裡面的聲音輕一些,她這個位置是聽不太清楚的。
她這樣的都聽不清楚,外面院子裡的就更聽不清楚了。
丫環儘量不去聽裡面的話,她知道這位文管事不但幫著夫人管著嫁妝的鋪
子,還經常給夫人出謀劃策。
現在夫人有難解的事情了,當然得找文管事說一說。
柳夫人的聲音不高不低,丫環能聽到說的是齊國公府太夫人的事情,正是那一樁讓人詬病的替曲府的四小姐幫及笄衣裳的事情。
又不是親外孫女,其實真的不必做到這一步。
「夫人覺得是什麼意思?」文管事聽完柳夫人的話,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抬眸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冷哼一聲,聲音稍稍低了幾分:「應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肯定是的。」文管事點頭。
「現在怎麼辦?」柳夫人冷著眉眼笑道,「不會是真的想認回來吧?」
「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想讓,恐怕早早的就認了,之前郡主回來的時候,屬下就這麼覺得的,到現在過了這幾天,也沒什麼動靜,可見是不敢的。」文管事悠然的道,「夫人不必擔心這件事情。」
「我是不擔心這件事情,但總是不太好,那個丫頭現在要嫁給英王了,這……不太好!」柳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件事情越來越難辦了,原本覺得不過是一個隨時沒了命的小丫頭罷了,于氏什麼時候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沒想到事情會轉到這個地步,更讓她不安的是英王的插手。
「聽說英王還特地給她做了衣裳,這麼看重她?」柳夫人的不安來自英王裴元浚,這一位就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