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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京城裡在做,
但並沒有形成很正規的說法,必竟還是以看病為主,連病也不看了,只是想沖走病氣的話,其實許多人並不相信。
但在一些偏遠的地方,卻有這麼一種說法,特別是北疆那裡,很是興盛,曲莫影之前聽苗嬤嬤說起來,她也沒在意,這會看著庵主游移的眼睛,忽然心頭一動,話衝口而出,看到庵主瞬間大變的臉。
「看起來這是真的了。」越文寒冷笑一聲,臉色驀的沉了下來,「這理由也算是一個開棺的理由,加進案卷。」
「大人……豈能因為……因為猜測,就……就打擾到老庵主的清靜。」庵主慌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閃爍。
「有藥,有證人,還有幾個回進來的證據,甚至還有海蘭的證詞,庵主難道覺得到現在還不會開棺?」曲莫影冷冷的接了一句,聲音不大,但仿佛都敲在了庵主的心頭。
腳下不由的倒退一步,差點摔倒,急忙掩飾道:「王五雖然是老庵主的侄子,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人自當知道,如果不信可以去周圍的村子查一下,他這樣的人只是為了訛錢罷了,怎麼……怎麼能當得了真,至於海蘭那個丫環,那就更當不得真了,老庵主出事的時候,她又……又不在。」
「她是不在,但參於了其他事,老庵主其實不過是適逢其會吧,真正要對付的恐怕不是老庵主,庵主覺得呢?」
曲莫影輕輕的笑了,聲音毫不掩飾的嘲諷,頭高高抬起,「庵主莫不是還在想其他可能呢?老庵主開棺之後,所有的事情就是真相大白了!」
「老庵主是病……病死的,真的跟我們庵堂沒有關係,王五是一個無賴,大人不能因為一個無賴的話,就……就開棺,驚擾到老庵主的安寧,老庵主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也是……也是……」庵主越發的慌亂起來,眼神閃爍。
老庵主是怎麼死的,別人不清楚,她又豈會不清楚。
「庵主不想說點什麼?」曲莫影冷聲道,上前一步,逼的庵主又往後退了一步。
「貧尼……貧尼不知道……說的什麼,只是不想打擾到老庵主。」庵主用力的咬了咬牙,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慌亂,她就不信眼前的這位曲四小姐是真的知道什麼,眼眶處眼淚落了下來,「老庵主對貧尼恩重如山,如果真的要開棺,只憑這兩個理由,貧尼……貧尼就算是拼命也是不認的。」
開棺也需要流程,更需要證據、證人、證詞,她這會也想清楚了,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都可以解釋,唯有開棺一事,是絕對不行的。
無論如何,她都會阻礙開棺,她知道一些簡單的流程,既便是大理寺少卿,也不是想開棺就能開棺的。
抬起頭,庵主臉色堅定而沉痛:「如果大人沒有實足的證據和證人,只憑王五一個人的說法,貧尼就算是撞死在老庵主的棺木前,也會阻止大人開棺的。」
無論如何,她就是不同意,王五這個證人自身都不正,又怎麼能因為他胡言亂語的幾句話,就真的開棺。
她咬死不同意!
但下一刻,曲莫影輕輕的一句話,卻讓庵主身子僵硬的摔倒在地上……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乾淨的過往
「表哥,查一下三十年前的逃犯,應當就是在那一年京城發生最大事故的那一年。」曲莫影溫和的道,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庵主幾眼,品評了一下道,「那個時候應當是十四、五歲左右吧,或者是世家小姐,也可能是那種主子身邊的大丫環。」
說完也不再看庵主,轉身拎起裙角輕巧的轉了出去。
庵主的臉色變得鐵青,身子瑟瑟發抖。
「開棺的事宜也會同時進行。」越文寒點了點頭也跟了出去,獨留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庵主,到現在越文寒又豈會不明白,這個庵主原本的來路不正,之前說的那些身世的話,必然是騙人的。
三十年前,或者說三十幾年前,最有名的事情就是三王之亂,平息了三王之亂的事情之後,京城裡一大批的官吏被處置,都是和叛亂的三王有聯繫的,最有名的就得數齊國公府,原本的齊國公和他的夫人咸安郡主,就是在那 一次事情之後受牽連,斬首了的。
當時齊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抄查了,獨留下的二房,也就是現在的齊國公府一脈,也只是寥寥的沒幾個人完完整整的保住了。
「表妹怎麼突然之間想到她的身世可疑?」越文寒走到外面,追上曲莫影的腳步,詫異的問道。
「這個女尼說話不實,說是外鄉人,卻又對自己的老家一問三不知,甚至問起的時候還很緊張,比起問這個案件的時候還要緊張,可見她的身世是見不得人的,以她的歲數,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對家鄉總有些記憶的。」
曲莫影緩緩的道,「說什麼不識文字,偏偏言語之間聽著就不對,這庵處在鄉間,往來的都是村民,也沒有多少的見識,更不會象她這般咬文嚼字,於是就想著詐詐她,沒想到還真的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那個時候的事情牽扯太多,許多人被斬首,但也有一些人逃出了生天,當時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處置了幾個主犯之後,處犯就沒來得及,更何況是一些個丫環之類的下人。」越文寒道。
他方才也跟著曲莫影恐嚇了女尼,但其實這件事情查起來很不簡單,一方面那些案子就不是大理寺隨便能查的,另一方面當時人手不夠,牽涉太大,逃掉幾個下人,還真的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