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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子妃受傷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怎麼就拖到後面拖不下去了,在季悠然去照顧的時候死了,而後季悠然做的事情,不管是貪圖先太子妃的嫁妝,還是謀奪未嫁的英王妃的鐲子,以及在外面作威作福,都和她之前的人設完全不同。
這樣的一個女子,為什麼太子要護著她?
莫不是這裡面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先太子妃死了,而後凌安伯也死了,凌安伯就虛弱成這個樣子?為將者,身體必然好,就算有舊傷,也不可能突然之間因為女兒的死,悲傷過度死了?
以前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不太可能有,而今從這麼一件小事上面查到這些,卻更讓人可信。
不必別人說什麼,只須自己往下想,就讓人背心發毛。
這不是簡單的一件御史女兒替死之事……
「幾位大人,還有這事。」大理寺卿又從袖口裡取出另外的一份文案,遞到了徐相面前,這份文案只是薄薄的幾張紙。
徐相接過,仔細一看,臉色大變,然後轉給了陳相,陳相看過,臉色也變了。
這一份文案同樣也是一位位大人傳過去,最後又回到了刑部尚書的手中,有刑部尚書最後解讀。
這一份是季煙月。
季煙月現在的身份是玉國公夫人的乾女兒,她把當日發生的事情且五一十的說清楚後,簽名畫押。
時間並不是最近的,這一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找到季三小姐之後,季三小姐只有一個要求,在所有的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讓我們先把事情按下去,切不能讓人知道她還活著,否則……她可能就性命不保了。」大理寺卿一臉正色的道。
「這事……當初不是在刑部衙門主辦的嗎?」刑部尚書不悅的抖了抖手中的文案。
「於大人,這事也報到了大理寺處,之後季小姐找到之後,來的也是大理寺處。」大理寺卿恭敬的道。
「此事是朕的意思。」床上躺著的皇上緩緩的開了口,「這裡蹊蹺的很,朕覺得有問題,就讓大理寺暗中查了此事,也立了案,刑部是明面上的,明面上的這個案子,還受到了許多牽制。」
說起這事,刑部尚書一臉羞愧,這件事情他又豈會不知,但一直沒有進展,也是查無可查,或者說查到一些地方還會受阻攔,關乎到東宮的事情太多,又不能牽扯到東宮太子,這裡面可操作的地方太少,季府的那位三小姐一直沒找到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刑部接了這個案子,但最後卻是不了了之,還不如大理寺在暗中進行,最後居然能追查到季三小姐,還得了季三小姐的證詞。
而季三小姐的話更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她不敢讓人知道她還活著的消息,是因為誰?
季三小姐把她當初離開的事情說了個清楚,之後還有追兵,之後為玉國公世子所救……所有的話里隱隱透露出一個消息,凌安伯府當天晚上出了大事。
凌安伯隱隱覺察到了,就讓小女兒先避出去,沒想到這一別就成了永訣。
所以說,凌安伯也在太子大婚的時候……出事了?
「皇上……若是太子有所損傷……這……」徐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頭沉重,這事查下去結果會如何,在場的人幾乎已經能猜到,太子不可能全然無辜,仔細想下去,心頭髮寒。
太子在外面宣揚他和先太子妃的恩義就算了,但如果……當初大婚之事就出了事情……這裡面讓人思之既寒……
「朕還有五皇子。」皇上終於閉開了眼睛,神色疲倦暗弱,手按在床邊,似乎努力想坐起,無奈身子虛弱,稍稍撐了一下之後,又重新靠了下去。
「皇上,您保重龍體。」力全急忙上前,搭了他一把手。
皇上終於緩緩的坐了起來,目光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五皇子?這……這不是……」幾位尚書驚了,皇上不就是因為五皇子才一下子吐血暈過去的嗎?怎麼現在還有一位五皇子?
「那一位並不是真的。」徐相搖了搖頭,替幾位尚書解惑。
「可是……皇上……五皇子雖然是嫡子,但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陳相也是知道的,他和徐相有同樣的擔憂。
五皇子是元後嫡子,算起來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可他這麼多年一直流落民間,又豈會懂皇家治世之道,會是一個合格的君皇嗎?
有沒有能力,是不是良善,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人覺得狀況不明,那麼這位五皇子,真的就合適?
如果真的太子有事,其實還不如是燕王的,至少燕王頭腦簡單,他們幾個可以補救,就怕一懂不懂,又自以為聰明的。
雖然是元後之子,大家也不熟悉,著實的心裡沒底。
所以,太子之事就更要鄭重,就怕查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太子之位必然不能留,這後續之位要留給誰,大家也得早早的打算好。
皇上的身體又是這般差,若不打算好,這將來出了事情,誰也擔不起。
「五皇子一直在朕的身邊,朕一直在教養著,自然是能勝任的。」皇上低緩的道,目光掃過群臣的臉。
「皇上?」
「皇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聲音不自覺的顫抖。
「原本朕是沒想讓他認祖歸宗的,也只想讓他做個閒人,只在朕的護著下面好好的過日子,皇位與他沒有關係,他只需要過的開心,過的高興就行,可是現在……」皇上嘆了一口氣,「可如今不同了……他也沒有再那麼任性胡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