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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通稟的人進了城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景王府,先去了輔國將軍府上給劉藍欣送了信。
聽說自己的嫁妝終於進了京,劉藍欣心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一邊吩咐人去接應,一邊讓那人趕緊去向景王稟報,讓景王也派了人出去。
原本她還擔心時間上夠不准,嫁妝比那兩位少許多,看著顏面盡失,現在好了,終於趕上了。
「劉小姐的嫁妝進了京?」柳景玉低垂著眉眼,看著面前的茶盞,眼中閃過一絲煩燥。
她的確很煩燥,原本以為把季悠然拉下來了,沒想到這幾日太子依然讓人好好照顧著季悠然,居然還時不時的去看季悠然,明明之前對自己說的,要狠狠的懲治季悠然,讓自己立立正妃的體面。
可現在算什麼?季悠然精神出了問題,痴痴呆呆了?她不信。
可就算是她不信,太子也沒讓她多過去看季悠然,只讓她派人好好照料那邊,有些事情他會處治。
一想到這個,柳景玉就煩燥。
眼下聽聞劉藍欣的嫁妝進京,心情就更煩燥了,她暗中派人一直盯著城門處,就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劉藍欣嫁妝的事情。
這位之前送了那紅瑪瑙假山的意思,到現在一直是扎心的,她不相信劉藍欣一點也不知道。
「她的嫁妝多嗎?」
「應當是挺多的,好幾輛馬車,看著都是沉沉的。」婆子低聲稟報導。
柳景玉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太子在書房?」
「是,太子回府之後一直在書房裡候著。」婆子急忙道。
「走,去見見太子。」柳景玉道,她的嫁妝出了事,劉藍欣的嫁妝又怎麼能完好無損的進京。
既便是丟臉,大家跟著一起丟臉。
同為皇家的媳婦,她還是太子妃,憑什麼讓個景王妃好好的。
書房裡,裴洛安聽說柳景玉過來,放下手中的摺子,點了點頭,示意讓柳景玉進來。
內侍出去引著柳景玉進門。
「妾身見過太子殿下。」柳景玉盈盈的行了一禮後,柔聲道。
「免,太子妃找孤有什麼事情?」裴洛安點手示意她起身,溫和的問道。
「妾身方才派了人去城外的溫泉莊子看看,想問問殿下的意思,能不能讓母親過去休養幾天,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都這麼久了,再拖下去,妾身怕會更不好。」柳景玉擔心的道,說起柳夫人的事情,淚盈於眼睫。
裴洛安沉默了一下,他這幾日正打算安排人把季悠然送到溫泉莊子裡休養一段時間,沒想到柳景玉也打上了溫泉莊子的主意。
「讓你母親再等一下,季庶妃現在傷了身子,正在準備去莊子裡住,等以後季庶妃回來之後,你母親再過去。」裴洛安道。
「不是說季庶妃是假孕嗎?殿下何故對季庶妃如此周全?」柳景玉柔聲問道,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只是做為正室,站在大公無私的角度,看事說事,「季庶妃做了這等事情,殿下還依然對她如此上心,這以後府里的人要如何說,要如何做?殿下是一國的太子,就算是後院,也得做到公平。」
做為公平,就不能過份的偏坦。
季悠然這罪往大里說已經欺君之罪,往小里說,也不是一家之主能容得下的,子嗣問題關係到血脈大事。
特別是皇家的血脈大事,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這事……有一些誤會,季庶妃並不是故意的。」裴洛安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道。
「就算是誤會,事情已經在這裡了,殿下也不應當包庇於她,若皇上知道,必然會斥責殿下,會覺得殿下過於的兒女私情了一些,殿下是國之太子,一國的未來,更應當讓人看到殿下的大公無私。」
柳景玉一臉正色的道,端的是一副正妃的端莊態度。
裴洛安伸手按了按眉頭,有些煩燥,這事他不想再提,想起季寒月託夢給斜風說的話,再看看季悠然現在的樣子,也覺得煩。
「太子妃……覺得要如何?」
「妾身覺得庶妃還是在府里的好,慢慢的等別人把這件事情忘記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殿下願意寵還是願意如何,也隨殿下的意思。」柳景玉道。
「先送到城外的莊子裡,過段時間慢慢的就忘記了……太子妃,這件事情應當也是誤會,季庶妃什麼也不知道,她也是被蒙敝了。」裴洛安揮了揮手,和柳景玉相反的意思把事情定了下來。
這個態度讓柳景玉心頭突突的跳了一下,差一點忍不住露出憤怒怨恨,好在她馬上反應過來,平息了一下才道:「殿下既然這麼決定的,妾身自當尊命。」
見她答應了下來,裴洛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向她招了招手,柳景玉上前,裴洛安拉住她的手,在一邊的椅子上讓她坐定:「這以後府里的事情,就都要麻煩你了,辛苦你了,季庶妃以後也不過是一個庶妃,況且她現在的樣子,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這是表示柳景玉永遠是她的正妃,也表示季悠然不可能搶她的位置,安她的心。
話說的極溫和,再加上裴洛安含情脈脈的眼神,很能讓人好感,柳景玉卻看的惱怒,抬眼看向書案,用力的往下壓火氣,她今天來的目地不是這個,是為了劉藍欣的嫁妝,如果強按著季悠然的事情,與她不好。
「殿下說的是,只是殿下,妾的人……在進城的時候,看到了一些東西,妾身特地過來向殿下說明此事。」柳景玉點了點頭,把這個話題先按下,說了她此來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