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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到耳後摸了摸,耳後似乎有一個痣,深藏在耳垂最後面,若不是她細心的伸手去摸,外人必然是看不到的。
總覺得似乎這痣似乎也有些印象,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記憶仿佛被蒙了一層紗,或者說實在是太久遠,太不在意,以至於只能感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小姐,奴婢打聽到了!」雨春急匆匆的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盤點心,探頭往外看了看才把門關上,走到妝檯前把點心放下。
「怎麼說?」曲莫影臉色一緊,神色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她之前問過雨春,雨春說太子府沒發生大事了。
太子妃死了的事情不算大事嗎?莫不是雨春雨在莊子裡,消息不靈通?她讓雨春借著去廚房拿點心的機會打聽太子府的事情。
「說是一個月之前,太子大婚之時,太子妃就病了,如今更是一病不起,凌安伯季府特意的把原本的季大小姐送到太子府當側妃,服侍病了的太子妃!」雨春稟報導。
季悠然果然進了太子府,不過很嘲諷,太子給出的並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
「凌安伯府沒事吧?」曲莫影的手指扎進掌心,任掌心一片疼痛,聲音暗啞的道,她最關心的是父親和妹妹的消息。
「凌安伯府也沒什麼事,好象凌安伯擔心太子妃的病情,也病了,奴婢還聽人說……」雨春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不安的看了一眼曲莫影道,「小姐,您別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曲莫影臉色慘白,但聲音卻低沉狠戾。
雨春被她嚇了一跳,急忙道:「說是季三小姐得急病沒了,但因為太子大婚,太子妃又病了,怕季三小姐的死帶傷了太子妃,凌安伯府就密不發喪,只是簡單把季三小姐葬了。」
妹妹果然死了!
心疼的不能呼吸,全身的血液幾乎一片寒冰,然後緩緩的流向心口,那裡痛的已經絞成冰片,一片片的剮著自己。
說什麼病了,其實早已經死了,只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父女」兩個都死了!而妹妹死的更是無聲無息,連個喪事也沒有發。
眼淚無聲的落下,牙齒狠狠的咬起,不管這裡面是誰的陰謀,她都會讓他們償命,此生有機會復活,就是為了復仇。
太子又如何?他的太子之位就可高枕無憂嗎?太子就是這未來的天嗎?如果是,她就執劍屠天!
「小姐,您別急,太子妃和凌伯爺一定會沒事的!」雨春以為她擔心自己的表姐和姨夫,急忙勸道。
眼下這個身份很好,打探太子妃的事情,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把眼紗給我蒙上!」曲莫影拿帕子抹了抹眼淚,緩聲道,鏡子裡的絕美少女臉色陰森的可怕,眼神嗜血。
戴了這麼多年的眼紗,她的眼紗是特製過來,和旁人直接束的不同,不傷眼。
長長的眼紗中間的最上面,縫上了一條加粗的線,方便箍在她的眉心額頭處,寬大的眼紗垂下來落到鼻翼間,臉的下半部分,只露出櫻唇,眼紗擋住了直射的陽光,卻擋不住她的視線,也不全束著她的眼睛。
這還是幫她看眼疾的大夫想出來的法子,自打這位大夫替曲莫看診之後,曲莫影就一直這麼這麼戴著。
雨春手腳伶俐的把她的眼紗戴上,一邊問道:「小姐,太夫人讓您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等不了了!」曲莫影冷聲道。
就在方才,她把苗嬤嬤進府前為她準備的藥末拿了出來,細緻的沾於手中的指甲里,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她還有機會……
做為武將之女,她更明白打鐵要趁熱……
第八章 神秘的苗嬤嬤
柴房在最偏遠的一個角落,曲莫影趁著夜色,讓雨春拿了點心,提了燈籠往柴房而來。
跟著她一起進府的苗嬤嬤就被關在那裡。
就在昨天,于氏以苗嬤嬤衝撞了她的理由,把苗嬤嬤關了起來。
這個苗嬤嬤其實並不是府里的下人,是曲莫影幾年前在莊子裡救起的一個婆子,當時苗嬤嬤餓暈在莊子門口,是她讓莊頭把人救了下來,又給她送了錢糧,讓她離開。
苗嬤嬤醒來之後,感於深恩,又說她原本就是孤身一人,就留下來服侍曲莫影。
這一服侍就是幾年,對曲莫影盡心盡力,是曲莫影身邊最得用的人。
沒想到這一次才回來,就讓于氏以莫須有的原因給扣了起來,原身還想著明天去求太夫人,眼下的曲莫影卻是等不了了。
柴門鎖著,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苗嬤嬤,你在裡面嗎?」曲莫影走到門前,低聲問道。
「是……四小姐?老奴在的!」裡面傳來苗嬤嬤低低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精神,以于氏的心性,必然是一直餓著苗嬤嬤,不會讓人給她送飯。
「苗嬤嬤,我來救你!」曲莫影上前,門上沒鎖,只扣著門環半掛著,伸手把門環放了下來,抽出上面的鎖頭,推開門。
雨春提著燈籠上前。
「四小姐!」苗嬤嬤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已經餓了一天,整個人沒什麼精神,但看到曲莫影,瘦削的臉上還是露出和善關切的笑容:「四小姐過來,太夫人和二夫人知道嗎?」
「不……不知道的。」雨春有些怯意,下意識的去看曲莫影,卻見曲莫影神色冷靜,心裡莫名的不再恐慌,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