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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安的話頭一轉,繞過了曲莫影,直接把事情引到了劉藍欣的身上,他知道裴玉晟會對付他,又豈會沒有一絲準備。
站在一邊的裴玉晟氣惱的瞪著他,裴洛安這話里的意思可不怎麼好。
劉藍欣是將軍之女,這個身份很不一般,也很容易讓人多想,特別是這種刺客的事情。
「英王妃送嫁妝的時候,也出了刺客,總有刺客在身邊,但又找不到,兒臣覺得為什麼連西獄也查不到,是不是找錯了方向?」
裴洛安最後又把話引向了別外的一個方向。
裴玉晟氣的七竅生煙,這幾乎就是說劉藍欣有很大嫌疑,之前大家都查的是男子,是不是女子也有可能。
「太子這話很有趣,是不是覺得劉小姐很可疑?就因為她是輔國將軍之女?那當初的太子妃是不是更可疑,必竟當時的建威將軍還是在京城中的,一些安全方面的事情也是由建威將軍在主管。」
裴玉晟站不住了,也抬腳出了品階台。
「二弟,孤是真的覺得事情很蹊蹺,孤大婚的時候,也是因為劉小姐鬧出那些事情的,這一次的丫環事情,上一次的城門刺客事情,二弟不覺得這些事情以前都跟女眷們關係不大,現在卻連連發生。」
裴洛安一臉溫和的笑道,話卻很凌厲。
「父皇,東宮的事情是太子的事情,現在太子顧左右言其他,是不是就說明這些事情太子也是知道的,也插了手,一個丫環固然不是什麼大事,但如果有人想故意做一些什麼呢?還請父皇明查。」
裴玉晟平息了一下道,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火,不能讓父皇看到自己失態暴怒。
「父皇,這事兒臣也覺得奇怪,請父皇派人查一下輔國將軍府。」
「父皇,兒臣請查一下太子妃的娘家柳侍郎府上,之前不也查出有北疆的人嗎?」裴玉晟也不甘示弱的請命。
「父皇,兒臣是真的覺得輔國將軍一直不在京中,輔國將軍府里會不會進了賊人,劉小姐的行為有些怪異。」
「父皇,柳侍郎夫人的行為也不一般。」……
兄弟兩個誰也不肯讓誰,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兩邊的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話題怎麼就歪到這個方向去的,這不是參的太子嗎?怎麼就鬧到雙方女眷身上,而且還是各自的娘家,這份量大大的減輕了,而且還偏移了方向……
皇上一拍桌子,兩兄弟立時不再說話,只是誰也不服誰的樣子,看的皇上眉眼冷厲,面目陰沉。
目光一個個移了下去,最後落到了懶洋洋的站在一邊看好戲的裴元浚的臉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臉色平靜下來,開口道;「英王看看這事要如何處置?」
第二十九章 東宮後院之事,太子有罰!
裴元浚緩步走出品階台,細眯了眯眼睛,原本顯得有些清冷倦怠的睡鳳眼挑了挑,帶著幾分意興瀾珊的意味。
「皇上要責罰太子嗎?」
裴洛安驚駭的看著裴元浚,大腦里瞬間空白,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突突的狂跳,幾乎把他整個淹沒在裡面。
手緊緊的握起拳頭,裴元浚怎麼敢……他怎麼敢當著滿朝文武說這樣的話?
原本安靜的大殿立時間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大家能聽到的都是就近的人沉重了許多的呼吸聲。
有人慌亂,有人急切,有人渴望……
雖然許多人都低著頭,但一個個都注意著大殿內的動靜,方才所有的罵架,所有的陣勢,其實表達的目地就是這麼一個,現在被直接揭開在眾人面前,卻是誰也想不到的。
陳相看了看一邊的徐相,對他沒有一絲動作,也就低了頭,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他聽到的只是一句極尋常的話,而不是有可能廢太子的前奏。
「東宮後院之事,太子有罰。」皇上終於開了口。
這話一說裴洛安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覺得背心處一片汗濕,被定性為後院之事,主要的責任就不是他。
「既然是後院之事,皇上為何不讓皇后娘娘查問此事?」裴元浚詫異的挑了挑眉,問道。
既然是後院女子之事,當以女子為主,一國大殿,商量的是國家大事,又豈是一些女子的內務,況且這事明面上算是已經結案了。
徐相第一個反應過來:「臣附議。」
陳相:「臣附議。」
更多的朝臣一個個站出來,一個個附議。
這事的確不應當在這裡討論,方才最後討論的還是太子妃和馬上要成為景王妃的劉藍欣的娘家,怎麼聽怎麼不合適,話題其實早早的就偏離了朝臣們商議的方向,浪費許多時間在這種後院的扯皮上面。
只是這一位新太子妃實在是不怎麼樣,至於那位馬上要嫁進來的景王妃,看著也有些讓人捉摸不透,輔國將軍在邊境這麼多年,雖然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言過來,但手握重兵,原本就讓人猜忌,莫不是真的有些什麼?
這麼一想,許多朝臣看向裴玉晟的目光幽深了幾分。
景王有意和太子相爭,這是朝中都知道的事情,眼下的局勢,難不成京城中發生的這些刺殺的事情,真的跟景王有關?
被眾人這麼懷疑的看著,裴玉晟氣的咬牙,卻不能辯解。
「皇上,為臣這裡有一份摺子,是關乎當初元後娘娘的。」徐相打破了膠著著的局面,呈上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