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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多人不怪,但若是王妃真的不怪,寧音就不客氣了。」寧音真人也落得一個瀟灑,目光不動聲色的從曲莫影的臉上滑過,眼底還是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驚艷。
她見過的美人不少,往日青雲觀主和一些貴人們來往的時候,她雖然沒有直接現身,卻一直能後面觀看。
她自己又自負容色出塵,配上她的衣裳,比起那些貴人小姐,更多幾分出塵的美。
再一次看到曲莫影,也不得不暗中輕嘆一聲,也幸好世人皆好清麗,皆以清麗為上,若是以這般精緻柔媚為上,自己是真的不用比了。
下人送上茶水,曲莫影喝了一口,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看著放鬆下來為,如同和舊友相會,不必太過拘禮一般。
「真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寧音無事也不敢登王妃的三寶殿。」寧音真人笑著從懷裡取出一物,推到了曲莫影的面前,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有些病容,「王妃請看。」
桌上推過來的是一個荷包,一個已經舊的退了顏色的荷包,只依稀看得出所用的料子不錯。
「這是……什麼?」曲莫影詫異的問道。
「王妃請看。」寧音真人道。
曲莫影拿起荷包,看了看,荷包還封著口子,上面繡著一朵精緻的花,既便是有些鉤絲,上面挑的花有些糊了邊了,但依然可以看得出當初的繡工是極好的。
在荷包邊上繡著一個字。
曲莫影湊到面前,仔細一看,臉上的笑容退了下去。
一個「越」字。
很眼熟,她見過,娘親留下的東西上,時不時的會有這麼一個標誌,而且和一般的不同的地方,這個「越」字外面會有兩片小的葉子配著,看起來比一般的字,多幾分意趣,這字也和一般字不同,只一眼,曲莫影就知道這是娘親留下的荷包。
荷包沒有鎖口,看著裡面也有破的地方,算起來最起碼也得十幾年的時間了……
「這是?」曲莫影抬起頭看著寧音真人問道。
「這應當是曲二夫人留下的吧?」寧音真人溫聲問道。
「是娘親的遺物,怎麼會在你的手中?」曲莫影柳眉蹙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
曲二夫人留下的。」寧音真人原本平靜的臉變得激動,眼底多了幾分莫名的感傷,「之前一直猜測,卻不敢確信,還是觀主看到寧音一直在意這個荷包,問起才知道這件事,對寧音說……不管是不是真的,確認過之後才能找到恩人。」
「恩人?」曲莫影眸色微抬。
「對,是恩人。」寧音真人苦笑道,「寧音因為出了事情才流落到青雲觀的,這事許多人知道,但其實在這件事情之前,寧音還遇到了一位夫人,如果不是這位夫人,寧音恐怕在流落到青雲觀之前就死了。」
「只是寧音當時還小,也不太認人,身邊唯有一個舊仆護著寧音,後來舊仆也死了,只說了一件事情,說當時寧音和舊仆差點被人賣了,幸好遇到這位夫人,拿了荷包出了銀兩才救下寧音和舊仆,舊仆死時一再的叮囑寧音要找到這位夫人報恩,只是等寧音大了之後,再打聽京中姓越的夫人,才發現都不是。」
寧音真人把事情詳細了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才又嘆惜道:「誰能想起曲二夫人……在許久以前已經不在了,京中只說曲二夫人姓於,再沒有人記得曾經的曲二夫人是姓越的。」
許是想起了舊日的恩人,寧音真的的眼眶也紅了,目光靜默的落在荷包上,眼角含淚。
曲莫影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荷包上,長睫下眼眸沉默了起來,手中的荷包是生母留下的舊物,任是誰都會覺得傷心。
「英王妃,如今曲二夫人已經不在,這以後……如果有用得著寧音的地方,英王妃只管說,就算是要了寧音的性命,寧音也是在所不辭的。」寧音真人低低的咳嗽了兩聲,偏過頭去抹去眼角的淚痕,再抬頭已經微微的笑意。
「終於找到了恩人的女兒,原來竟是英王妃,人與人的緣份果然有些說不清楚,當初救寧音之人,居然是英王妃的生母,也怪不得寧音和英王妃這麼投緣,這也是上天註定的,寧音……寧音……此生無憾了。」
寧音真人站起來,要向曲莫影再行禮,這一次是因為小越氏行的,曲莫影沒有推卻,受了她這一禮。
雨春極有眼力勁的扶了寧音真人一把,扶著她在凳子上重新坐了下來。
「真人是不是病了?」曲莫影收斂起眼中的感痛,看向寧音真人。
「沒什麼事,只是偶感風寒,原本這個時候寧音不應當過府來的,怕帶了病氣給王妃,只是……只是寧音急於知道這事的真實性,觀主既然這麼說了,寧音也覺得可能是,這才急切的尋了過來,失禮之處,還望王妃原諒。」
「真人客氣了,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去查證的,真人既然來了,又身體不適,讓大夫看看吧,正巧府里有太醫在。」曲莫影側身看了看雨秀。
雨秀會意出去請太醫。
「這……不太好吧,寧音的身體算不得什麼。」寧音真人搖了搖頭,臉色看著卻是越發的蒼白,一看就知道身體太差。
曲莫影也沒給她再客氣的機會,人家這麼遠過來,就為了說這麼一段淵源,怎麼也不可能讓別人病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