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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這麼聽她的話的?」裴洛安冷冷的問道,聲音壓抑著一股子陰沉,手用力的桌面上一拍,震的上面的茶杯震動了兩下,有幾滴水震了出來。
「奴……奴才想著夫人是您的……是您讓奴才安置的人,奴才不……不敢不聽、。」內侍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夫人?她是哪裡來的夫人……讓你監管著她,你卻無能為力,連個人都監管不住,來人,把嘴堵了,打死。」
裴洛安陰沉沉的道,季悠然他還有用,特別在這個節骨眼上的時候,季悠然居然死了,這讓他如何不怒。
當初好不容易保下了季悠然的命,用曲雪芯的命換了季悠然的命,也是被身邊的幕僚提醒的。
為了這事,他也擔了極大的風險,沒想到居然壞在一個內侍的手上,裴洛安如何不怒。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內侍嚇的尖聲大叫起來。
進來兩個內侍,一個伸手在他後腦勺上重重一擊,內侍尖厲的聲音噶然而止,然後被拖死狗一樣的被拖了出去。
裴洛安的眉心打折,伸手按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心頭煩燥,原本定下的事情,現在又不行了。
季悠然居然就這麼死了,怎麼就死了,他還得靠季悠然聯繫上那個人,現在人死了,事情就難辦了。
站起身,煩燥不已的在屋內轉了兩圈,只恨季悠然自己找死,她若是自己死了就死了,也算不得什麼,總得得人跟她聯繫了才好,北疆的人就要進京了,這個人會不會還跟他聯繫?之前一直跟季悠然聯繫的。
若是能得北疆的支持,就算父皇再不看中自己,也不得不讓自己坐穩太子之位,這以後也不得不把皇位讓給自己。
可這個人……他不知道是誰。
當初聯繫上的時候,也只是語也不詳,裴洛安是不相信的,但事後的每一件事情都很靈驗,最後落下的好處也在他的手中。
數次之後,裴洛安才相信。
也是因為相信,才在知道自己和北疆那邊的信件落在了季永明手中,才慌了,之前皇上大怒,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當時他跪在丹闕之下,苦苦哀求的樣子,令他自己痛恨那些要害他被廢的人和事情。
季永明手中的信件他一定要拿到手。
自己娶的是季寒月,季永明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憑什麼手裡還拿著自己和北疆來往的證據,憑什麼不把一切都給自己,而且還要把這些呈給皇上。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些是要把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東西。
這些東西,他不能落在別人的手中,季永明的手中也不行,季永明向來直爽,對父皇又忠心不二,如果真的到了讓他選擇的時候,未必就會選擇自己這個太子,哪怕他女兒嫁的是自己。
只要一想到這些,他當時就火燒火撩的急。
也就是在大婚當夜,他設計了一場刺殺,以期把行刺的罪名推到季寒月的身上,再以這麼一個罪名去逼迫季永明,要讓季永明明白,如果他不聽自己的話,整個凌安伯府都會傾覆,刺殺太子,滅九族的大罪,就算季寒月已經大婚,成了太子妃又如何!
「行刺」事情之後,他扔下季寒月偷偷去了凌安伯府,把季寒月「行刺」他的事情,說了出來,逼季永明把書信交出來,可偏偏季永明居然死也不交,一邊氣惱自己說季寒月行刺自己,另一面甚至還逃出了手下人的挾制。
這種時候他只能要了季永明的命,總不能讓季永明逃出去把自己告了。
以自己當時的情形,父皇必然得廢了自己。
他是太子,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他不能廢,他只能向前,只能登上皇位,這天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父皇憑什麼不給他,憑什麼要讓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等著……
他是無論如何也是要走下去的,不管誰擋在他的前面,都只有死,他的皇位之路,只能一往無前,誰也阻攔不了。
阻攔他的人,都要死,不管是誰,都得死……
第三百零九章 裴元浚的心意
裴洛安不知道的是他回來後,季寒月死了,跳下臨淵閣死了。
裴洛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讓人去臨淵閣下去找,最後找到的卻是季寒月的屍體。
從那麼高的地方一躍而下,淹死在水裡……
知道這個消息,裴洛安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他原本打的主意,這件事情之後,他會廢了季寒月,但卻不會要了季寒月的性命,讓她留在東宮也是為她好,季永明一死,凌安伯府會敗落。
她一個外嫁的前太子妃,如果回到凌安伯府,必然不會過好日子。
他會對她好的,就算沒什麼名份,也會護著她,哪怕以後另外再娶太子妃,季寒月也是他心之所向的唯一女子。
季悠然不重要,她只是自己的一個工具罷了,其他女人也不重要,沒有誰能代替季寒月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縱然長的再出色,再活色生香,在自己的心中,一定有一個地位是季寒月的。
可季寒月死了……
看著季寒月從水裡撈起來的屍身,裴洛安幾乎瘋了,那一日,那幾個撈人的侍衛都被他刺死了……
季寒月死了,她怎麼就死了?
自己原本要一直帶著她,讓她陪著自己登上皇位,名份沒那麼重要,只要他心裡一直有她就行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