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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人怕是看錯了,我只是在責打一個不聽話的丫環。」曲志震低咳了一聲,不自在的道,伸手往外一引,「越大人今天上門可有何事?不如隨我去書房一敘?」
他才回來沒幾個時辰,大理寺少卿就找上門了,曲志震心裡揣揣。
「不必,只是想問問曲大人為何如此對待前妻孤女,若是曲大人不願意養著表妹,我們越氏倒是可以好好的養著表妹的。」越文寒冷著臉,背著手,一步不動。
「越大人,這是我們府上的家事,還是希望越大人不要越俎代庖為好!」被越文寒一再的拿話頂,當著自己的母親、妻女,曲志震的臉上也不好看起來。
「曲大人,我記得四小姐是我表妹吧?眼下表妹出事,文寒必不會袖手,卻不知道曲大人因為什麼事對我表妹動怒?」越文寒毫不客氣的道。
往日他是沒有理由出面,縱然知道曲志震對表妹不好,卻也因為表妹不說話,不和他親近,他不便說話。
「二老爺逼著我們小姐嫁給永寧侯世子,還說二夫人的侄女於小姐和永寧侯世子兩個在一起很好,說讓我們小姐當正妻,於小姐可以當平妻,說小姐沒用,於小姐才可以抓住住永寧侯世子的心。」
雨冬捂著臉,哭的越發的悽慘起來。
一般的丫環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他當然不是一般的丫頭,自然敢頂風做案。
曲志震氣的差點再給這個不知進退的丫環兩個巴掌,他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丫環,連點眼力勁都沒有不說,居然膽子大的還敢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說這樣的話,果然是從莊子裡來的,得讓人好好教一教規矩才是。
「曲大人,居然又是一個當擺飾的正妻?是不是又要讓我小姑姑的悲劇重現,給於府的那位什麼表小姐讓位?」越文寒一聽大怒。
小越氏的事情到現在越府的人說起來,還是氣憤不已。
當時曲志震說的天花亂墜,甚至還特意的去江南,跪到了越老太爺面前請罪,一再的表明當時是小越氏任性,懷著身孕還要去往庵堂,沒想到孩子還早產了,這事誰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的。
小越氏的靈堂里,曲志震守了三天三夜,其間哭暈了數次,這才讓越府的人勉強認同了他的解釋。
小越氏之死是越府之痛,越文寒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向來溫柔的姑姑。
被個小輩一再逼問,顯得弱勢的曲志震有些惱羞成怒了,臉一板,神色也冷了下來:「越大人,事情如何,也不是一個丫環一面之言的吧,難不成越大人審案子,就只是聽人說這麼一句,就信以為真了。」
「父親,我不嫁!」冷漠的聲音從邊上傳過來,曲莫影抬起頭,眸色幽冷的透過眼紗落在曲志震的臉上,再一次肯定的道,「於小姐和永寧侯世子兩個早有關係,她願意嫁就她嫁吧,我不嫁。」
「原來永寧侯世子和於小姐兩個早就曖昧不清,現在卻要拿我表妹做伐子,當個遮羞布,好啊,真好啊。」越文寒一聽就明白了,目光冰冷的掃過一邊的于氏,「於府上下兩代可都是打的好算計,果然是一脈相傳。」
于氏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掃,嚇的一哆嗦,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可又覺得自己弱勢了一些,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強打起精神扯出一絲笑意:「越大人這話我是聽不懂,四小姐猜測的話也能當真?難不成公堂之上都是這麼判案的?」
她現在也猜出了越文寒的身份。
「於夫人是想說小姑姑的死,跟你沒關係了?當初不是你們利用小姑姑來遮掩什麼?」越文寒凌利的道,越府最不信當初事情的就是他,只不過他入京為官的時候,小越氏已經死了十數年了。
往日裡也見不到于氏,眼下于氏自己撞上來,越文寒又豈會客氣,他審案向來最是直接,這話更是問的于氏無地自容。
「放肆!」曲志震大怒。
「曲大人,表妹雖然是曲氏女,卻也是我們越氏女拼死生下的,既然這門親事表妹不願意,還請曲大人作罷,否則本官倒要查上一查,這位永寧侯世子是如何在頂著婚約的情況下,跟于氏女有了私情的!」
越文寒冷笑道,伸起手挽了挽袖子。
他是大理寺少卿,手下自有一套查人的班子,而且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弱,查一個私情不算什麼大事,特別是許離鵬和於清夢這麼久的關係,在曲府也不避著其他人,向來沒把曲莫影放在眼中。
于氏慌張的拉住曲志城的衣袖,用力的拉了拉,如果真查出來於清夢和許離鵬的關係,別說其他的于氏女,就連她這個出嫁了的于氏女也會受牽連,必竟這事還發生在她的身邊,自己女兒的名聲也會被人非議。
「她自有父親管這事,還請越大人罷手!」曲志震又氣又恨,被當著眾人的面一再的被懟,臉上都快掛不下去了,一把甩開于氏的手,眸中一片惱意,暗恨于氏沒用,于氏越如此越顯得心虛。
曲莫影目光淡淡的落在這一對夫妻微小的動作上,唇角微微的勾了勾,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于氏能爬到眼前的地位,聽說平日裡很是小意溫存,而且還從來不會給曲志震找麻煩,處理事情看起來也頭頭有道。
但眼下呢?眼下不過是扎一根小小的刺而已。
於清夢的事情如果去查,這根刺也可能是大事,娘親的事情,曲志震是不願意再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