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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被裴元浚這麼當頭棒喝了一聲,驀的一慌。
「還請皇后娘娘給出證據!」裴元浚堅持的道。
皇后娘娘張口結舌,心頭暗惱,她是被奇雅公主的話風帶過去了,奇雅公主那公主口口聲聲問的都是英王妃,可現在想來卻也是沒有一句直接指出這是英王妃的。
奇雅公主認錯情有可原,但她不同,她是皇后,她知道英王妃的情形,也知道景王妃的情形。
「皇后。」皇上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皇后娘娘,眼底懷疑。
「皇上……臣妾也是被奇雅公主的話帶歪了,當時一時沒想到。」皇后娘娘急忙解釋道。
「皇后娘娘是三宮之首,也是後宮之主,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皇后娘娘往日應當也沒少聽吧?聽聞後宮中最是殺人不見血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沒什麼本事就可以污人清白,或者毀人名節,還有可以要人性命。」
裴元浚把話隨手扔在一邊的桌子上,彈了彈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皇后娘娘不敢看皇上冷凝的眼睛,只覺得背心處冷冷冒汗,這會也算是逼上來了,心一橫,一臉正色的道:「英王,此事的確得查問清楚,總不能誤會了,不管是英王妃還是景王妃,都是名門嫡女。」
皇后娘娘說完,又對皇上深施了一禮:「皇上,臣妾回去就查問此事。」
「皇后娘娘要回去怎麼查?」裴元浚笑問道。
「這事先查這畫像是哪來的,然後再查這畫像上的是誰。」皇后娘娘勉強解釋道,皇上在這裡什麼話也不說,對於皇后娘娘的壓力也是極大的,她能感應到皇上這一刻的陰鷙森寒。
「查畫像是哪來的?肯定不是魏王的,魏王是什麼性子,他這樣的性子最喜歡的就是安靜,恐怕他這一處宮闈平時也沒有多少人守著,誰想進去放點什麼也是極方便的,這宮裡的貴人可不少。」
裴元浚懶洋洋的道,聲音聽著沒有絲毫的怒氣,反而讓人覺得很是溫和。
這宮裡的貴人的確多,小貴人上有妃嬪,最上面還有皇后,若說這後宮裡還有誰可以這麼隻手遮天的,那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魏王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皇上點頭認同了裴元浚的話。
那就是說是宮裡的人陷害的。
皇后娘娘心頭一哆嗦,立時知道不好,跪了下來,向皇上磕了一個頭,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眼眶微紅:「皇上,此事臣妾真的不知道,是奇雅公主撿了這畫,之後……也是奇雅公主的問起英王妃,才讓臣妾誤會了。」
「皇后娘娘,北疆公主的話,您也相信嗎?」裴元浚道。
這話讓皇后娘娘心裡一哆嗦,看著皇上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急忙道:「皇上,此事的確是臣妾的錯,臣妾當時心頭焦急,想著先過來讓皇上定奪,沒注意這些方面。」
裴元浚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此事……還有多少人知道?」皇上伸手捏了捏眉頭,問道。
「皇上放心,臣妾這就回去讓人禁言。」皇后娘娘道。
「現在?皇后不覺得已經晚了吧!」皇上滿臉失望。
「皇上……」皇后娘娘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放置在身前的手顫抖了一下。
「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子,也是無可奈何,也是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個偶爾的誤會……是其他人的原因。」皇上聲音暗啞的問道,目光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皇上。
「皇上,臣妾……臣妾不懂您說什麼!」皇后娘娘慌亂不已。
「你是不懂,朕卻是懂了。」皇上搖了搖手,「你下去吧!」
「皇上……」皇后娘娘還想解釋,卻見力全對著她無聲的搖了搖手。
皇后娘娘不敢再說什麼,又向皇上行了一禮,「臣妾現在就去處理這件事情。」
說著站起來,紅著眼眶走出了御書房的門。
站定在門外,待眼角的淚痕稍稍的幹了,才抬高步往外走,她是一國的皇后,不再是當初那位元後下面的妃子,只是一個妃子。
元後,已經死了。
再多的恩寵又如何,不過都是浮動,現在她的兒子是太子,這就足夠了……
「皇上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跟為臣的王妃一樣,被人陷害的女子?」裴元浚挑了挑眉,帶著幾分淡冷問道。
「沒什麼事。」皇上低下頭,看不到他的神色。
「皇上的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什麼事情,莫不是當初一位女子也跟為臣的王妃一樣,被人污陷,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最後身死魂消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一些聽起來沒什麼破綻的理由,其實……皇上不必想這麼多的……這原因只有一個。」
裴元浚幽深的眼眸看著皇上,道。
「什麼?」皇上的聲音越發的暗啞,沒抬頭,他不知道要怎麼抬頭看這個兒子,無顏以對。
「如果真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與此有關係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裴元浚冷然的道。
皇上的手一哆嗦,用力的壓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像今日的事情,乍聽起來似乎真的是為臣的王妃自己行為不檢點,引得魏王畫了小像,但實際上細想下來,魏王不是這樣的人,為臣的王妃向來也端莊穩重,怎麼可能有什麼牽扯?而這件事情里的其他人呢?若真是無辜,就不會真的入了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