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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如果先夫人和柳夫人之間真的有事情,恐怕只有上一輩人知道了,府里的太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江南越氏的太夫人呢?」燕嬤嬤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可行的答案,「不只是江南越氏的老夫人,還有齊國公夫人。」
江南越氏的老夫人太遠,恐怕鞭長莫及,有些話光傳信是說不清楚的,而且也不一定會說,可能還要自己去觀察,細究。
那就只有齊國公夫人了,之前看這位齊國公夫人的時候,對自己還很不錯,曲莫影也覺得這位齊國公夫人看起來和善。
對於齊國公夫婦,曲莫影更認同齊國公夫人,必竟當初娘親的親事被搶,還有這位齊國公的動作在裡面,如果不是這位齊國公進宮去求了賜婚,娘親說不定也不會倉促中跟曲志震成親。
很明顯曲志震就不是一個好的,娘親早逝,跟曲志震有莫大的關係。
寵妾滅妻可見一斑!
讓燕嬤嬤先回去休息,曲莫影細想了方才和燕嬤嬤說的話,重新的細細理了一遍,到了這種時候,她幾乎可能肯定,跟她有仇的不是這位景玉縣君,而是那位隱身在景玉縣君身後的柳尚書夫人。
這位柳尚書夫人跟娘親有著不解的仇怨,或者這份仇怨娘親也是不清楚的,而這位柳尚書夫人卻有怨恨的不明理由。
這份理由甚至延續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么娘親當年的難產而死,有沒有這位柳尚書夫人的手筆在?這麼一想,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上衝上來,這又是之前她沒有想過的理由。
如果這位柳尚書夫人真的這麼恨娘親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會不下手呢?或者說她也沒有直接插手,利用了于氏。
于氏那個時候必竟只是一個妾室,就算是貴妾那也是妾室,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對娘親下手呢?
娘親當時還有母親在,母親是凌安伯夫人,就沖這一點,于氏也不敢真的做什麼大的動作嗎?
手用力的握了握,臉色有瞬間的寒戾,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她一定不會放過這位高高在上的柳尚書夫人的。
現在她能查的就只有這位齊國公夫人,而且看起來這位齊國公夫人也很願意跟自己親近,更讓她覺得有可能的是,今天齊香玉的反應,那把送給娘親的古琴,似乎跟齊國公府有淵源。
所有的指向都是齊國公府。
既如此,她就多探探齊國公府里各人的反應。
「雨冬,上次送回來的琴譜呢?把我上次根據那份琴譜補上的那兩份也拿過來!」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悸動,曲莫影道。
「小姐,奴婢現在就去拿。」雨冬知道她說的是之前齊國公府大公子送回來的那份殘譜,去裡面尋了出來。
曲莫影之前自己續譜過的,後來又覺得不好,又續譜了一份。
曲莫影接過,看了看之後,走到窗口的書案之前。
雨春急忙上前磨墨。
曲莫影拿起筆,想了想,照著這份曲譜以及這兩份續補的,重新又寫了一份出來,這一
次心裡有了主題,落筆滔滔,一揮而就。
待得寫完,把手中的筆放下,讓墨跡稍稍幹了干,略沉吟了一下之後,把手中的琴譜遞給雨冬,「先收起來,等明天跟祖母的禮物一起送到齊國公府去。」
「太夫人要送禮給齊國公府?」雨冬愣愣的接過,沒明白。
曲莫影微微點頭,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窗外的樹雖然還是高挺,但樹下已經有落葉飄下來,快入秋了,時間其實過的很快。
聽說娘親在的時候,還曾經往齊國公府送過禮,當然齊國公府也會有還禮給娘親……
現在的事,如果齊香玉再在裡面燒一把火就更好了……
齊香玉急匆匆的往自家母親的院子裡去,一路過來,丫環、婆子們紛紛行禮。
「香玉,出什麼事情了?」齊府的這位二夫人是個性格沉穩的,出身也不錯,看到自己女兒急沖沖的進來,抬起頭,問道。
「母親,我們府上是不是有一架古琴的?」齊香玉一進門就道,忽然看了看左右一大群的丫環、婆子,立時住了嘴。
齊二夫人揮了揮手,一眾丫環、婆子全退了出去。
「母親,我們府里是不是以前有一架古琴,我聽您說起過的,是不是叫鳳於的?」齊香玉見人都退了下去,急切的道。
「先坐下說話。」齊二夫人不滿的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在她看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齊香玉不必這麼大驚小怪。
「母親,您先告訴我,這事真的很重要。」齊香玉無奈先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娘苦著臉道。
「的確是有一架古琴,但是早已經沒了,也不知道是送出去了,還是毀掉了。」齊二夫人拿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後緩緩的放下,「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聽你祖母說起過的。」
她是庶子媳婦,跟齊國公夫人並不太親近,但齊國公夫人的為人還不錯,她也算是小心應對的很,所以兩下里並沒有什麼矛盾,偶爾也能婆媳相和。
這齊國公的位置,他們二房也沒什麼想法,也因此和大房的關係也都不錯,而這位齊二夫人又是一個會做人的。
「是叫鳳於嗎?」齊香玉道。
「好象是叫鳳於!」齊二夫人想了想道,如果不是女兒問起,這件事情她早就忘記了,之所以還記得,一是齊國公夫人說了,另外就是她跟大嫂整理庫存的時候,看到帳面上有這麼一個記錄的,後面的記錄說是鳳於古琴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