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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很直接，幾乎沒有一絲婉轉的意思，語句溫和卻疏離，這和齊修楠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沒有一絲的討好，也不帶一絲的情緒，看著齊修楠的樣子更象是一個路人，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路人。
這種感覺讓齊修楠很不好，仿佛自己的想像和自己的認知出了極大的誤差似的。
皺了皺俊眉，齊修楠也直言道：「能不能麻煩曲四小姐去看看祖母，自打昨日從曲府離開之後，祖母就一病不起。」
曲莫影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齊二公子，我們兩家的關係，其實不需要這麼親近，我母親的娘家是江南越氏，但我娘已經嫁了人，就不算是越氏的人，齊國公府看在越氏的份上，已經很不錯了，不需要再來照應我這個出嫁女生下的女兒。」
她的話不卑不亢，不帶一絲的情緒，仿佛是站在齊國公府的位置說的，和齊修楠心裡的意思，無形之中居然重合。
這是搶了自己的話了？
齊修楠一時間幾乎說不下去了，抬眸看向那雙盈盈若水的眼眸，那雙眼眸仿佛能照見自己的心意似的。
這讓他很不喜歡。
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曲四小姐不管你是怎麼認為的，祖父和祖母是一心一意的想交好你，不管是看在越氏的份上，還是看在你母親的份上，祖父和祖母都做的已經很夠了，卻不知道哪裡還讓曲四小姐不滿意，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也請曲四小姐明言！」
「不管我們府上能不能做到，但只要曲四小姐說了，我們就盡最大的可能去做，免得因為曲四小姐，影響了齊越兩府多年的交情，祖父是個念舊
的人，到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身邊又有幾個這樣一輩子的朋友！」
齊修楠這話說到後來，已經是極不客氣的，幾乎相當於責問曲莫影為什麼要破壞兩府之間的交情了！
曲莫影深深的看了齊修楠一眼，眼眸微冷：「齊二公子這話是誰讓你來說的？齊二公子可知道這話里的意思是在破壞兩府的交情吧？」
這話說的齊修楠一愣，但隨既急忙道：「這原本就是我的心裡話，我雖然才回京，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當年的事情，其實也不能說我姑姑全錯，姑父當年若是強硬一些，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之後的事情更是跟姑姑全然無關。」
齊修楠自小就覺得姑姑性子最是溫和，最是信服柳夫人。
而今聽到外面那麼多的傳言，早就氣惱不已，象徵性的問過柳夫人之後，越發的覺得這事怪不到自家姑姑的身上，自家姑姑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這樣惡毒的事情，事事都在為齊國公府考慮的姑姑，又怎麼會害死人。
「齊二公子是看到了，還是有了證據？」曲莫影也不客氣的道，水眸處一片幽冷，那種冰寒冷漠的樣子讓齊修楠的心頭也不由的一窒。
但隨意惱聲道：「曲四小姐難不成還有證據不成？」
他也算是在站場上殺過人的，怎麼讓一個小丫環給震住了。
「有！」曲莫影坦然的道。
「有？」齊修楠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曲莫影會這麼回答，這位柔柔弱弱，看著比任何一個女子更嬌弱十分的曲四小姐，居然每一句話都坦然的讓他這麼一個向來喜歡直來直去的人，都覺得吃不住。
這真的是一位嬌柔的閨中弱質嗎？真的象姑姑說的，就是故意迷惑了大哥和祖父，讓祖父和大哥覺得她是個可憐人，才會事事幫她說話的嗎？
就這個說話的態度，真的不怕得罪人嗎？怎麼看都沒有跟齊國公府有絲毫親近的意思？
這是她對自家祖母的態度嗎？
就這態度也怪不得祖母會氣暈過去！
這麼一想，齊修楠臉上露出惱意，「曲四小姐既然有證據，還請拿出來。」
「我就是證據！」曲莫影伸手指了指自己，不管這個齊修楠是因為什麼來的，來者不善就是。
既然來了，她就說了，她不是齊國公府，沒那麼多的顧忌。
「當年在很小的時候，景玉縣君就在一次偶然遇到我的時候，想要了我的性命，前幾天，縣君過來的時候，也說這一切都是令姑姑造成的，說是令姑姑一直對景玉縣君說，是我娘親搶了你姑父，還誣衊我娘親不貞，生下的我。」
曲莫影目光冷冷的看著齊修楠，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這……」齊修楠臉漲紅起來，伸手指了指曲莫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這種話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能當著一個男子的面該說的嗎？
「齊二公子，試問令姑姑真的無辜嗎？真的是假的嗎？她想掩蓋什麼？她真的喜歡你姑父嗎？還是說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做？那個時候我娘已經不在
了，她就這麼在意我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嗎？在意到暗中唆使景玉縣君要我的性命？」
曲莫影沒待齊修楠再說什麼，一句句的反問過來，把柳夫人做過的事情，匯集了起來。
齊修楠張口結舌，滿臉通紅，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曲莫影的話是真的嗎？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居然讓他覺得可能是真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姑姑想幹什麼？為什麼連一個那么小的孩子還容不下，更何況居然利用了表妹。
那個時候的表妹年紀應當也不大吧！
原本肯定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心，變得不安，仿佛有什麼答案破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