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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她都知道這是陳江的爸爸和那個後媽在咒罵陳江。
她心裡著急,手也有些抖,花了一點時間才將兩輛自行車給鎖往。
等她鎖好車,撥開人群一看,就看到紅腫著左頰的陳江站陳家的院子前,而風瑞清等人站在他的身邊。
陳江的對面三四米處站著一個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那個男子跟陳江的容貌有四五分像,應該就是陳江的父親陳朋。陳朋旁邊則站著一個穿著紅棉襖的長髮中年女子,那個女子乾瘦乾瘦的,臉上雖然憤怒,但是卻掩飾不了得意。
這個應該就是陳江的後媽周梅。
周梅在陳江三歲時就進門。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她沒有進門之前,陳朋對陳江挺好的,但是她進門之後,陳江連飯都吃不飽了。
陳江能平安長大,純屬運氣。
他有一個好大伯,時常接濟陳江。再加上村里也有幾戶人家看不慣陳朋和周梅的所為,也時常接濟陳江,陳江這才活了下來。
此時,陳朋和周梅正虎視眈眈地看著陳江。周梅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在全都在周梅的身後,冷眼看著這一幕。
而此時,陳江的大伯陳明一家這才姍姍來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陳明急著問道。他剛去丈母娘家回來,就聽說了這事,急忙放下東西,趕了過來。
陳明四處看了看。
看到陳江旁邊有一大堆東西,而陳江的左邊臉紅腫得可怕。
看到這幕,陳明哪裡還不明白?
他轉頭,看向陳朋,嘴時呵斥道:「五弟,阿江又怎麼惹你了?他才回來沒幾天,你怎麼將他的臉打成那樣?!」
陳朋排行第五,所以,陳明叫他五弟。
陳朋眼睛一瞪,嘴裡沒好氣地說:「你問他!」
養這個孩子真是白養了。
「我拿自己的錢給大伯和十二叔他們買些東西有什麼不對?這是我自己的錢,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陳江梗著脖子說道。
今天這一巴掌徹底將他本來已經很冷的心給打的更冷了,也將他們父子之間本來就很稀薄的親情給打沒了。
「不行。你是我兒子。你的錢就是我的錢。」陳朋生氣地說。他也不怕丟臉了,反正今天那麼多人圍在這裡,臉已經丟盡了。
「是呀。我們養你那麼大,每年都花了不少錢,你現在長大了,能自己賺錢,不說給一點我們用,反而拿錢亂買東西給一些不相干的人。你可別忘記了,你還有三個弟弟一個妹妹要讀書。」周梅在旁邊涼涼地說道。
陳明一聽,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就是錢鬧的。不過,周梅這是怎麼回事?她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讀書錢怎麼算在阿江的頭上?
他們只是阿江的弟弟和妹妹,還不是一母同胞的。
阿江憑什麼得管這些人的學費?
風清清一聽,眉頭就皺起來,這麼極品的後媽,她今天才第一次見到。
「我有錢,把錢給丟到水裡,我也不會給陳河他們一角錢花。」陳江怒道。陳河就是周梅的大兒子。
他的話剛落,陳朋就炸了。他揚右手,就往陳江那邊給衝過去。
陳朋趕緊跑過去阻止。
風建設也一把就拉開陳江,不讓他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著挨打。
現場一片混亂。
勸架的勸架,火上澆油的火上澆油。
陳明拉扯著不讓陳朋去打陳江。
陳朋的力氣沒有陳明大,使勁掙扎著,面紅耳赤,嘴裡大聲咒罵:「你個黑了心肝的。滾,滾。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陳江一聽,火氣更大,說:「我恨不得不是你兒子!」
說完,不等陳朋再說話,他繼續說道:「自從我媽死後,這個女人進門之後,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甚至沒有吃過一次飽飯。要不是大伯和十一叔他們,我現在早死了。就連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大堂哥的,我上學的學費,除了大伯和十一叔他們給的之外,其它都是我利用寒暑假掙的。有這樣子的父親,還不如沒有。」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陳江也不再顧及陳朋的臉面,將陳朋這些年的所做所為全說了出來。
「我四歲的時候,這個女人剛懷孕,我就得給她端熱水泡腳,一個不如意,你就一巴掌扇下來。我五歲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第一個兒子出世,就得學著換尿片。大冷天的,半夜得爬起來。」
「……」
陳江虎目含淚控訴。
風清清聽得鼻頭一酸,她只知道陳江生活辛苦,卻是沒有想到,陳江竟然過著這種日子!
這陳朋一家,根本就是把陳江當著一個小廝來用,讓他小小年紀幹活不說,稍一不高興,就又打又罵,而且,還不給飽飯吃,連衣服都不給暖穿。
真是枉為人父。
白沙村的人知道陳朋不喜這個兒子的,但是沒有想到陳朋竟然做的如此過份,聽到陳江這麼一說,一片譁然。
陳朋和周梅的臉變的鐵青。
要不是陳明攔著,陳朋非得上前阻止陳江說下去。
「這樣子的父親,有相當於沒有。正好,他今天叫我滾了,說沒有我這個兒子,正好,我也不想要這麼一個父親。我們斷絕關係!」陳江紅著雙眼,憤恨而大聲說道。
「阿江,再怎麼不是,他也是你爸,你這樣,唉。」陳和,也就是陳江的十一叔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