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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誤會晚兒了,晚兒並非前來賄賂大人,而是真心求學。晚兒已改過自新,請太傅給晚兒一次機會!」
蕭晚誠懇地訴求並沒有打動寧太傅,因為蕭晚曾經的頑劣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她冷著身道:「寧某擔當不起,還請蕭小姐另請高明吧。」
寧太傅曾因蕭晚和蕭玉容惡交過,她可不想再攤上這位無能的大小姐,惹得自己一身腥不說,還和好友再度惡交。
「太傅大人,當真不給我一次機會?古書云: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我已清楚地醒悟曾經的自己是多麼愚鈍,犯了那麼多不堪的錯誤。能夠認識並改正錯誤,這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何太傅一直揪著我曾經的過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
蕭晚抬起頭,認真地宣誓:「我一定,不會再讓太傅您失望了!」
寧太傅有些訝異地瞥了一眼舌燦蓮花、神情認真嚴肅的蕭晚,思索著這些話是不是蕭玉容教給她。
沉吟了片刻,她想到一招讓蕭晚瞬間打退堂鼓的方法,幽幽地說:「既然蕭小姐願意負荊請罪,就讓寧某看看蕭小姐的誠心吧。兩個時辰,只要蕭小姐能跪滿兩個時辰,寧某就收你為徒,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全部教授給你。」
她心裡嘀咕著,以蕭晚的嬌生慣養、細皮嫩肉,估計連半柱香的時間都跪不滿。
正以為蕭晚會知難而退時,卻聽到蕭晚欣喜地叩了叩首:「多謝太傅再給晚兒一次機會!」這讓寧太傅納悶不已,眉頭緊緊地蹙成了一團。
寧太傅想出的這招極其損,以蕭晚曾經驕傲的性子,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下,別說半柱香了,連一彈指的時間都堅持不了。
可現在的蕭晚是經歷了曾經被人毒打、又被遊街示眾的蕭晚,她的心態和臉皮早已比金剛石還要堅硬,竟直挺挺地背著藤條跪在寧府的面前。
雲嫣和畫夏兩人驚愕不已,正要跟著蕭晚一同跪下時,卻被蕭晚阻攔了下來,讓她們去陰影處歇息。
於是,路過的百姓們便看到了一場詭異的一幕,一向盛氣凌人的蕭大小姐,竟背著藤條跪在寧太傅的府前,還勸著她的兩個丫鬟在一旁歇息?
於是八卦的眾人圍了上來,指著蕭晚竊竊私語著。
兩個時辰,即是要堅持到未時。正午的太陽何其曬,蕭晚細皮嫩肉的,只是一轉眼的功夫,白皙的臉頰便流起了大汗。
一向和蕭晚不對盤的畫夏,此刻也沒有落井下石,而是急急地勸道:「小姐,正午的烈陽太曬了,這麼跪兩個時辰,身子會壞的!還是回去吧,家主會想辦法勸寧太傅回心轉意的。」
蕭晚搖了搖頭。她不可能一輩子在母親的保護下,而寧太傅並非母親說兩句就能勸回的人,她要以自己的誠心打動她。
不知是蕭晚比較倒霉,還是老天爺成心跟她作對。她一跪下後,天空漂浮的雲彩全散了。一炷香後,太陽越來越烈,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的,撲面而來的一股股熱浪讓身懷武功的雲嫣和畫夏都感受到了窒息,更別提只會三腳貓功夫的蕭晚。
在烈陽下暴曬的蕭晚,單薄的身子早已大汗淋漓,身子搖搖欲墜的,幾次都差點堅持不下去。神色恍惚間,她突然想到了前世的謝初辰,那個為她不顧自己小產後虛弱的身子,直直地跪在烈陽下五日,只是希望能為自己求上請。
這樣想著,蕭晚眼眶一熱,竟不自主地溢出了淚水。
見蕭晚默不作聲地在流著淚,寧太傅嫌棄得瞥了一眼進了府,心想著蕭晚果真嬌生慣養,半柱香的時間都未到,竟已經忍受不住開始哭了。她看不下去,心想著蕭晚恐怕無法堅持下去,立即拂袖進了府。
在旁的楚詩玉看著心疼,想扶蕭晚起來,蕭晚卻固執地跪著,一動不動。她怕蕭晚跪壞了身子,連忙追上了寧太傅,想為蕭晚求情。
寧太傅卻以為是蕭晚忍受不住,讓楚詩玉求情說好話的。她立刻蹙起眉,不耐地說:「若是忍受不住,就放棄吧。跪壞了身子,我也不好向你母親交代。」
「能堅持。」蕭晚挺直身子,眸色清亮地說,「不過是跪上兩個時辰,更苦的我也能熬過來。希望太傅大人能遵守諾言,待我跪完兩個時辰,懇請大人收我為徒。」
蕭晚已經重生了,不再是以前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任何苦,她都能吃。
任何累,她都能熬。
只求這一世,自己能護好蕭家,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初辰:看著妻主跪好心疼┭┮﹏┭┮會受傷的!
容子:你家妻主正在努力奮鬥呢!
謝初辰:我有什麼能幫妻主嗎?
容子:你親她一下就康復了~
謝初辰:>//////////<好!
前文有個大BUG,我改了一下第一章和第二章,那就是前世蕭家抄家一案,並非知府和楚慕青作為主審官,(知府從四品不夠格……)而是刑部尚書和楚慕青。我在這跟大家說下,以免日後看到刑部時有出入。
☆、第19章吻
在寧太傅眼裡,蕭晚只是個說大話的人,所以回府後,她立刻把這份約定拋到耳後,與楚詩玉探討起了軍機要事。
據探子回報,曾被蕭大將軍擊退的南疆忽然在東魏邊界大興土木,半個月前,更是暗中調集十萬精銳往東魏而行,雖然動作小心謹慎,但仍是被東魏的暗樁打探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