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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被蕭晚真誠的保證驚住了,急促奔來的他,一時間沒順過氣來,連忙扶住胸口不停地咳嗽,心裡忍不住懷疑了起來:眼前謙虛得體的女子,真是傳說中飛揚跋扈的蕭大小姐嗎?
蕭晚連忙倒了一杯溫水,小心地遞了過去,關心得說:「我的婢女雲嫣精通醫術,不知岳父可否願意讓雲嫣把一把脈?」
經過前世的牢獄之災,蕭晚心裡早已無前世強烈的等級觀念,並不知自己的一番動作,引起了眾人心裡的軒然大波。
蕭晚是誰?眼比天高的紈絝女,看不起庶系、看不起窮人,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大小姐。但她此刻竟對一位幾乎失明的男子如此和顏悅色,驚得一向冷靜的雲嫣張大了嘴巴。
「多謝蕭小姐關心,有勞雲姑娘了……」雖然蕭晚十分客氣,但沈氏還是恭敬地稱她一聲「蕭小姐」,而非「晚兒」,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雲嫣連忙上前,為沈氏診了診脈。她心中一沉,眉頭越蹙越緊,但見蕭晚期盼的目光時不時地凝望著自己,她一時改了口,委婉得說:「雖是三年頑疾,但只要用藥得當,並非不能治癒。」
「爹爹的病真能治好?」正在換衣服的謝初辰早就在內屋裡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如今聽到雲嫣有望治癒自己的爹爹,他心中一喜,連忙奔了出來。
蕭晚只覺眼前一陣白影迅速閃過,緊接著飄來一陣淡淡好聞的清香之味。
她定眼一瞧,眼前的謝初辰換了一件純白的長衫,不同於昨日身著紅衣的嫵媚,此刻的他有著一股難以訴說的清麗之美。只是松松垮垮的外袍還未完全系好腰帶,露著白玉誘人的鎖骨和單薄的內衣。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扶住了因急切而走路不穩差點絆倒的謝初辰,卻見謝初辰臉頰上浮現兩團深深的酒窩,漂亮的眼睛閃亮亮又崇拜地看向雲嫣,是蕭晚從未見過的欣喜之情。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蕭晚微微抿了抿唇,目光落向了謝初辰有些腫出的右腳腕,手下意識地扶住了他松松垮垮欲要滑下的外袍。
「只是,這其中一味藥十足珍貴,名為血竭,只有宮廷的御藥房裡才有……」
那雙漂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的一暗,掩飾不住滿心的失落,蕭晚的心狠狠一揪,只想那清澈的水眸倒映著欣喜之色,忍不住開口道:「無須擔心,我母親是兵部尚書,問御藥房要一味藥材,並非什麼難事。」
她說完,見雲嫣欲言又止,狠狠警告她一眼後,一把將未回過神來的謝初辰摟進了懷裡,以自己寬大的衣袍遮掩了他有些春光外露的肌膚。
「蕭小——」雖知父親看不清切,但見父親直溜溜地盯著自己,謝初辰的臉頰忍不住燒紅了起來。他推了幾下沒推開蕭晚,反見蕭晚微垂下腦袋,溫熱的呼吸直直地撲灑在他的面頰上,嫣紅之色更是在臉上瀰漫而開。
「不想讓你爹爹擔心的話,就乖乖聽我的,在你爹爹面前別喊出蕭小姐。」
「可……」
「我是你的妻主……」
謝初辰來不及回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已經被蕭晚小心翼翼得抱起,向著房內走去。
「雲嫣,岳父就拜託你了。」
見房裡只有他和蕭晚兩人,謝初辰驚慌地瞪大眼睛,有些慌亂地移著目光,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直到蕭晚將他抱到了床上,二話不說地捲起了他的衣袍,如玉的手指將他的長靴脫下,還一口氣脫下了他的襪子。
「蕭、蕭……我、我……」謝初辰大驚,腦袋燙得迷迷糊糊,瞬間罷工了,「爹爹和昭兒還在外面,我們不能……啊……」
謝初辰痛得叫出聲來,一低頭才發現蕭晚正揉著他腳腕處紅腫的傷口,並不是自己滿腦子想的羞羞的舉動。
「知道痛了?」蕭晚哼了一聲,在他紅腫的地方又狠狠捏了兩下,謝初辰疼得渾身一軟,身子止不住地朝蕭晚倒去。
「你的腳傷根本未好透,還到處疾奔。比起關心你爹爹的傷勢,你要多多關心下你自己的身——」蕭晚一抬頭,喉頭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少年微微喘氣,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撲簌著,眼光故作堅強,卻又偏偏有著點點淚花在閃動,好似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憋著嘴,苦瓜著一張俏臉。
原本怒斥的話語立刻變了調,蕭晚清咳一聲,低下了腦袋:「反正,你注意點,別再受傷了……」
女子的眸光認真而擔心,動作極是輕柔,如玉的手指若清風般沾著清涼的藥膏,輕輕拂過他火辣辣陣痛的腳腕,又柔柔地塗開。
謝初辰一怔,迷離的眼神仔細地瞅著蕭晚。半響,他才傻傻地意識到,蕭晚她在關心自己!而且還承認自己是他的妻主!
這麼一想,他立刻樂呵呵得覺得,扭傷腳也挺值得的!
為謝初辰塗好藥膏後,蕭晚提著的心一松。可一抬眼,整個心又差點跳了出來。
謝初辰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著蕭晚,早已半開的衣衫徹底滑落,雪白圓潤的肩頭半露在外,單薄的內衣下是兩條修長白皙的雙腿,其中一條受傷的腿微微抬起,正被蕭晚握在手中,小心地上完了藥。
手中的肌膚白皙絲滑,泛著溫暖的熱度,而他水潤的唇瓣微微啟著,一副「來勾—引我吧」的姿勢。
許是發現蕭晚驚愕得望著自己,一直痴痴望著蕭晚的謝初辰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涼颼颼的。頓時,他如受驚般的小鹿迅速拉起了外袍,羞怯的臉蛋和身體都火辣辣的燒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