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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晚華見沒人說話,只能大著膽子開口了:「王妃,小篾片他在蕭家姑娘、何家姑娘、賀蘭家姑娘……所有姑娘心裡,是個出口成章,不畏強權,為民做主,敢作敢為的俠義之士,不知誰從小篾片在市井街頭鬧著要廢妃嬪話里的杜撰出小篾片忠貞不輸於石家漠風少爺,於是乎……」
「於是乎人人都想嫁小篾片?」石清妍訝異道,心想那麼個慣會鬥雞遛狗、尋花問柳的主,竟然翻身了。
「是。」樓晚華代替蕭纖妤等人回道。
蕭纖妤臉上漲紅,忙道:「婢妾也不一定要嫁小篾片,婢妾只是告訴王妃一聲,到了益陽府我就改嫁。」
「好,嫁妝你回去自己挑,別客氣。」石清妍也爽快地答應了,心裡因耿業的事樂不可支,暗道看自己告訴楚律這事,楚律怎麼說,又見竇玉芬也自願改嫁,便又許了她一些好處。
等到晚上跟楚律一處,聽完了楚律抱怨何必問占著那誰不還,就將樓晚華說得話告訴了楚律。
「小篾片面如傅粉,口若含丹,一表人才,實在是個良人。」石清妍有意稱讚道。
楚律面沉如水,蕭纖妤、竇玉芬要改嫁,他是不會攔著,也不會吃那莫名其妙的醋,可是這二人看上的是耿業,這就叫他心中生出一股子無明業火,當即一言不發,等到第二日,便有意將石清妍那話傳給了何必問、西院猛士們。
賣弄風姿多日,西院猛士們冷不丁地發現自己輸給一個油嘴滑舌的篾片先生,立時氣惱不忿起來,一個個蔫了,也無心再賣弄;何必問更是自詡風流倜儻,原當船上幾日已經叫眾家女兒為他傾倒,不想,自己這貨真價實的第一才子輸給了耿業那名不正,言不順的才子。
因女人們不約而同地想著耿業,男人們齊心合力地厭煩耿業,於是,等到了益陽府的碼頭上,熱淚盈眶等候了楚律、石清妍、何必問等人多時的楚靜喬就發現自己又一次被人忽略了,好在她如今是幹大事的人,又是在眾人面前,就不似早先在自己家中嚎啕大哭。
「父王、母妃、乾爹、賀蘭爺爺,你們看他做什麼?」楚靜喬吃醋地說道,瞪了一眼那油頭粉面的耿業,心道怎地所有人都看那東西,又不是只蒼蠅。
石清妍忙笑道:「誰有空看他,這麼幾月不見,白菜都成大白菜了。」說完,便用我家有女初長成的眼光打量楚靜喬。
楚律、何必問、賀蘭淳後知後覺地趕緊地稱讚楚靜喬「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云云。
楚靜喬聽了這些話,才又笑開了。
聶老頭、耿業等人早先來了益陽府,沒地住,就都先住到了錦王府,今日聽說楚律要來,聶老頭、耿業等人便趕著過來了。
此時陪著楚靜喬過來的,還有那終於因打飯出色被層層提拔為楚靜喬跟班的何必說,以及余家兄弟。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聶老頭領著早先被楚律用半壁江山換來的文人學子給楚律下跪。
楚律忙伸手攙扶起聶老頭,然後揚聲道:「日後大家就安心在益陽府安家吧,若是益陽府住不下,中洲府、亘州府隨便你們去,本王絕不拘著你們。」
「錦王爺!」聶老頭感動於楚律的胸襟。
楚律點了點頭,又看向耿業,微微蹙眉,心道這等好女婿誰想要誰要,但要是楚靜喬敢說她也看上了耿篾片,他就掐死耿業。想著,就領著還抱著那誰的石清妍回去。
耿業待要跟過去,又被西院猛士以及何必問團團圍住。
西院猛士們左看右看,總覺得耿業哪裡不順眼。
「何公子、猛士兄。」耿業堆笑道,因覺都是「自家人」,便後知後覺地沒發現西院猛士們的敵意。
「哥哥?」何必說走到何必問身邊,又看向走過來的何必提。
何必提指著的耿業說道:「此人重情重義,仗義執言,不畏皇權,出口成章,舌燦蓮花,胸有乾坤……堅貞不屈。」
何必說聽人喊過耿業大才子,原只當是個笑話,此時不由地怔住,「大哥說這做什麼……」
「你被人家比下去了。」何必問、何必提兄弟二人毫不留情地將殘酷的一面揭露給何必說,那就是他這探花郎,被個篾片先生比下去了。
何必說愕然地睜大眼睛,不等他多問,就見許久不曾回到益陽府的趙銘過來說道:「諸位讓讓吧,船上下來的老爺、夫人們想打量打量耿才子,你們擋住了。」
西院猛士們握緊拳頭,一個個不甘心地讓開路,又緊追著石清妍去了。
何必說呆呆地看著那幾十艘船上不停下來的人們,肩膀被何必提、何必問一左一右重重地拍了下,便又將目光轉向耿業。
何必問、西院猛士們對耿業的氣憤大多是為了有趣,閒著也是閒著;何必說就當真是心有不甘,自忖自己哪裡都比耿業好,怎地……
「何公子,勞煩您讓一讓。」下來的蕭家下人客氣地說道,蕭家人還想瞧瞧耿業呢。
何必說一言不發地抬起腳,留下遮不住臉上歡喜的耿業傻傻地站著被人打量,即便不樂意承認,卻也不得不面對自己嫉妒耿業的事實。
益陽府一下子來了這麼些人,錦王府住不下——據說聶老頭等人來之後瞧見錦王府這般「樸素」,一個個又抱頭痛哭,遺憾先帝早先沒叫楚律當皇帝——萬幸何必問早有先見之明地與石清妍兩個弄出許多大宅租賣,於是來的這麼些人也都安置下了,除了沒有家人的耿業留在錦王府,其他人都有了安身之所,就連廣陵候夫人肖氏都被石清妍說服認了水家子侄們做干孫子,與水家子侄們住在一所大宅里,如此肖氏膝下有孩子幾個,也不寂寞;水家小兒有人招撫,也不怕被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