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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君言看楚靜喬將她關住,心裡也不慌亂,定定地看了眼楚靜喬,心道石王妃這第二胎來的正好,便叫楚靜喬再下一次手好了,她就不信楚靜喬敢拿了此事跟錦王對質,倘若她不敢,她便只能信了她的話。
楚靜喬有些慌不擇路,心慌意亂地不知該信誰的話,細想,耿氏病重的時候楚律並未在她床前照看她,楚律對自己也不是十分喜愛……比如她要跟余問津、餘思渡報仇的事,自己若當真是楚律親女,楚律怎會放任自己?而且這邊還有先帝留下的憑據呢,想著,不由地落下淚來,不知不覺間竟到了蒲榮院門前,略有些猶豫,便走了進去,擦了眼淚進了石清妍的屋子裡,就瞧見石清妍正掐腰在屋子裡轉悠。
「母妃——」
石清妍不禁一哆嗦,心道楚靜喬怎喊的這般瘮人,笑道:「瞧你小臉白的,可是你父王出事了?」
楚靜喬吸了吸鼻子,暗道自己先不將來龍去脈跟石清妍說,但看石清妍看了那錦囊之後做何想法,想著,便將錦囊遞給了石清妍,然後說:「這是皇祖父的字跡。」
石清妍嗯了一聲,然後拆開信來信,瞧見那玉佩還有先帝寫的鳳崎郡主四字,便又合上了。
「母妃以為這是什麼意思?」
石清妍說道:「本母妃以為咱們王爺吃虧了。」
楚靜喬心裡一墜,暗道石清妍也以為她是楚徊的女兒?
「據本母妃看來,先帝約莫是在咱們王爺跟陛下之間猶豫了許久,先帝只怕也想叫咱們王爺當皇帝呢——不然怎麼封你做公主,然後先帝的心思不小心叫旁人知道了,比如如今皇城裡住著知道了,他們搶得先機叫先帝息了傳位給咱們王爺的心思。」
楚靜喬原本忐忑慌張,此時聽石清妍這般說,忽地豁然開朗,暗道石清妍這話也有道理的很,一時叫她也找不出破綻來,不過是個錦囊還有四個字,余君言那番話說得通,石清妍這番話也說得通,再者說,倘若她當真不是楚律的女兒,那她害石清妍之後,楚律早想法子弄死她了。想通之後心中大定,慶幸自己鎖住了余君言。
石清妍看楚靜喬這又哭又笑的模樣,消食之後,便去榻上坐著,楚靜喬也忙湊了過去,一五一十地將余君言的話說給石清妍聽。
石清妍聽了,便對楚靜喬說道:「還記得我告訴你的話嗎?挫折也是機遇,如今你就裝作自己沒有腦筋聽信了余姨娘的話,你去尋皇帝鬧去,一番撒潑之後離去,再去尋了余家兄弟,先尋餘思渡,要叫餘思渡一頭霧水地以為你在胡鬧,引著他說些傷人的話;再去尋余問津,得余問津細心寬慰,待余問津替你教訓了餘思渡之後,你便可以喚起餘思渡的愧疚之心——早先你不是為了餘思渡受了我的懲罰嗎?如今就說是餘思渡沒及時安慰你,你舊傷復發了,這樣就可以將你的遭遇全賴到餘思渡身上,喚起他的愧疚之心;至於余問津那寬慰的話,便是你的退路——倘若你日後覺得余問津更順眼一些,選了他,告訴他是喜歡他的體貼細心,如此余問津心裡也不會覺得你移情別戀對不住餘思渡。當然,如今府里你父王、你五叔都在,還有賀蘭小道、王鈺,這幾個都是熟悉先帝的人,叫他們看一看,他們說出來的話更真一些。」
楚靜喬有些記不住石清妍一股腦兒說出的話,忙道:「待女兒抄下來。」
石清妍嗤笑道:「抄什麼,本母妃的意思是萬變不離其宗,甭管出了什麼事,都要向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邁進,要善於利用形勢,難不成你若當真是皇帝的女兒你就忘了自己該幹什麼想幹什麼了?」
楚靜喬愣住,眼巴巴地看著石清妍,心道若她是楚徊的女兒,楚徊是不會名正言順認她的,楚律定也不會要她,她就成了孤女了……
「都說時勢造英雄,據本母妃看來,是英雄造時勢。小白菜,記住本母妃說的,倘若一件事已然發生,有那功夫淒悽慘慘,還不如好好利用它達到自己的目的。」
楚靜喬雖不是十分明白石清妍的意思,但也不自覺地點頭,將英雄造時勢反覆想了兩遍,很是依賴地看了眼石清妍,心道石清妍說的是,雖說不可能,但就算自己是楚徊的女兒,一改變不了她一輩子在世人眼中都是楚律之女,自己還做楚律之女才是最明智的;二也改變不了余君言欺騙她她想向余家報仇的事,這才是萬變不離其宗的事。
「女兒明白了。」楚靜喬肯定地說道,再看石清妍那悠然姿態,又想著這些日子楚律不曾近了別人的身,便嘀咕道:「女兒早先還不如就拜母妃為師呢。」
石清妍一愣,心說自己可不想成日裡被楚靜喬圍著,忙堆著笑臉說道:「我不如你師父,你師父才是高人。你趕緊去問問你叔叔、父王吧,叫你父王有個底,免得你去留客天鬧了之後再有人背後陷害你。」
「哎。」楚靜喬爽快地答應著,心道早先她尋不到挫折,如今終於遇到一道坎能叫她跟餘思渡、余問津的關係更近一步了,可見她還真該謝謝余君言呢。想著,又笑嗔了一句:「還是母妃對我好。」因被余君言幾句話就撩撥的心神不寧就有些羞赧,聽石清妍笑罵了一句,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又拿了錦囊向前頭書房去,到了書房外,翠墨說裡頭楚律等人在商議要事不見旁人。
「拿了這個給父王瞧瞧。」楚靜喬叫翠墨將錦囊拿進去,心裡捉摸著楚律、楚恆見了這錦囊會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