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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問說道:「陛下可看明白方才陛下已然置身於險境,若是沒有必問知己、賀蘭,陛下此時已然要命喪當場。」

    「……何公子是叫朕謝過你們不殺之恩?」楚徊才剛以為自己穩穩地壓制住了楚律,不想轉眼間,卻又成了這樣。

    賀蘭辭說道:「事不宜遲,還請陛下快馬加鞭早些回京。有心之人妄想打著太后的幌子意圖假借營救陛下之名,行殺害陛下之實,且又想將罪名嫁禍給我們王爺。」

    「何人?」楚徊眯了眼,因才上了當,又小心地問:「可有證據?你又如何知道他們妄想殺害朕。」

    「正是因沒有證據,是以小道才放了這群黑心之人進來,為的就是叫陛下親眼瞧見這些人要做什麼事。」賀蘭辭理所當然地說道,仿佛在說楚徊若不信砒霜有毒,便立時叫他親口嘗一嘗,他若還不信,就叫他再吃一口。

    「……你是如何察覺到的?」楚徊心有餘悸地問,有兩個是顧漫之認得的,那便是這兩個是叛徒,勾結外人一同要謀害他。

    「小道想去跟石將軍商議圍攻熙王、頤王一事,路上聽屬下說陛下的暗探發生內訌,死了不少個,一時好奇,又聽道上好友說從上京沿路到益陽府,多了許多來歷不明之人,且其中一伙人拿出十萬兩銀子請小道好友借出手下追殺一清秀瞎子。小道心覺此事蹊蹺,又想起那清秀瞎子……」  

    「朕並非瞎子。」楚徊陰沉地說道,此時也顧不得去瞪一眼害他傷了眼睛的人。

    「但小道聞言便想到了陛下。」

    楚徊心裡一惱,因還要聽賀蘭辭說下去,只能忍了。

    賀蘭辭從懷裡掏出一布帛,展開,卻是一個跟楚徊十分相似的畫像,「追問好友,果然得了這畫像。小道又打聽京中之事,恰又聽說京中謠傳陛下耽於美色,前往益陽府祭奠先錦王妃,被錦王惱羞成怒殺害。朝中文武百官,也有不少人勸諫太后另立新君以安定民心。若到了十五陛下再不在京城露面,只怕有些人會逼宮也不一定。眼下魏國亂的很,多少人指望著渾水摸魚。是以,小道急於說服陛下,便將計就計,引他們進王府。」

    楚徊手心裡冒出冷汗來,眸子微動,心裡氣賀蘭辭竟然用這法子來「說服」他,方才險些他就死在那黑心之人手上了;但這一條命都是從賀蘭辭手上撿來的,又如何能怪得了他?若沒方才那一出,他是萬萬不會相信賀蘭辭的話。

    「陛下,快些回京吧,路上小心一些。」楚律說道。

    楚徊喉嚨哽住,說道:「多謝三哥。」

    「陛下,他們會殺了咱們的人,大抵也知道咱們人的聯絡法子,只怕回京的時候,不能用他們……」顧漫之難得聰明一回地說道。  

    「請賀蘭先生借了朕人,待朕回京後,定將他們奉還。何公子叫人送朕回京吧,鄭將軍、王大人與朕兵分三路回京以掩人耳目,漫之留下,與賀蘭大人一同審問那兩個活口,務必問出到底他們是受誰指使。」楚徊冷著臉說道,賀蘭辭不去處置亘州府那等大事,卻跑來益陽府,定是為了要緊的事,倘若只是為了做戲叫他趕回京城猜忌心腹之人,那賀蘭辭就枉擔了文武雙全之名;況且,若是他們這些人想對他不利,也不必鬧出這麼大陣仗,畢竟他人就在錦王府,若弄死他這皇帝實在容易。

    顧漫之忙道:「陛下,屬下不放心……」

    「賀蘭道長的人你也不放心?看來不能明著回京,只能借了賀蘭道長的道上的人回去了。」楚徊對那「道上」二字的理解,便是土匪山賊,早先他定不信賀蘭辭這等世家子弟會跟那三教九流之人稱兄道弟,但既然賀蘭辭頭上都能長虱子,又遑論旁的?況且,顧漫之本該一早就察覺這些人並非他們的人,卻要等那些人殺過來了,他才醒過神,可見,自己若再用顧漫之,終有一日會死在顧漫之手上。

    「聽朕派遣。」

    「屬下遵旨。」顧漫之不放心地說道。

    何必問笑道:「陛下放心,必問一早準備妥當了。」  

    楚徊點了點頭,又瞅了眼賀蘭淳、余家兄弟還有聽到動靜趕出來的余君言、秦柔,一咬牙,將身上的披風一甩,掐算著北邊雪大,若不及早趕路,就不能在十五之前京城,想著便隨著何必問向外走。

    余君言、秦柔二女只看地上那血跡就知今晚上的事非同小可,自然識趣地不敢提出跟楚徊走的話。

    秦柔倒還好,畢竟她原本就算是錦王府的人,余君言一邊為楚徊憂心,一邊卻知等楚徊走了,她就徹底落入楚靜喬手上了,一邊更恨石清妍、楚靜喬,心道若是她的手沒受傷,此時不怕做了楚徊的累贅,倒是能跟著楚徊一起回京。

    楚律、賀蘭淳等人跟在楚徊身後,一起送他出大門。

    楚徊見馬匹、馬車等物全已準備妥當,經了方才那一遭,心知楚律與賀蘭辭一般心思,是不樂意叫旁人做了新帝的,因此也不怕賀蘭辭害他,與眾人略說了兩句,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楚律見賀蘭淳瞄了眼他的脖頸,便悻悻地瞪了眼身後,見石清妍早回去歇息了,脖子上的傷口疼了起來,對賀蘭淳說道:「還請賀蘭大人回去歇息吧。」說完,一怔,留客天裡腥風血雨尚未收拾乾淨,哪裡能住得了人。

    「……錦王妃一直都這麼個性子?」賀蘭淳跟楚律客氣了一聲後,看也不看賀蘭辭,單問何必問,心道方才楚律的臉色他是看得清楚的,楚律對今晚上的事並不知情,但他不知情,賀蘭辭卻能調動府里的侍衛,可見楚律當真對賀蘭辭信賴的很,便是如今,饒是他善於察言觀色,也不見楚律因賀蘭辭此舉對他流露出忌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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