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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楚律蹙眉看向肩頭只露出一個腦袋的石清妍,又看向那一群凶神惡煞但進退間有條不紊的人,心道這些人定非等閒之輩。
石清妍似是半天才想起楚律在跟自己說話,笑道:「後院各處的門鎖了,後院通往前院的門、穿堂也鎖了。臣妾給王爺來了個瓮中捉鱉,比探囊取物有趣多了。」還多虧了耿氏留了一條好路。聽到又一陣嘈雜,便對楚律說道:「王爺的西院猛士們到了,可惜是救駕來遲。」
楚律聽她不住地戲謔,轉身待要回屋子裡,又被那群土匪模樣的歹徒團團圍住。
「錦王爺,還請錦王爺叱令外頭的侍衛讓路,再隨屬下們護送陛下出了益陽府吧。」那領頭一人說道,目光冷冷地掃向楚律肩頭扛著的人。
「……待本王送了王妃回屋子再說。」楚律走了一步,卻又被人逼近。
「還請錦王爺給個方便,至於錦王妃,陛下說要當面謝錦王妃相助之恩。」
楚律一怔,恨不得將肩上之人丟在地上摔死,冷笑道:「要麼叫本王送了王妃進去,要麼立時殺了本王。」
料想屋子內也藏不住什麼兵馬,那領頭的人又隱約猜出石清妍沒穿衣裳,於是便說道:「還請錦王爺快一些。」說完,逼退了沉水、祈年,等人,送了楚律進去裡間,便在外頭嚴陣以待。
楚律用力地將石清妍摔在床上,咬牙道:「今日的事,是你設計的?」
石清妍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靜靜地自己個去穿衣裳。
楚律撿起地上匕首在手上掂了掂,看見上頭一個何字,冷笑道:「何必問的?本王定要叫何必問……」
「我們都要走了。」石清妍扭過頭來,一邊穿著衣裳,一邊走過來,踮著腳舔了舔楚律脖頸上的血,「我們都要去京城了,賀蘭淳你來不及收買了,何必問你來不及用了。至於我,這輩子,有緣再見吧。」
楚律伸手拉住石清妍的手,看向不可理喻的石清妍,一時弄不明白她的心思,「本王為了你多日不曾臨幸其他女子,也放了她們出府,你為何要這般胡攪蠻纏?本王說了,鍾家姑娘進門後本王絕不碰她……」
「臣妾進了京城也會為王爺守身如玉。」石清妍嘴角噙著楚律的血,雲淡風輕地看著他,伸手在他臉上拍了一拍,在他耳邊低聲鼓勵道:「打起精神來,你還有燕回關,還要長驅直入地拿下上京呢。」
全完了,楚律心裡想著,除了這三個字,他再想不起旁的,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這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就因為一時受不了燕回關的誘惑,如今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瑞王妃與瑞王也是鶼鰈情深,瑞王妃都可以……」
「去你大爺的!」石清妍聽楚律這會子還狡辯,心道這傻子難道以為其他人都會做的事,她也會跟著做?去他***夫妻情深,楚恆跟他媳婦也就外頭說的好聽,楚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律臉上漲紅,握著匕首的手動了動,最後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聽到一聲聲炮仗的聲音,心道益陽府的百姓此時正在高高興興地過新年呢,慢慢冷靜下來,「王妃的心愿是今晚上天下有情人一起去做快樂的事?」
石清妍仔細地披裹著兜帽,又翻箱倒櫃地找自己要帶走的東西,摸來摸去,除了王鈺給她做的她答應送給楚靜徙的弩,竟是沒一樣想帶走的。
楚律看石清妍不回答他,猛地起身將石清妍拉到床邊,便欺身壓了下去,並不如何寬衣解帶,解開彼此的衣褲,稍有空隙便頂了進去。
石清妍嘴裡低低地沉吟一番,伸手用力拍打楚律的胸口,便緊緊地咬住牙關,任憑他如何,都不發出一聲。
「錦王、錦王妃可準備好了?」
「乖乖在外頭等你大爺!」楚律怒道。
興許是心知裡頭二人已經成了俎上魚肉,於是那群人也不急著押楚律、石清妍走。
「你……」楚律依舊不大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若是他當真得了魏氏山河,這皇后也只會是她,許久想起石清妍說過要一起死的話,便嗤嗤笑了,心道她不是要一起死,是要自己去死,伸手在石清妍臉上一拍,看她不知為何脈脈地哭起來,便冷笑道:「後悔了?去了京城,你哪裡比的在益陽府自在?」
「我真的喜歡你。」石清妍哽咽道,瞅了一眼原先很是讓她看不順眼的楚律,「可惜你背信棄義了,我只按著自己的法子來懲罰你。」
楚律不禁有些愕然,一言不發地起身系好褲帶,忽地將床上錦帳扯下,吼道:「你的法子就是毀了我?」胡亂揉了那一團價值不菲的布帛向石清妍臉上丟去,然後伸手掐住她的脖頸,用力掐下,看見她隔著一層錦帳如最初向自己要弩時一樣一動不動就似等死一樣,不由地又氣惱起來,無奈又憤恨地鬆開手,咬牙切齒道:「哪有女人似你這般一時吃醋便要置夫君於死地?」
石清妍咳嗽了兩聲,隨即在錦帳下將自己的衣裳整理齊全,推開錦帳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不是吃醋,吃醋是吃別的女人的,如今我只是對你失望罷了,你要燕回關,咱們一起去搶就是了。如今你甘心以色事人換來燕回關,可見咱們的心思不同,只能一拍兩散。」胸口悶悶的,鼻子又不住發酸,她心想自己這肯定算是失戀了,才得了他的承諾沒幾日,他這又背著她要納妾了,若不叫後悔到骨子裡,他還不知道自己身邊躺著的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