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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見何必問將司徒靈欺負成這樣,徹底絕了將這兩人湊一對的念頭,暗道這兩人不成仇敵就算了,「司徒姑娘既然答應了,那就這樣辦吧。司徒姑娘很是聰慧,又心志堅定,會舉一反三,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多謝王妃誇獎。」司徒靈略低了頭,隨即對石清妍笑道:「胡云大師告訴了我許多何公子的事,」若是胡云瞧見了今日何必問那斤斤計較的模樣,看他還想不想撮合她跟何必問,「王妃若想聽,我可一一告訴你。」
「好,那咱們去蒲榮院去說。」石清妍對胡云又改觀了,原當胡云呆呆傻傻,很有佛緣,不食人間煙火,就連親生骨肉也漠不關心,不想胡云卻還是吃人糧食的人,對司徒靈這般關心。
「司徒姑娘,背後說人閒話,不是君子所為吧?」何必問威脅地說道,可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也並非全然不對。
「那王妃,咱們當著何公子的面說吧。胡云大師在京城跟何公子共處一室,知道何公子許多怪癖。」司徒靈心裡知道從何必問那邊搶不來什麼東西,但是膈應著他,叫他不好受,還是能夠做到的。
172 ☆、敢叫房頂換新瓦八
石清妍算是看出來何必問、司徒靈兩個湊不成一盤菜,非得要加上一個胡云,這三個才能湊成一鍋湯,於是也沒心思再聽司徒靈說何必問的事了,由著他們二人鬥嘴,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心想司徒靈有些頭腦,若叫她去做甘棠早先那些事,那就是浪費人才,於是笑著對司徒靈說道:「我才想起來,公主一個女子出外辦事不方便,不若你去做公主的助手可好?」
「鳳崎公主?」司徒靈有些緊張地問。
「是,有你相助,公主行事更便利一些,若是你不肯去,也不勉強。畢竟公主可是成日跟男人打交道的,這事一般女子可辦不了。」石清妍打量著司徒靈,心說楚律說得對,嫁不出去都是有原因的,可是不出嫁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自由自在沒人管得著。
司徒靈自然知道楚靜喬辦的都是大事,忙起身福身道:「多謝王妃賞識,民女定然不會辜負王妃。」
「那就好,今兒個先去歇著,明日一早過來,我叫公主領著你辦事。」石清妍含笑道。
「是,多謝王妃。」司徒靈又謝了石清妍一回,瞅了眼何必問,便退了出去。
「知己,那織機若當真能改好了,天下的金子一半都要落入你我手中。」何必問高興地說道。
石清妍笑道:「欺負了人家大姑娘,知己也這般得意?」
「生意場上,誰叫那司徒大姑娘自己個不留心,當著咱們的面就說出來的。弱肉強食,該叫她多用用腦筋。」何必問理所當然地說道,全無愧疚之心。
石清妍啞然,拿了手指敲在桌子上,暗道司徒靈嫁不出去是太過自尊,太過要強了,何必問娶不到,那就是後院裡的女人他不樂意娶,後院外的女人他能遇到的又個個都是他的對手,他沒想著娶。
「知己,咱們去看王爺他們踢球去?」石清妍笑道。
何必問搖了搖頭,「知己,你越發沒有上進心了,趕緊地叫人挑人改造織機去。賺金子要緊。」
被何必問鄙夷了,石清妍便笑了笑,心裡覺得自己當真沒上進心了,於是忙叫人請了陸參過來,跟陸參交代了兩句,陸參會意,便領命去找工匠。
不出幾日,陸參就挑選出十餘名工匠來,叫人在益陽府偏僻處弄出一個大院子,將工匠們全都召集到那邊,立下不將織機改造好,就不許人出去的規矩。
直到石漠風將古暮月安置好,重又領著一大隊人浩浩蕩蕩地出關的時候,織機依舊未造好。
因事關絲綢布匹,楚律聽說這事也關心的很,跟石清妍、賀蘭辭、何必問合計一番,眾人都覺得此事非要請了王鈺回來處置不可,於是便又趕緊地去請王鈺回益陽府來。
因亘州府諸事已經處置妥當,王鈺便拖家帶口地從亘州府向益陽府趕,一路兼程,半路在驛站停歇的時候,夜半聽到有人輕聲說了一句「夜涼更甚,老爺早些歇著吧」,因覺那聲音熟悉又陌生的很,便細細去聽,許久想起來是甘棠那柔弱又斯文的聲音,不由地一笑,也不問驛站內下人另一戶在驛站里歇息的是誰,第二日又帶了妻小向益陽府來。
等進了益陽府,先不回家,便領著妻小進了錦王府,果然錦王府裡頭,楚律、賀蘭辭、何必問等人都在等著他,陸參領著兩三個工匠,也拿了圖紙等著他指點。
楚律看了眼王鈺妻小的轎子,對暮煙吩咐道:「將王夫人她們領到蒲榮院吧。」
暮煙忙答應了,便領著王鈺之妻孫氏,還有王鈺的一對兒女向蒲榮院去。
「沒想到你我之間還是你先兒女雙全。」賀蘭辭頗為羨慕地說道,聞天歌跟石清妍一樣生了一胎之後就再無動靜,饒是他這素來不急不躁的人都有些著急,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何必問,等著何必問給個說法。
何必問嗤了一聲,心說一個個都把他當婦科聖手了,於是不急不躁地說道:「急個什麼?你若是當真急,就依著早先王妃定下的侍寢表行事。」
這一句話說出,楚律有些醍醐灌頂,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這麼久那第四個閨女還沒來,眼睛眨了一下,恍然發現自己早忘了還有那麼一個閨女,暗道沒了就沒了,三個兒子還顧不得,再要一個女兒哪裡能養的過來,於是便沒事人一樣地說道:「賀蘭,孩子不在多,關鍵看怎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