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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蘭芝四人福身答應了,沉水六人又答應了一聲是。
正在這時,門外丫頭進來說道:「王妃,耿篾片來了,他聽王妃一早通知他跟著回京,就來回說他是奉旨來益陽府的,不好擅自回京。」
「表哥怎這麼磨嘰?」楚靜喬咬牙道。
石清妍心想耿篾片就是以為他不會再回京城了才敢胡天海地什麼話都敢說出來,這會子聽說要回京城,自然就怕了,只是自己手上還用得著耿篾片,「靜喬,你去告訴耿篾片,就說陛下將他給了你,如今你命令他跟著我辦事。」
「哎。」楚靜喬答應著,叫醉月將耿篾片領到前廳,就去前廳跟耿篾片說話。
楚靜徙還膩在石清妍身上鬧著要同去,石清妍想了想,終歸不敢帶了楚靜徙去,若是萬一被老賊婦等人軟禁了,她養的好端端的小仙子就沒了,「蘭芝,小仙子就勞你照料你,她身上的仙氣千萬別給照顧沒了。」
孫蘭芝正在配合著不住抽噎的楚靜徙、楚靜喬姐妹拿了帕子點眼角,此時聽石清妍這話,眼皮子不住亂跳,偷偷覷了眼楚靜徙,心道楚靜徙身上有哪門子仙氣?等石清妍回來,她從哪倒騰來仙氣還給石清妍?雖這般腹誹,卻也忙答應道:「婢妾定然好好照料三姑娘,三姑娘還小,公主又日日早出晚歸,三姑娘就隨著婢妾去住,婢妾每日看著叫人送了她去怡然樓讀書,讀完了書就再接回來。」
楚靜遷早先還覺得自己只是受到石清妍冷落,其他的倒還不差,此時聽孫蘭芝這般說,只覺得孫蘭芝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敢叫楚靜徙跟她混在一處,心裡堵得慌,也紅了眼睛,待要再說一句跟著石清妍進京,又見石清妍開口了。
「算了,都散了吧,我與王爺商議下了三日後就走。你們趕緊都去準備吧。」 石清妍說著,就站起身來,將楚靜徙交給孫蘭芝後就向外走,料到何必問必要隨著她回京,便想去勸說何必問。
這般走到了前院書房外,瞧見何必問的小廝領著個臉生的人走進了何必問的屋子,隨即又領了人出去,待到了何必問的房門外,就笑道:「知己忙著呢?」
話音落了,屋子裡走出兩人,一個是何必問,一個是何探花。
石清妍看何探花穿著一身粗布衣裳,打扮的十分樸實,就問:「探花郎將自己折騰成這樣是做什麼?」
何探花心道石清妍當真裝得像,明明是她攛掇的楚靜喬,說道:「還請王妃莫叫小生探花郎了,就叫小生何必說吧,小生決定隱姓埋名,去北外城牆分飯去。」
「長得這麼好看正該去分飯。」石清妍點頭道。
「分飯跟長得好不好看有什麼關係?」何必問疑惑道,早先耿業也問過這話,他也疑惑了許久;眼下的問題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堂堂探花郎自願去分飯,怎地石清妍一點都不驚訝。
「秀色可餐……探花郎千萬珍重。」石清妍雖沒見過,卻也知道那些工匠裡頭魚龍混雜,興許會有好男風的人……
「還請王妃莫再叫小生探花郎了。」何探花又說了一遍。
「放肆,你若不是探花郎,對著本王妃豈可用小生自居?」
何探花一愣,扭頭看向何必問,隨即低了頭說道:「草民見過王妃。」
「做戲就要做足,拿了你的行李去工匠那邊住著。梅花香自苦寒來,你是該好好磨練磨練了。」石清妍說道,就擺出一副嫌棄模樣,叫何探花這草民快些走。
看著何探花遠去的身影,何必問嘆道:「他這輩子也不曾吃過苦……就算被人擒住,他也篤定必問會去救他,是以被人擒住,他也只覺有趣,不曾覺得危險過。」如今長著那麼一張小白臉的面孔,又去了那麼一群饑渴難耐的人群中……「其實不必叫他搬出王府住。」
「知己又心軟了,不叫他當真害怕一下怎麼行?」石清妍說道,身子靠在廊柱上。
「知己親自過來,不也是心軟地為了順道能去見見你家王爺嘛?不然在前廳里等著必問就是了。」何必問說道,姿態瀟灑地靠在門上,低聲道:「知己沒想過若是你被皇帝軟禁了,你家王爺興許會……」雖說出這話叫人灰心,卻也不得不防,拿了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提醒石清妍多多留意身邊帶去的人。
石清妍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人要走了就是好,處置什麼都乾脆利落的很。」
「也不全然是,甘棠的事就不能幹脆利落。」何必問搖頭苦笑,隨即心道自己仁至義盡了。
「她怎樣?缺了銀子了?」
「她要堵了小篾片的嘴。」
「正好,我走時領著篾片走。」
「必問也隨著知己回京,也知領了他走的事好辦,奈何另一件事,卻委實不好辦。」
石清妍聽說何必問要隨著她回京,便不急著追問甘棠的事,忙道:「你不能回京,你回去了,皇帝籠絡不了你,就要毀了你。」
何必問笑道:「知己都不怕回京,必問會怕?也並非全然是為了知己的事,必問許久不回京,也要回京料理一些事物。」
石清妍笑道:「早先也不見你急著回京,你何必編了這話唬我。聽我的吧,別去了。」
「知己莫說了,必問是勢必要回去的。」
兩人俱是沉默了,許久,石清妍笑道:「不知甘棠難辦的事是哪一樁?她要嫁了王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