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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嗤笑一聲,將筷子放下,心想礙於身份和男女有別,石清妍跟耿奇聲說不得話,於是這兩人就心有靈犀地弄出能夠一同說話的時機,想來石清妍是不會告訴他她跟耿奇聲說什麼的了。
「回去吧。」楚律說。
楚靜喬愣住,小聲地問:「父王,母妃可是出了什麼事?」
楚律搖了搖頭,說道:「天晚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楚靜喬心裡一暖,雖知道楚律是隨口說的這話,但好歹是關心她的,「父王也早些歇息吧。」說完,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楚律:「父王當真跟母妃沒事?」
楚律閉著眼點了點頭,等楚靜喬走了,又看翠墨領著暮煙過來,於是點頭示意翠墨說話。
翠墨說:「王妃說叫暮煙姐姐日後在書房伺候王爺。」
楚律看向暮煙,問道:「怎麼露餡的?」說完,不由地笑了,古有烽火戲諸侯,如今石清妍鬧了一出失蹤的好戲,只為了揪出一個暮煙,看來對這女人他當真不比擔心太多。
暮煙惶恐地跪下,說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也不知哪裡就叫王妃生了疑心。」
楚律眯著眼想了想,想起今日在陵園裡沒看見沉水、祈年,他下意識地問了暮煙話,說起來,暮煙、醉月都是一樣不出彩的丫頭,他選中哪個說話,自然就是哪個有問題。說道:「起來吧,日後就在書房裡伺候著吧。」
暮煙心中的石頭落下,給楚律磕了頭,說道:「多謝王爺。」說完,不由地又有些害怕,一是怕沉水等人知道真相後鄙夷她,二是心知楚律多是在書房裡歇息,倘若吳佩依等人知道她一個丫頭能日日在書房裡跟楚律相伴,只怕這些人不會對她心慈手軟。說起來,石清妍大方地叫她來楚律書房,就是想用這法子懲治她這不忠之人。
楚律漱口之後,又看了兩本公文,便留了翠墨教導暮煙日後在書房裡做什麼,慢慢地負著手向蒲榮院去,進了蒲榮院,瞧見蒲榮院裡堆起兩個怪模怪樣的雪人,雪光映照著,院子裡亮堂的很,這院子裡丫頭婆子還跟往常一樣,竟是沒人受到一絲今日石清妍「失蹤」的影響。
楚律進了屋子裡,聽到裡間石清妍、吳佩依兩個低聲說話,看了眼還跟往常一樣的祈年、沉水,便推開紗門自己個走進去。
正跟石清妍說話的吳佩依原本躺在這床上就惶恐的很,聽沉水說楚律來了,心更是跳個不停,忙跪在床上說道:「給王爺請安。」說著,便怯怯地看楚律一眼,心跳個不停,暗道難不成石清妍選了她今晚上陪著他們兩個一同「尋歡作樂」?因想著要當著石清妍的面跟楚律親熱,便又有些羞澀,「王爺……」嘴裡喚著,便微微抬頭拋出一個媚眼。
楚律看見石清妍拉緊被吳佩依扯開的被子,便笑道:「大被同眠,王妃果然大度。」說著,便對沉水說道:「拿了水來吧。」
沉水心裡惴惴的,暗道好歹床上起來一個伺候楚律洗漱,不然這脫衣裳的事誰來做?
祈年也跟沉水一般想法,將熱水帕子拿來,便彼此看著等著對方動手。
楚律似是知道二人心思一般,自己拿了帕子草草擦了一下,便又親自動手脫了靴子,略泡了一下腳,令沉水、祈年出去,便解了外頭衣裳,走到床邊拉了被子躺了進去。
「王妃好手段。」
「王爺過獎了。」
「跟耿奇聲說了什麼?」楚律說著,扭頭看見石清妍躺在裡面側著身子緊緊地巴在吳佩依身上,甚至將頭埋在吳佩依高聳的雙峰間。
「就不告訴你。」石清妍說著,臉在吳佩依身上蹭了蹭,暗道這女人還該是有點年紀的才有魅力,比如董淑君抱著就不如吳佩依舒坦。
楚律想起來暮煙說過石清妍昨晚上跟董淑君一起睡的,暗道石清妍好生節儉,竟是捨不得浪費了銀碳,拿了後院裡閒著的女人暖手暖被子,「王妃,吳姨娘是我的女人。」說著,楚律伸手將吳佩依從石清妍懷中扯了出來拉到自己身邊。
「借我用用嘛。」石清妍說著,硬巴著吳佩依不放。
吳佩依被兩人拉扯著,心裡有些為難,暗道她也是頭一回子跟旁人一起伺候楚律,論理她跟石清妍兩個該都是要偎著楚律親熱的,如今楚律、石清妍都巴著她,這叫她該先跟哪一個親熱才好?
左右為難地被人拉扯了半日,吳佩依大著膽子扭頭在石清妍的額頭上先親了一下。
48、恨不傾城未嫁時十六
吳佩依那石破天驚的一吻之後,床上除她以外的兩個人都愣住了,隨後,巴緊了吳佩依的石清妍掉了下去,然後轉了身;拉著吳佩依的楚律也轉了身。
寬大的檀木床上錦繡縫製的被子呼啦地閃出兩個縫隙,外頭的風猛地灌進去,雖說屋子裡燒著爐子不冷,但熱熱鬧鬧的冷不丁地散了場,讓人心裡如何能過意的下去,吳佩依不敢輕舉妄動了,老實巴交地躺著,連進風的被子也不敢壓一下。
石清妍算得上是個純潔的女孩,楚律雖英俊,但總歸不合她的口味。因此她有意叫了董淑君、吳佩依連著陪她睡,想的就是有人在,楚律會自覺地離開,沒想到他當真上了床,吳佩依那一吻之後,她心裡一咯噔,唯恐當真要在這床上上演三人行,於是忙轉過身去。隨後經了吳佩依那一吻的提醒,她忽地想倘若自己就喜歡女人呢,要是楚律知道這事,定要放棄再跟她「日久生情」的吧。想著,便醞釀著要跟吳佩依「親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