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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淳見司徒尚連石清妍的臉面也不給了,鬧著休妻,只能勸說他再忍一忍,見勸不住,就直接去信告訴司徒尚這是他家的事,楚律、石清妍人在益陽府也不會管。
賀蘭淳這一封信送過去了,司徒尚立時就叫人將石綰綰還有休書送回益陽府來。
於是乎,石將軍心裡氣憤地了不得,畢竟家裡有兩個被休回來的女兒,這名聲傳揚出去實在難聽。於是石將軍便忍辱負重地又來請賀蘭淳從中說和,叫司徒尚將石綰綰接回去。
賀蘭淳這般好脾氣的人終於也煩了,不耐煩再管這事,便丟開手,對外稱病地在家看著賢淑、賢惠。
賀蘭淳原以為自己這般就清閒了,誰知他還是閒不下來。
「賀蘭爺爺,我們要個賀蘭家的名字。」賢淑、賢惠二人站在賀蘭淳面前昂首說道。
「要賀蘭家的名字做什麼?」賀蘭淳不解了,姓楚不也挺好的嘛,世上再沒有楚律那麼孝順的爹了;雖心知賢淑兄弟三人在一起,就會拿彼此的名字取笑,但既然是楚律定下來的名字,就不能說改就改。
「那誰有個名字叫何不驚。」賢淑巴巴地看著賀蘭淳,就比那誰大一點,但這一點的差距就出來了,他是正統,賢惠是要輔佐他這正統的,就那誰最逍遙,誰都疼他。
賢惠吸了吸鼻子,想起賢淑的交代,就哇地一聲哭著滾到賀蘭淳懷中,「父王、母妃不要我們了,我們以後就是賀蘭家的人了,賀蘭爺爺也給我們一個賀蘭家的名字!」
賀蘭淳抱著哭成一團的賢淑,他自己個沒個親孫子在身邊——賀蘭舒倒是想將兒子送來,可惜為了長遠的計較,他不能收下孫子,於是這賢淑、賢惠也算是彌補了他們兩口子膝下空虛。但是再怎麼著,給賢淑、賢惠起個賀蘭家的名字,等楚律回來不好跟楚律交代吧。
「胡鬧,名字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賀蘭淳嗔道。
「不改名,我們改姓。」賢淑沉穩地說道,心想就叫楚律跟何乾爹搶何不驚去吧,他們兄弟兩個都改姓當賀蘭家的孫子去。
還不如改名呢,改名的話楚律聞起來就說是字,這改姓,就不好解釋了。
賀蘭淳為難地皺起眉頭,半天說道:「賀蘭賢淑、賀蘭賢惠這樣的名字一聽便不是賀蘭家的名字。若要改姓,這名是一定要改的。」心道莫非這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早先堅持喊賢淑、賢惠,如今他們要頂著賀蘭家的姓,叫賀蘭家丟人了。
163 人人都愛小篾片九
賀蘭淳到底不是何必問,敢開個沒邊沒沿的玩笑,於是安慰了賢淑、賢惠一會子,見實在勸說不住,就給這二人改名為賀蘭泰、賀蘭岳,如此等楚律回來後問起,也好解釋。
賢淑、賢惠這二人聽賀蘭淳說他們姓賀蘭了,就不管那名字像不像賀蘭家的,兄弟二人樂顛顛地盤算著如何氣楚律去。
賀蘭淳稍稍舒了一口氣,聽他們二人童言童語,心覺有趣,於是咳嗽兩聲,打斷他們兄弟的話,準備拿本千字文來教他們兩個,心思一轉,又覺錦王府裡頭都沒急著教導他們識字,自己也大可以不必著急,於是便笑道:「要想當賀蘭家的子孫就得去孝順你們賀蘭奶奶去,這就叫做擒賊先擒王。到時候你們父王、母妃回來,你們賀蘭奶奶捨不得放你們走,一掉淚珠子,你們賀蘭叔叔就會開口跟你父王說情留下你們。」
賢淑、賢惠畢竟不是真心想留在賀蘭家,於是睜大眼睛有些不情不願地看著賀蘭淳。
「然後你們親爹就會很難受。」賀蘭淳一錘定音。
「走,去看賀蘭奶奶去。」賢淑、賢惠聽說楚律會更難受,立時雙雙拉了賀蘭淳的手去找賀蘭夫人。
賀蘭淳也是怕賀蘭欣走後,賀蘭夫人又想念賀蘭舒的幾個兒子才會有此舉,領著賢淑、賢惠過去了,老兩口子哄著兩個小兒玩了一會子,見這兩人累得直接趴賀蘭夫人榻上睡了,賀蘭夫人就摸著賢惠的小臉,說道:「都是討債鬼,看王爺回來後怎麼辦,竟然都姓咱們賀蘭了。」
「王爺也是自找的,說什麼老大老二疼不得。」賀蘭淳笑道,依稀想起賀蘭舒來,暗道自己這爹做得也不好,不然也不會瞧不出老二打小心裡就對賀蘭辭存了怨氣,萬幸楚律還是十分疼愛賢淑、賢惠的,雖偏了那誰一點點,卻也少了賢淑、賢惠的。
賀蘭夫人一笑,隨後就有些黯然地將一封信遞到賀蘭淳手上。
賀蘭淳拆開那信,見又是賀蘭舒寄來的,賀蘭舒在心裡頭說他帶著兒子已經快到益陽府了,看了信,當即怒道:「這孽障!前頭他來信便回他不許來,怎地竟然自作主張過來了?」
「……大抵是老爺一走,他在京里就成了領袖,那些因佃農私逃收成少了的人,就推舉他來勸說老爺。」賀蘭夫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既怕賀蘭舒惹到了再者說,京城便人跑了,地荒了,收成不好就加賦,逼得人再跑,收成再不好……這事說到底還是京城那邊留不住人,賀蘭舒就連她這女人都勸說不得,還想勸說賀蘭淳。
賀蘭淳冷笑一聲,心道勸說二字還是輕的,指不定賀蘭舒這素來心狠手辣的,是在盤算著趁楚律不在,他夾帶了一群雞鳴狗盜的人將賢淑、賢惠偷走,要挾楚律重農抑商,不許聶老頭再提更改律法一事,賢淑、賢惠人在賀蘭家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賀蘭舒未必打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