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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靜喬偷偷地看楚律一眼,不明白要建那花園做什麼。
「回去吧。」
楚靜喬低著頭,心裡因害怕楚律一時想不出旁的來,猶猶豫豫想試探楚律對她的心思,於是開口道:「嗯,父王,那入贅的事……」
「要挑余家哪一個小子?」
「女兒沒說要從那兩個黃毛小子裡挑。」楚靜喬彆扭地說道,又眼巴巴地看著楚律,「那入贅的事還算話嗎?」
「算。」楚律說道,不過是多養一個女婿,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楚靜喬吸了吸鼻子,心裡想就這樣吧,要叫她不清不楚地做皇帝的女兒,她情願死;放著光明正大的錦王府千金不當,傻子才去做那不清不楚的玩意。
「父王,母妃的那個弩,瞧著……」
「手背上是胭脂?」楚律忽地問。
楚靜喬有些驚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瞧見手背上紅了一塊,明白是自己方才不小心露出來的,待要順著楚律的話說是胭脂,話到嘴邊又變了樣:「余姨娘厲害的很,女兒險些著了她的道。」
楚律聞言,便對祈年說道:「去留客天,跟陛下說余姨娘對郡主動手了。」
祈年答應著,心道今日楚靜喬怎這樣心緒不寧?
「那弩女兒也想要一個,還有,若是父王能給女兒兩個厲害的女人……吃一塹長一智,女兒總要防著余家那女人。」
「不用,廢了那女人的手就好。」
楚靜喬一怔,心道也是,只有前日做賊哪有千里防賊的,小心地瞄了楚律一眼,心道楚律這是也恨余君言害了楚靜喬那一胎……這般看來,果然楚律對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看見楚律不耐煩地蹙眉,顧不得再要弩,忙識趣地退了出去。
待楚靜喬走了,楚律便又進了裡間,看見石清妍躺床上,便說道:「府里多口雜,靜喬她跟余家小子……」
「後悔了?不是說家用什麼法子騙她,她就要用什麼法子還回去的嗎?」
楚律沉默了,半響說道:「有些難看了。」旁就罷了,不防楚靜喬、余問津兩個出現楚恆、賀蘭辭面前,這就叫他難得地想到自己失職了。
石清妍哧了一聲,說道:「哪裡難看了?若生個醜八怪女兒那才叫難看呢。」說著,又翻了個身,半響回頭,撩開帳子看楚律脫衣裳,便試探地問:「王爺,說鳳崎山上有個慈航庵,先帝又封小白菜鳳崎郡主,這是個什麼意思?」
慈航庵乃是耿氏私會楚徊的地方,楚律眼皮子跳著,立時明白石清妍的言下之意,沉聲道:「別胡思亂想,穩婆都說靜喬是足月生的,只有耿氏堅持說靜喬是早產,給京里太后她們說的也是早產。」
石清妍詫異道:「先王妃怎會不知道自己的事?」說完,心想耿氏未必不知楚靜喬是誰的,但她就樂意叫京里的皇帝以為是他的。
楚律嗤笑一聲,許久無波無瀾地說:「她自己的小日子她自己如何會不清楚?不過是她想叫那這樣以為吧。」
石清妍托著臉頭搖晃了兩下,聽楚律說的這般肯定,心想自己多費心了,楚律這樣小心的,怎會替別人白養女兒。
「話說回來,王妃的潮水快來了吧。」楚律平靜地說。
石清妍正要閉合的眼睛猛地睜大,斜睨了楚律一眼,心道自己又吃了耿氏的虧了,吃了耿氏的一塹,她這邊若想出楚律的牆定然是難上加難了。
70、幾家歡喜幾家愁九
談情說愛總有一天要走到寬衣解帶的地步,石清妍見楚律記得她的小日子,便想自己若是膽大一些走了耿氏的路,要是什麼時候她當真有了,只怕從有的那一天起楚律就要掐算這孩子生下來的日子,若是生的日子不對,恐怕他會先把她掐死。
「王爺,今兒個小白菜受了委屈了。」
楚律點了頭,「萬沒想到余君言敢對靜喬動手。」
「王爺這親爹不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楚律說道:「本王已經放話要廢了余君言。」
「當真?跟誰放的話?」石清妍聞言便來了興致,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起身去穿衣裳,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親爹給親閨女找場子討公道最溫馨,最有男子氣概了。王爺等一等,待我穿了衣裳咱們一起到留客天討公道去。」
楚律看石清妍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笑道:「叫人傳話過去就是了,何必親自過去?」
「王爺就過去瞧瞧嘛,自己親閨女被說成是別人家的,王爺不氣?既然有氣就要撒出來,省得憋得自己道德不健全。」石清妍說著話,因她已經洗漱過,此時臉上未敷脂粉,摸了摸臉,心想總歸是去的留客天,楚徊眼睛又看不見了,描眉畫眼的也沒人看,就這麼著吧。
楚律不耐煩過去,將衣裳解開丟到一旁,「本王累了,也有好幾日不曾來你這,叫本王歇一歇吧。」說著,便要向床上去。
石清妍忙拿了楚律的衣裳,殷勤地給他穿上,笑嘻嘻地說道:「王爺就去一趟吧,臣妾也想瞧一瞧王爺的男子氣概。」說著,仰頭看著楚律,又摟著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眼巴巴地抬頭看他,「王爺就偶爾顯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嘛。」說著,又踮起腳尖在楚律臉上親了一下,等到給他系好腰帶,便又扶著他坐在椅子上,拿了他的靴子親自給他穿上。
楚律口中說道:「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能得王妃親自伺候。」說著,便靠在椅背上,看她艱難地給他套靴子,心裡想著今日賀蘭辭叫人裝作燕回關的敗兵闖入益陽府軍營;他又叫軍營中的將士出營一半去把守益陽府通往燕回關的道路,一半到益陽府南邊去跟余笙借來的八萬大軍對峙,想來楚徊知道了此事,此時定然是心急如焚呢,不如自己就去試探一下楚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