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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這是何意?指揮使若想與老夫聊天,便下帖子吧。」賀蘭淳說完,不跟錦衣衛指揮使閒話,便向走去。
錦衣衛指揮使原是將賀蘭舒的話告訴給楚徊了,且已經保證過不叫石漠風出了石家門,心說若是放了石漠風等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脫,自己豈不是要擔了重罪。
「賀蘭大人,鄙人奉命行事,還請賀蘭大人莫怪。」錦衣衛指揮使說完,便對部下發話道:「請轎子裡的賀蘭夫人、賀蘭姑娘們出來吧。」
賀蘭淳冷笑道:「指揮使這是要做什麼?平白無故,我賀蘭家的夫人、姑娘豈會叫你來看?」
錦衣衛指揮使冷笑道:「賀蘭大人,若轎子裡坐著的當真是賀蘭家的姑娘才好,若不是,陛下可在宮裡等著賀蘭大人過去說話呢。」
賀蘭淳冷笑道:「是與不是,老夫都要進宮面見陛下!」
錦衣衛指揮使只當賀蘭淳在虛張聲勢,於是冷笑連連,說道:「請賀蘭夫人、賀蘭姑娘下轎吧。」
賀蘭淳便也冷笑一聲,吩咐賀蘭軼去請賀蘭夫人等人從轎子裡出來。
錦衣衛指揮使見賀蘭淳這般輕易地答應了,心道不妙,暗道莫非是賀蘭舒父子二人有意詐他?從第一頂轎子裡瞧見大名鼎鼎的賀蘭夫人裊娜地出來,便心中一涼,待瞧見第二頂轎子裡出來了一個鵝蛋臉的秀麗女子,立時向余後的轎子外掃去,見是一群豆蔻年華的少女,一顆心立時沉到谷底,不等他跟賀蘭淳賠禮道謝的話說出口,便聽賀蘭淳冷笑道:「老夫雖不知指揮使要找的是什麼,但老夫活了幾十年,還不曾見過有人敢搜賀蘭家的轎子!今日之事,老夫斷然不會就此放過!」
「賀蘭大人!」錦衣衛指揮使有些心慌,心知若賀蘭淳當真追究,自己少不得要做了替死鬼。
「大人,一群和尚從石家西府進了石家東府,說是要來向何必問討要胡云大師,如今和尚們領著胡云大師從石家東西兩府的通道走出了西府,屬下們將和尚們留在西府門外了。」
錦衣衛指揮使眸子中精光一閃,心道自己中了聲東擊西之計,方才石漠風要出家,必定是要假借藏在和尚走逃走。腳步動了一下,卻又疑心這太巧了有些,於是多疑地對屬下吩咐道:「先將石家東西兩府的大門堵住,將和尚們留住。這邊,且先將轎子裡里外外,還有丫頭婆子們的馬車搜查一番。」
「指揮使,你可知你搜不出什麼來,要擔了什麼罪名?」賀蘭淳威脅道。
錦衣衛指揮使笑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鄙人自認為比尸位素餐之人要高尚許多。」心道公侯伯爵,被他抄家的多了,又示意屬下去搜,「石家男子身量嬌小,仔細瞧瞧他們可扮作丫頭、姑娘沒有。」
賀蘭夫人走到賀蘭淳身邊,峨眉微蹙。
賀蘭淳安撫地看了眼賀蘭夫人,說道:「放心,此次定要皇帝給咱們一個交代。耿家鬧上石家,死的是耿家,就不知今日,要死的又是哪家。」說完,心道這錦衣衛好死不死地在石清妍嘴裡成了皇帝不遵從「天子犯法與民同罪」的證據,既然石清妍執意要先拿了錦衣衛開刀,那他也就不能手下留情了。
賀蘭軼挑著眉毛微微撇嘴,有意得意地笑道:「你們在這邊搜不出什麼。」
「軼兒。」賀蘭淳便嗔了一句,胸有成竹地一笑。
錦衣衛指揮使眼皮子一跳,心說難不成當真是在西府和尚那邊?
「……回大人,沒有。」屬下將轎字丫頭婆子都檢查一番,最後遲疑地來回說。
「怎會沒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損,石家少年怎敢削髮?錦衣衛指揮使皺起了眉頭。
石老將軍、何必問隨著石清妍走來,三人瞧見賀蘭家的姑娘們不卑不吭地站到賀蘭夫人身後,皆暗暗讚嘆賀蘭家的教養。
石老將軍早先聽石老夫人說沒瞧見賀蘭家姑娘人,只當賀蘭家姑娘壓根沒來,藏在轎子裡的是石漠風他們,此時見果然有人,便又在心裡想著石漠風他們哪裡去了?
「這是怎麼了?這可不是石家的待客之道呀。」石清妍笑道。
錦衣衛指揮使蹙緊眉頭,隨機對石清妍、賀蘭淳等人抱拳道:「鄙人還有公事要辦,待事後,再來跟王妃、賀蘭大人請罪。」待在和尚堆里搜出石漠風,看石家人還如何狡辯,待那時將功補過,皇帝也不會因為他得罪了賀蘭淳而發作他。說完,道了一聲得罪,便匆匆向大門外去檢查和尚。
「王妃,漠風他們,在和尚堆里?」石老將軍見錦衣衛們匆匆離開這邊,先追問石漠風他們,暗道若在,錦衣衛們過去,豈不是壞了?隨即又因錦衣衛們隨意進出石家家門,氣憤不已。
「不在。」石清妍、何必問異口同聲道。
石清妍對賀蘭夫人並賀蘭家姑娘們說道:「叫諸位受委屈了,諸位的大恩大德,石家沒齒難忘,若日後有用得著石家的……」說話間,就瞧見兩位姑娘去賀蘭夫人耳邊說話。
賀蘭夫人笑道:「恰有一事請王妃解疑。」
石清妍心道莫不是這兩位姑娘看上了她那八個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猛士?
「何事?」石清妍笑道。
賀蘭夫人說道:「也並非什麼要緊的事,就是這兩個丫頭多嘴地問一問石家的男兒是否都這般堅貞不屈?」
石清妍心道若是都堅貞不屈,如今石家就沒那麼多人丁了,於是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