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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可是個大好時機。鍾將軍因陛下遲遲不向燕回關派兵對陛下心灰意冷,瑞王妃聽聞鍾將軍膝下有一愛女,便籌謀為瑞王聘了鍾姑娘進瑞王府。如今鍾將軍屬意王爺,鍾將軍的意思,是請錦王府先瑞王府一步向鍾家提親。聘禮等等,一些從簡,王爺只接了鍾姑娘回王府就是,至於鍾姑娘是做側妃,還是庶妃,鍾將軍都沒有怨言。」顧逸之說道,心道若是能得了鍾將軍相助,益陽府便能將燕回關納入囊中,再籌劃亘州府、上京等事,就沒了後顧之憂。
楚律皺起眉來,反問顧逸之:「你以為王妃會替本王聘了鍾姑娘?」
顧逸之心知石清妍的性子是不能的,有些吞吞吐吐地勸道:「王爺去勸說王妃一回,王妃通情達理,定會為了王爺的前程答應此事。畢竟,瑞王不在中洲府,瑞王妃都替瑞王想到了此事。」寧*頭不做鳳尾,但倘若做不了雞頭,那便只能盼著他的上峰楚律成龍。
楚律也知若能得了鍾將軍相助,便等於如虎添翼,但石清妍那性子,連石藍婕也容不下,更別說一個要進了錦王府做庶妃、側妃的鐘姑娘了。但若叫他一口回絕此事,他又有些不甘心。
「……王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去勸一勸王妃吧,王妃定然也望夫成龍,盼著王爺能夠成就大業。」顧逸之嘴上勸說楚律,心裡不住地安慰自己石清妍定不會知道他勸說楚律的話,也定然不會找他的麻煩。
89、坑人不分左右四
「要不,王爺背著王妃將人聘回來,等生米煮成了熟飯,王妃想不認鍾姑娘也不行了。」顧逸之最後一次小心翼翼地出謀劃策,聽到外頭叮地一聲,不禁嚇得心驚肉跳。
「誰在外頭?」楚律斥道,心裡卻不以為是石清妍。
外頭守著的翠墨反倒是因楚律這聲音太過冷酷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小聲說道:「王爺,廊檐上的冰溜子掉下來,正好砸在小的端著的茶碗上了。」
楚律、顧逸之雙雙長出了一口氣,隨即,楚律有些訕訕的,心道男子漢三妻四妾實屬正常,自己怕石清妍做什麼?
「王爺,不如算了吧,就當屬下什麼都沒說。」顧逸之聽楚律清楚地大喘氣,立時心生退意,暗道楚律跟石清妍床頭打架床尾和,只怕自己要遭了池魚之殃。
楚律心知自己方才的反應大了一些,於是冷笑道:「此等良機錯過了委實可惜,本王尚且說不可,你怎就心生退意?」
「那王爺的意思,是就這樣先斬後奏?這等時機萬萬不可錯過,鍾將軍原是見王爺身邊有賀蘭道長,又因王爺先派了司徒過去,鍾將軍才會偏向王爺。如今鍾將軍的兒子還留在咱們錦王府,自然不怕鍾將軍設計了王爺。」
「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這納姨娘的瑣事原是王妃的事,豈有不問過她的?」楚律昂然道,心裡也有些打鼓,心道石清妍一向目光高遠,她大抵會知道此事的厲害吧,若燕回關落入他手中,揮兵南下再無後顧之憂;且鍾將軍見自己成就大業後他鍾家女兒也能封妃,定會更盡心盡力;且自己大可以娶了鍾家姑娘,然後善待她,卻依舊捧著石清妍。半響想到那「先斬後奏」四字實在礙眼,便又瞪了顧逸之一眼,冷笑道:「先斬後奏,本王何時需要向王妃奏請?」
顧逸之忙試探道:「那王爺的意思是不管王妃的意思,先捎信去燕回關,不然定要慢了瑞王爺一步……」
楚律思量一番,身在帝王家,自然知道那燕回關到底是多大的誘惑,「……再等兩日。」
顧逸之見楚律依舊不肯背著石清妍行事,心內嘆息一聲,因想到得了燕回關後,錦王府又有石清妍手上的神兵利器,要成就楚律的宏圖霸業,定然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他也能向顧家證明他並非百無一用之人,這等好時機,若錯過了,不說楚律,就連他也要後悔一輩子。
「先去接了司徒尚,叫他安心在家休養。」
「是。」顧逸之說道,忙退了出去。
楚律待顧逸之走了,一口氣卻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恨不得顧逸之沒告訴他燕回關這塊肥肉,不然他如今也不會左右為難。
因猶豫不決要如何告訴石清妍,楚律便一直瞞著這話不提。
轉眼兩日過去,兩日後恰又是新年,因已經成為益陽府人盡皆知的少主子的楚靜喬執意省儉,於是錦王府內雖是過年,卻也沒有年味,據孫蘭芝、竇玉芬兩個回了娘家的侍妾說,就連孫家、竇家的酒席都比錦王府好。
楚徊原本想拿出銀子來置辦酒席一彰顯自己的帝王身份,二趁機收買人心,奈何瞧見幾百萬兩銀子從京城運到益陽府後,便在心裡賭咒發誓不肯再在益陽府地面上拿出一分一厘來,於是自然也沒置辦酒席。
於是這除夕的晚上,各個院子裡除了多了兩盤菜,便再沒有旁的。
楚律先去留客天,與楚徊、楚恆、何必問等人一同慶祝除夕,淺酌幾杯後,因鍾將軍的緣故,面對楚恆的時候有些訕訕的,看楚徊又十分不順眼,於是只覺得喝了一肚子氣到肚子裡,心思重重的,也不與楚徊、楚恆多說,掐著時辰便退了出去,轉身去了蒲榮院。
到了蒲榮院裡,見石清妍早睡下了,便坐在床邊,伸手將她搖醒,「王妃,今兒個過年,你也睡得這樣早?」
石清妍上輩子就沒怎麼過過新年,因此對這佳節等等感觸不多,不然依著她好享樂的性子怎會由著楚靜喬將王府里弄得這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