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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饒雪空打斷了他的解釋,突然收起了痞氣和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既然你追了出來,有幾句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靳嘯寒微微一愣,心裡卻浮起了不太好的感覺。他有預感,她說的話他不會喜歡聽。
“下回再說。”他伸手要去摟她入懷:“我送你回去。”在送她回去之前,想再次嘗嘗她的味道。
靳嘯寒嗅著她的香氣,因為有了早上那一次,他發現自己便按捺不住總想與她親近,她沒動,懷裡那隻花梨木盒自然地隔開了兩人的距離。他很不滿,問道:“盒子裡是什麼?”
饒雪空哦了一聲。後退一步,打開盒子,從中拿出五錠銀子,一錠五十兩。五錠麼,二百五,二百五。
“看,銀子,這是賣首飾的銀子。”
“唔。”靳嘯寒有點心不在焉。目光只是緊緊鎖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該死,他想狠狠地吮吸那兩片紅唇,順便懲罰她剛才的行為!
“為了答謝將軍為我介紹好工匠,這是給將軍的酬金。或者稱為謝禮,請將軍收下。”
她的話讓靳嘯寒不得不暫時將注意力從她唇上移開,眯起眼睛,冷冷地問道:“酬金?謝禮?”
“對。”
“你這是何意?”
“將軍這麼聰明,不明白?”饒雪空挑了挑眉,道:“接受別人的幫助,我會心裡不安。”
“別人?”靳嘯寒的怒火再度燒了起來。他是別人?
“不然,將軍是我的誰?”
“我現在不方便納你進府,”靳嘯寒按捺著怒氣解釋道:“正室未進門之前,不方便納妾,但是我可以保證不會讓你等太久......”
哈!哈哈!難道現在她催著他趕緊娶妻然後好儘快納她為妾?饒雪空覺得極好笑地斜著他,“靳將軍,之前陰差陽錯你救了我,不過我也算救了你吧?咱們一命還一命,一恩報一恩,兩兩相抵,互不相欠了。我這個人呢,心眼很小,觀念差太多的人連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今後應酬來往都不必了。”
連應酬來往都不必了......
這句話令得靳嘯寒眼前陣陣發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今天早上......”他們已是那樣的關係,她還想撇開?
饒雪空舉起一手,再次打斷他:“今天早上我差點摔倒,將軍伸出援手使我免於摔倒,本來就這行為本身我是該道謝的,但是將軍未請而入類似採花賊的行為其實無恥,這謝我就不道了。還有,那個吻麼?唔,好吧,我也有責任,當時沒有立刻推開你,從客觀來說這一點我活該,我自己檢討一下。不過,說到底,不就是親一下嗎?將軍長得如此俊美,其實我也不算特別吃虧,就當我也享用了一下美男。”說到這裡,她有點邪氣地瞟了一眼他的薄唇,接著道:“要是以後我不成親,就當個採花女賊好了,遇到美男就撲倒。”
“你敢!”靳嘯寒控制不住地一手用力捶在旁邊一棵樹幹上,竟然生生地將樹幹砸出一個洞來,無數葉子被震落,飄飄揚揚灑了下來。“你敢!世上哪有一個女人跟你這般無恥!”
饒雪空聳了聳肩:“或許沒有,但是不管我是不是無恥,世上也只有一個我。”饒雪空不悅了,她最討厭男人自己花天酒地卻來要求女人如何忠貞純潔,他有什麼資格?她冷聲說道:“將軍,你有多乾淨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秦小姐啊、王琇姑娘啊,甚至若英公主沐浴的時候都偷溜進去把她們都抱了都親了。”說完,她用懷疑的眼光掃了他一眼。
靳嘯寒死死地捏住拳頭,還是那隻傷了的手,剛才是掌心流血,現在卻是手背關節流血,滲紅了整條白帕子。
但是他沒有感覺到半點痛,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又在流血,他只是死死地瞪住了饒雪空,胸膛劇烈起伏。
想掐死她,他從來沒有這樣想狠狠掐死一個女人的衝動!
饒雪空見他不收銀子,便將銀子放回了盒子,“既然靳將軍看不起這點銀子,那就算了,靳將軍,告辭。”
說完,她便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你!”
靳嘯寒沒想到她真的能這樣說走就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沒有半點猶豫地消失在一處轉角。
秦柔心找了許久,才看到靳嘯寒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園子裡。手上綁著的白帕子已經成了一片血紅,她驚呼一聲。奔了過來要捧起他的手察看,但一直動也不動的靳嘯寒卻突然避開了。
“將軍?”秦柔心的手落了空,有點錯愕地抬頭看著他,立即就被他嚇了一跳,“將軍,您,怎麼了?”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
他一直都是冷靜而內斂的。就算遇到危險都是淡定而自信,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可是現在他是怎麼了?
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像受了莫大的刺激,像憤怒到了極點,像即將控制不住自己。
秦柔心想起父親昨晚跟她說的話,六皇子最近話里話外已經透出了這麼點意思,她與征南將軍的親事。想來是能成了,父親告訴她,女子在某些時候不需要太過矜持,對於靳嘯寒這種冷麵男人,要主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