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
在這裡當這種黃牛黨。她沒有什麼罪惡感,這種賽事很新鮮,也是吃飽喝足之外的娛樂,大家自願,要買票的話是願打願挨,除了給她賺了銀子之外不影響什麼。
就是要跟靳嘯寒見面這一點讓她很糾結。
她真的不想讓他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啊。
關於魂體宿體什麼的。就讓它這樣埋藏不行嗎?
饒雪空開始考慮要不要直接去找負責這事的青嶺談。不過,青嶺會嚇死了,這事還是秘密呢,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她總不能跟青嶺說,這主意是她出的吧!
所以吧。這事還是得通過靳嘯寒。
饒雪空哀嘆一聲,正想去季府轉轉,剛站起來,便看到門外進來一名英姿勃發的男子,卻正是丹陽侯世子,而在侯世子後面的跟著進來的正是季安年。
咦,沒想到她跟這兩位也挺有緣的。
饒雪空眼珠子轉了轉,復又坐了下去,待那兩位上了二樓雅間,便叫來小二:“小二哥,我現在又想換到二樓雅間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公子,瞧您說的,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來,您先請,小的幫您把這未吃完的小菜送上去。”小二麻溜地去拿了個托盤,將她桌上剩下的兩碟小菜端了上去。
“就這間吧。”饒雪空舉步進了侯世子與季安年隔壁的雅間,坐了下來,又要了壺酒和幾碟小菜糕點,特別點了一碗米糕。她剛才在樓下看到有人點這種米糕,所用的碗是極薄的瓷碗,碗口大,底很小,正適合她要做的事情。
小二送了東西上來,退出去,順便帶上了門。饒雪空便將那碗米糕倒在另一盤子裡,將瓷碗擦淨,輕輕走到牆壁邊,將碗倒扣在牆上,然後小心地將耳朵貼上去。
這估計是最簡易的竊聽器了,當然效果不會特別好,但是對於她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來說,夠聽得清了。
那邊先是幾聲杯盞輕碰聲。看來兩人喝上酒了。
接著侯世子開口了:“安年今天請為兄喝酒,所為何事?”
侯世子也是個喜歡開門見山,單刀而入的。饒雪空下了結論。
季安年道:“世子,今天安年不為任何事,只是許久沒跟世子坐下來好好喝一杯,心中總不得勁。”
“呵呵,父親和母親強調過多少遍了,讓你喚我大哥便好,你就是客套,總是世子世子般叫著,顯得生疏。”
“禮不可廢。”季安年說道,接著又是倒酒的聲音。
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饒雪空越聽就越驚訝,丹陽侯夫婦將季安年視為親兒,事事為他著想,但是聽起來,世子和季安年之間極為客套生疏啊,根本就不像親如兄弟!
“世子,安年有句話一直想問。”
“安年請講。”
“大昱朝平靜了這麼多年,世子覺得這種平靜如何?”季安年問道。
侯世子沉默片刻,哈哈笑了起來:“平靜自然是好的,安年何出此問?”
“平靜是好,不過有些時候,平靜代表著不流動,世子可知道,長期不流動的水會如何?”季安年不待世子回答,又接著說道:“會發臭,會變濁,會生蚊長蟲,令人生惡。”
侯世子道:“安年覺得大昱朝是這種死水?”
“只不過是個比喻罷了。”
“皇上聖明,有他在,大昱朝不會是死水。何況,這平靜底下不是暗涌不少嗎?”
“那不知道世子是想避開暗涌,還是……”
侯世子打斷季安年的話:“還是加入其中一道暗涌,將水底下攪得更混濁?安年,侯府不是正被你拉著走嗎?你又何必再來問我?”
季安年頓時凝聲道:“安年不敢!”
“你不敢?”侯世子哼了哼,道:“我不像你這麼會說話,自小就不會討我父親喜歡,倒是你,一拜入父親門下,便得到了他的讚賞,更讓母親視你為我那意外身亡的弟弟,對你百般疼愛。安年,若你對他們還有幾分感激,不想害了他們,就不要把你自己的立場和想法跟侯府綁在一起。不要把他們當作你的武器,被你使著去上陣殺敵。”
季安年說道:“世子言重了。侯爺和夫人向來是安年最為敬重的長輩,安年恨不能替他們分擔所有,怎麼可能害他們?只是世子,侯爺夫人身體康健,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你總得為他們的以後著想。”
饒雪空聽得無趣,正想撤了,便又聽季安年說道:“聽說世子去了將軍府,莫非世子想與靳將軍坐同一條船?看在侯爺夫人的面份上,安年不得不提醒世子爺一句,將軍府那條船,很快便要船沉人亡了,世子還是好自為之。”
侯世子語氣沉了下來:“你派人跟蹤我?”
“豈敢。總之,世子還是好好考慮清楚,有些人是活不長命的,誰靠過去也很有可能非死即傷。”
“啪“的一聲,似乎是侯世子拍了一下桌子,他怒喝道:“季安年!你現在是在威脅本世子?”
季安年卻是無奈的語氣:“世子多想了,我這明明就是為你好。”
突然,那邊傳來窗門被用力推開的聲音,接著便是侯世子和季安年先後響起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