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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空閣未曾開張,都有數十套騎裝的訂單下來了。饒雪空拿著本子眯眯笑,計劃著今晚回去得好好去畫些款式出來,到時可供客人們挑選才行。
選拔賽已經拉開帷幕,本來照饒雪空的意思,一開頭是需要請皇帝講話的,但是皇帝狡猾,說了只當觀眾。
所以饒雪空是讓靳嘯寒選了四十名身高體格都差不多的士兵,穿著兵甲,上台表演。
沒有樂曲,只是敲大鼓,演一場熱血拼殺,為的是ji起男子血性,吸引他們入伍。
軍鼓,如果敲得好,是一種最能鼓動人心的樂器。它的聲音渾厚,澎湃,震人心hun,能最直接地ji起英雄氣概。
震天響的鼓聲敲擊著每個人的耳膜,ji昂的吼聲整齊地在四邊賽台響了起來,觀眾們頓時都安靜了。
皇帝坐直了身子。
每一個台上十名士兵,每一個人都高大,威武,氣勢如虹。
“眾位兄弟!當兵可苦?”青虎站在高台,扯著嗓子狠狠地吼了出來。
“苦!”四十名士兵回應震耳yu聾。
高台上,皇帝皺了眉,低聲道:“苦?”
六皇子邊lu出一抹苦笑。搞什麼?一上來就叫苦,還有誰想入營?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靳嘯寒卻狠狠瞪了一眼正好望向這邊的某人,以嘴型道:過來!
饒雪空撇了撇嘴,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其實她的事忙到一段落了,自然也是要過去的,那邊看節目位置最佳。
高台上,青虎繼續吼:“當兵可累?”
“累!”
“當兵風吹日曬,雨雪侵打,嚴寒酷暑,訓練不斷,受傷流血,不可醉臥花眠,可是!”青虎吼得聲線沙啞,“當我大昱之兵,悔是不悔?”
皇帝的目光深了起來。
就聽全場,台上四十士兵,還有台下所有維持秩序、守防守門的所有士兵,這高台邊一圈圈保護著台上眾權貴看客的士兵,包括青虎青獅青川青嶺,包括靳嘯寒,所有的兵,整齊劃一地,高聲吼出來:“不悔!不悔!不悔!”軍鼓沉厚,是為背景。
所有觀眾齊齊動容。
“為何不悔?”
“佑我爹娘,一世平安!”
“守我家園,不受敵侵!”
“護我大昱,盛世繁華!”
“為我大昱,肝腦塗地!”
“為我皇之兵,守得大昱天下!”
聲聲震天吼,聲聲撼人心。
皇帝“嚯”地站了起來。
他一起立,眾皇子眾權貴哪還敢坐著,趕緊都起立了。
靳嘯寒立馬單膝跪地,吼道:“吾皇萬歲!”
近千兵跟著單膝跪下,齊齊叫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下子,禁軍,官員,權貴,百姓,呼啦啦跪
了一大片:“吾皇萬歲,萬萬歲!”
望著烏壓壓一片跪倒的臣民,皇帝廣袖一揮:“護我大昱,盛世繁華,好,好,好!平身!”
雖只得皇帝這一句話,但是,夠了,足夠了。有了這一句話,征南軍豈不是間接正名了?
煽動,有很多時候都是必須的。
煽情,更是必須。
所有人都叩謝了皇帝,站了起來。軍鼓加重,聲聲如雷,繼續著令人心潮澎湃的力量。
“國無防不立,民無兵不安!”
“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兵者,國之大事!”
“兵,是為勇士!”
“兵,當稱英雄!”
“一人當兵,全家光榮!”
噗!聽到最後一句,饒雪空就噴了。這一句她沒加進去吧?這是當時在選這些口號時她的一句自言自語,是現代她最熟的一句征*兵口號,她只是藉此懷念了一下現代,誰,是誰把它也加進去了!
她以為自己沒有笑出來,但是怎知六皇子和靳嘯寒同時向她看了過來,六皇子邊一抹笑意一閃而過,靳嘯寒則是無語。
這種場合這種氣氛,她也能笑出來。
皇帝坐下之後卻一直若有所思。“兵者,國之大事。”這一句便可引出一篇兵事文章來!是誰說的?靳嘯寒?
青虎下場,青獅上場。
“有人恥笑,征南軍只得八百,”青獅的開篇一句話也是能迅速抓住所有人注意力的,“八百兵如何?他們勇猛!他們武藝高強!他們能以一抵十!有誰不服,上來挑戰!連勝五人,即能爭當伍長!”
伍長,是征南軍中最小的軍*銜了。
這是一場階梯式的選拔,勝得越多,能力越高的,可以當更大的官。
賽場沸騰了起來。
有無數人先後上台去,盡了全力地打,有贏的,也有輸的,贏的興高彩烈,輸的也服氣地簽了名入了伍,成了一名大昱兵。
眼看著那些登記的管事們忙得喝水的功夫都沒有,皇帝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笑了。
二皇子也在笑,只是饒雪空發現他眼底的yinse越來越重。
就在他的手有所動作時,饒雪空突然叫道:“皇上!”
二皇子的動作頓住了,皇帝轉過頭來,“何人?”
饒雪空所站的地方,原是保護著這方看台的士兵旁邊的位置,離靳嘯寒最近,這也是因為這方除了薛止帶的禁軍,就是靳嘯寒的士兵,才能安插她進來,但就剛出聲之前,她先退出了幾步遠,皇帝望過來的時候就只見她在一排禁軍外面探頭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