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頁
「嗚……」
梅麗被『B.I.B』拎住後頸,放到肩膀上。小傢伙眨著眼,與旁邊的骷髏眼洞內,普通人看不見的靈魂之火對視,好奇地歪了歪頭。
布魯克背著手走在『B.I.B』旁邊,紳士般優雅道:「鎧甲先生,你認為船精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B.I.B』想了想,看著前頭大咧咧帶路的路飛,時不時因為害怕,應激反應放出雷電將跳出來的殭屍三頭犬電糊的娜美,獻殷勤的山治,打呵欠的索隆……它說道:『被珍惜它的人的感情——也就是靈魂的力量,所孕育而生的一種特殊靈魂體?船精靈的誕生,或許可以看作是一場靈魂層面的分娩。』
「分娩……」布魯克扭頭看它,這位先生怎麼比自己還猛呢。
『B.I.B』淡定道:『用『分裂』這個詞當然也行。總之差不多就是很多人都奉獻了一點靈魂氣息,養育而生了船精靈吧。』
和簡單粗暴地抽出靈魂碎片而製成的霍米茲相比起來,顯然船精靈的誕生方式,更加的「自然」,更加地符合「大道」,於是它也就比大媽做的那些仿佛人工智障一般的霍米茲,更加接近於一個有著鮮活情感的「生命」。『B.I.B』瞥了一眼布魯克,『更像是你的同類。寄宿在一具沒有生命體徵的『東西』上的遊魂。』
「喲嚯嚯嚯……這種說法還真是傷人心呢~雖然我已經沒有心臟了,喲嚯嚯嚯~~」布魯克用他獨特的聲音笑了,「那麼,鎧甲先生你呢,你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聽路飛先生他們的描述,你是另一位叫做林奇的先生的……」
『一部分。』『B.I.B』說,『在這個世界……』
在這個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它頓了頓。這個強調,布魯克是聽不懂的。
『所謂的生命,到頭來,歸根結底還是在於『靈魂』。就比如你,明明血肉已經不存在了,但只要還有靈魂,就還算是『活著』。我是本體的生命深處孕育而生的一種力量,我不是血肉,也並非純粹的靈魂。只是恰好可以被看做是靈魂的形態。——我是本體生命之光的一道剪影。』
「影啊!」布魯克緩緩點頭,「我大概明白了……」
他和『B.I.B』都漸漸止步,主要是前頭的路飛等人,特別是娜美一陣大呼小叫,原來是幽暗的叢林中竟然飄飛而來幾道白慘慘的幽魂,明顯不太懷好意地朝眾人飛了過來……
「消極……消極……消極……」
三個白慘慘的幽靈朝眾人飛來。娜美嚇了一跳,抬手就是一發十萬伏特轟了過去,結果毛用都沒有。
一道幽靈念叨著「消極消極」穿過她的身體,娜美立刻一臉頹喪地跪在地上,喃喃念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又聰明又可愛還很性感……」
「她這是在做啥啊?」弗蘭奇納悶,用力噴了一口火焰,結果還是沒有傷到幽靈。另一個幽靈穿過他的身體,弗蘭奇也像娜美一樣跪下來,一臉消沉地說:「這周的我實在是太遜了……我不應該繼續活下去……死掉算了……」
這樣的娜美小姐也好可愛!!山治兩眼桃心。
「你們耍什麼寶啊?」索隆嘆氣,「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鬼魂擾亂內心……」
正說著,三道幽靈念叨著「消極消極」飛來,分別穿過他、山治還有路飛的身體,三人相繼跪倒,喃喃念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被生下來……」
「消極消極!」幽靈又穿過羅賓。
娜美有點難為情,紅著臉這時才轉過頭,驚訝地發現羅賓姐被幽靈穿過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正疑惑,猛地反應過來,咬住嘴唇,眼冒淚花地沒吭聲。
「怎麼了?」羅賓看向她,娜美連連搖頭,正要說話,聽到輕笑聲,和羅賓一起扭頭看去,卻見坐在黑仔頭頂的梅麗拉著一隻消極幽靈的手,眉開眼笑地,仿佛交到了新朋友似的……「因為梅麗也是幽靈的緣故嗎?」娜美吃驚,還是因為梅麗太過陽光單純,所以這個會讓人消極的幽靈根本無效?
再看另外兩個——
「為什麼不來穿過我們呢?」布魯克有點失望,「鎧甲先生,他們是不喜歡我們嗎?」
『B.I.B』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看向對它和布魯克都很畏縮的消極幽靈,淡淡道:『小傢伙,一邊兒玩去。』
它知道分化出這些消極幽靈的佩羅娜能聽到。
呼……佩羅娜如蒙大赦,操控著消極幽靈,頭也不回地閃人了。這兩個是怎麼回事啊,一個好像幽靈的王者一般,而另一個則透著一股自己只要靠近就會被抓住消滅的危險氣息……怪模怪樣的,一個骷髏一個鎧甲,都不是人啊!!
「混蛋幽靈!有種別跑!!!」
回過神來的弗蘭奇、索隆、山治他們都怒氣值拉滿,路飛更是一臉冷酷地揉著拳頭,「莫利亞,你給我等著!」
都惱羞成怒了啊……娜美簡直想笑。
路飛等人氣勢洶洶地沖向鬼魂島深處,布魯克也高叫著跟了上去。娜美則和羅賓姐、『B.I.B』還有梅麗慢悠悠走在後面,路邊竄出殭屍之類的妖怪,她就毫不客氣地用響雷果實的雷電清場,鬼氣森森的這個島嶼,似乎也漸漸沒有那麼可怕了。終日在濃霧之中的島嶼,倒也有些涼快。
「說起來,布魯克說這座島是來自西海,」娜美說,「羅賓姐和林奇的故鄉也是西海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