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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驕陽見了,趕忙按住衛昭:「太醫說了你被咬了不能亂動!萬一是只瘋狗你再這麼一動,只怕藥效還沒發你倒是要先發起狗瘋來了!」
衛昭是知道狂犬症的嚴重性的,現在又在古代沒辦法打預防針,聽柴驕陽這麼一說不由得也後怕起來。
萬一真的不幸中招,可怎麼辦?!
看衛昭愁容滿面,柴驕陽扯她躺下了:「不過吉人自有天象,我看你定是會活到八九十歲的……現在其他的都別想,咱們好好歇息為上。」
衛昭忐忑不安,可又沒其他法子。
想著越慎言明天應該會來看自己,衛昭按捺住起伏的心情,歇去了。
第二天,越慎言為要不要去看衛昭糾結了好久。
一邊是擔心她的傷勢,另外一邊是怕她看到了自己臉上的傷,會難過。
越慎言思來想去,還是惦念衛昭的心情占了上風。
越慎言去到衛相府,一進衛昭的屋,果然就讓她吃驚了。
「臉上怎麼這麼大一條疤?!」衛昭掙扎著坐起來,對越慎言伸出手,「快過來讓我看看。」
越慎言快步走過去扶住她的手,在床邊坐下,同她說:「昨兒的事讓我娘親生了好大的氣,狠揍了小四一頓。我攔著的時候不小心挨了幾下。」
衛昭抬起手要摸,又怕他疼,咬咬牙,叫蒹葭去拿家裡的傷藥來。
「在家裡已經上過藥了,還是御賜的,這會已經不疼了。」
越慎言握住衛昭的手,安慰她道。
「我們家這是吳家表哥送來的,說是暹羅之物,消腫祛疤有奇效……平日裡老爺摔傷碰傷、我們兄妹們挨揍,都是塗的這個藥……」
衛昭解釋的時候,蒹葭已經拿了藥來。
衛昭拿了藥在手裡,又看看越慎言的傷,還是沒給他上藥,只說:「也不知道會不會和你原先塗的那個藥藥性相衝……你拿回去,晚上擦洗了再試試,要是比你家的好些你再用。」
越慎言應著,接了傷藥。
衛昭皺著眉,嘆息道:「越夫人怎麼就生氣了?」
「我娘親說小四這是偷……不能縱容,所以收拾了她一頓……還罰她半年不許吃肉,只能吃素。這一次禍從口出,希望小四也能吸取教訓下次不再犯了。」
說著越慎言又補充了一句:「今天一早我帶著她去給那戶人家賠禮道歉了,下午她要接受我娘親的教育,明天一早她再來府上給你賠不是。」
衛昭一聽,不禁內疚起來:「其實也怪我……我只當是小孩子愛玩,想著次日給那戶人家送銀錢就是了……竟也沒想到那麼遠……我當時應該勸了她不要進去的,都是我的錯。」
越慎言握緊了她的手,輕聲安慰:「孰對孰錯已經沒關係了。咱們下次注意和提防就是了。」
衛昭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不知道當時我看到你倆被攻擊時有多難受……下次在外面千萬不要離我那麼遠了……」
越慎言才說完,越夫人身邊的採薇進了屋裡來。
向越慎言和衛昭行了禮,採薇對越慎言道:「越大公子,我們家夫人同您有話要說,請您過去。」
☆、第69章
未來的丈母娘傳喚,若是往常,越慎言定顛兒顛兒地去面見了。
可是今天……
越慎言心虛地看了一眼衛昭。
昨天人家女兒全須全尾地隨自己出門去,回來的時候小腿上多了兩排狗牙印子……這讓他怎麼和衛夫人交待啊!
衛昭知道越慎言在擔憂什麼,扶了他的手要下床:「我同你一起去。」
越慎言趕緊按住衛昭:「你不宜亂動,我自己去就成。」
越慎言記得衛昭曾和他提起,有一位姓魯的偉人曾經這樣說過——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他深以為然。
不管迎接他的是衛夫人的憤怒或是衛夫人的刁難,他越慎言都認了!
————
目送越慎言如荊軻一般風蕭蕭易水寒地壯烈而去,衛昭不放心,讓蒹葭跟在後頭,若是衛夫人為難他,馬上回來搬救兵!
蒹葭接了衛昭的軍令狀,去了。
越慎言和蒹葭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
衛昭等得心焦,剛要讓桃夭再去,蒹葭回來了。
衛昭翹首以盼,望著蒹葭身後,問:「越慎言呢?」
蒹葭福了一福,答:「越公子紅著眼圈從夫人屋裡出來,就直接回去了。」
「直接回去了?!」
衛昭難以置信。
蒹葭點了頭:「是。越公子還讓我轉告您,好好養傷,他過兩天再來看您。」
這事來得蹊蹺,衛昭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回頭就去尋他二人問清楚。
衛昭先問了衛夫人,衛夫人只一臉高深,拒不回答。
後來衛昭又問了越慎言,越慎言亦是不做正面回答,只對她說:「衛夫人是真的很疼愛你。」
衛昭聞言心驚。
疼愛這麼溫情的詞語出現在衛夫人身上……
為什麼會有一種霸道總裁的即視感呢?!
日子平緩地過。
越四被母親隔絕外界進行管教,連衛昭都不讓見,更不必說太子了。
與此同時,離皇家侍選才人的日子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