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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好處多了去了!”花小麥趕緊賣口乖,笑哈哈道,“你呢,拳腳利落,遇上歹人三兩下就打跑,我絲毫不必害怕;你又待我好,不欺負我,有甚麼事都將我護在頭裡,不叫我吃虧;還有……”
“還有什麼?”孟郁槐輕笑一聲,擁住她往榻里一滾,手滑至她腰間,嗓音變得喑啞。
花小麥曉得他在想什麼,腰一扭反客為主,伏在他胸前,咬唇一笑:“還有許多,我卻是不能一一例舉了——我說,這點子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我來就好。”
說罷,果真伸指去解他的衫子。
孟郁槐卻不料他這小媳婦如此主動,不免愣了愣,驀地想起一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道:“你先別心急,有件事,我原想過些時候,待比較有把握時再說與你聽,今日你這樣‘懂事’,我便提早一點告訴你又如何?”
第一百九十八話 大機會
誰誰誰……誰心急了?這傢伙,瞧著明明是個老實人,卻怎知他欺負起自家媳婦來,竟是半點不手軟?
花小麥一拳頭捶在孟郁槐胸膛上,也不肯給他解衣裳了,一骨碌滾進里側,賭氣道:“弄了半天,卻原來是我心急呀——行,我還不伺候了呢!”
孟郁槐笑個不住,卻不答話,只等她來發問。
果真,尚不足片刻,他那小媳婦便有點按捺不住,悄悄摸摸地偏過頭來,又拽拽他的袖口,沒好氣道:“不是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嗎,又不見你開口?你再不說,我可睡覺了啊!”
她嘴上這麼說,動作卻是完全相反,乾脆再度翻爬起身,扳住他的臉,萬分好奇道:“我猜猜啊,是不是柯叔跟你提了,讓你……”
孟某人輕輕一拉,便將她撈進自己懷裡,下巴擱在她頭頂,笑道:“我就說你心急,你偏生還不認——說起來,這事與我們連順鏢局也有些關係,只不是你想的那般。早兩日我收到消息,五月初五端陽節那天,陶知縣預備辦一場‘名士宴’,我已去確認過,此事屬實,很快便要開始一應準備了。”
“名士宴?”花小麥知道官家時不時會操辦各種筵席,卻完全弄不懂這是個甚麼名目,不免有點莫名其妙,睜著一雙圓碌碌的眼睛,“你口中那陶知縣,便是咱芙澤縣的父母官?那這名士宴,究竟又是個什麼?”
“你連芙澤縣的知縣姓陶都不知道?”孟郁槐滿面訝異,朝她臉上不可置信地張了張,“你這姑娘每日裡究竟在琢磨甚麼,除了吃食之外,可還有旁的事能入你的心?”
“還有你呀!”花小麥沖他咧嘴一笑,隨手便是一巴掌拍下去,“快點說正事,別磨蹭!”
孟某人便也只得同她徐徐解釋:“所謂名士宴,便是為整個芙澤縣中所有有名望、學識廣博之人設的筵席。恰巧五月初五又是端陽,便趁著這天請眾人共聚一堂,也算是籠絡人心。這筵席,陶知縣看得甚為緊要,務必要尋一個手藝好,信得過的食肆承辦,你……可有興趣?”
花小麥明白過來,並且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在桐安府,宋靜溪費盡心機也要奪得主辦權的那一場“中秋月宴”,想來。這所謂的“名士宴”雖無法與之相比。意思卻大抵應當差不許多。
也是從宋靜溪那裡。她才隱約有些明白,想要把自己的買賣真正做得風生水起,與官府的往來,是決計少不了的。若能承辦這名士宴。於她而言自然是大有裨益,不過……
“像這樣的大事,官府不是往往會直接交給相熟的酒樓來辦嗎?譬如趙老爺的春風樓,在咱們整個芙澤縣都是赫赫有名,我直到今天還記得哩,那魏胖子在我面前大誇海口,說甚麼他與縣太爺都是過命的交情,哪裡還輪得到我這沒名沒姓的小飯館?”
“往年的確是如此。”孟郁槐便點了點頭,“但今年。一則那魏大廚有些不安生,攪得春風樓一團亂,二則,陶知縣也想做些改變,於是。便另想了這法子,凡是芙澤縣中十里八鄉的酒樓食肆,只要認為自己有這本事,都可前去一試,再過兩日,我估摸著告示也就該貼出來了。”
“他……那個陶知縣該不會打算如‘八珍會’那般,也搞個比試來遴選最後的承辦者吧?”花小麥便皺了一下眉。
八珍會固然是好的,各位名廚大展拳腳切磋,說起來,也算是飲食行當之中的美談。只不過,參雜了利益在其中,便使得這原本頗有趣味的聚會變了味道,摻和起來,也沒甚麼意思。
之前在八珍會上發生的事,她並未曾仔細說與孟郁槐聽,眼下,那人也便不知她為何會意興闌珊,有些納悶地撫了撫她那一頭黑漆漆的長髮,軟聲道:“若真有比試,你便不敢參加了?往日裡你花小麥每每說起廚藝,便是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衝上頭頂,怎麼今日竟怕了?”
“我不是怕,我是……”花小麥煩惱地揮了揮手,又瞪大眼道,“該不會,還真有個比試吧?”
“沒有。”孟郁槐無奈搖頭,“此事安排了專人來辦,會在縣衙附近覓一處所在,想參加的酒樓飯館,要將自己的菜單呈上,再由店中大廚當面做上幾道菜以顯示功力,從中選出五間酒樓,再由陶知縣親自定奪,最終的結果,會張榜廣而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