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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之前小徐讓你退出那個方便麵公司,你懷恨在心了?想報復他?想打他家裡人的主意?
我可提醒你啊!你好不容易洗白了,別一時頭腦發昏,又走回頭路,這年頭變化太快了,你要是再走回頭路,以後再想洗白,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候金標被說的臉色微變,變得有點不自然。
嘴上卻否認的很快,「放心吧!老張,在你眼裡,我候金標就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嗎?你看!我要是真想走回頭路,那小子家裡那些人,能到現在還沒出事嗎?你說是不是?」
張發生點點頭,微微放鬆下來,伸手虛虛指了指候金標,「最好是這樣了!咱們都是拖家帶口的,他有家裡人,你也有!
你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現在的能量比你大,可能你的錢不比他少,但你出了這沙洲縣,你還能說得上話嗎?
所以,你別怪我剛才話說的重,老候,咱們是老夥計了!我是真為你好!你還記得有句老話嗎?
——欺老不欺少!
小徐這人那麼年輕,未來前途超過你我,是肯定的,你沒必要跟他結死仇!你說呢?」
候金標被說的臉上沒了笑容。
緊皺著眉頭,掏出煙盒,抖出兩支煙,一支遞給張發生,一支他自己點了。
皺眉、一口煙霧吐出之後,他抬眼看向張發生,忽然問:「老張,你剛才也說了,我的錢可能不比那小子少,那你說我比那小子差哪兒了?
為什麼按你的意思,我就鬥不過他呢?就因為那小子的生意做到市里和省里了?」
剛剛點燃香菸的張發生聞言,皺眉看著候金標。
定定地看了好幾毛,忽然問:「老候!聽你這意思……你之前確實想過向他家裡人動手?你瘋了?」
候金標沉下臉,一擺手,語氣有點不耐煩了,「老張!你先別問這個,你先告訴我,我到底比那小子差在哪兒了?真是因為我的生意,沒他鋪得開?沒有做到市里和省里嗎?」
張發生:「……」
一陣無語之後,張發生叭了口煙,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候金標,語氣無奈,「你呀!你年輕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你氣量像現在這么小?多大點事兒啊?就因為他讓你退股了,你就記恨成這樣?
至於嗎?」
頓了頓,又說:「好!既然你非要問原因,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你剛才說的原因……是也不是!
怎麼說呢?
乍一看,你和小徐相比,他比你強的地方,確實在於你一直守在這縣城,我的知味軒,你雖然也參股了,但你不能否認,你的生意重心,一直在這縣城裡,對吧?」
候金標默然點頭。
張發生:「而小徐的生意重心,之前就轉移到咱們市里,跟著又開始往省城轉移,他的攤子鋪得比你大多了,而且,他的生意還涉足了好幾個行業,不像你!主要就舞廳和餐飲這兩塊。
從前景上看,老實說,我更好看他!」
候金標眉頭緊皺,抽了口悶煙,追問:「你剛才說『是也不是』,什麼意思?」
張發生:「意思很簡單!
你的錢未必比他少,他能把攤子鋪到市里、鋪到省里,其實你也可以!
但是……你想過嗎?
你那些錢把攤子鋪到那麼大,都還是優良資產嗎?
能賺錢嗎?
能為市里、為省里創造多少稅收?又能為市里、省里,解決多少人的就業問題?這些你都想過嗎?」
候金標啞然,甚至有點懵逼。
眨了眨他的金魚眼,忍不住問:「草!我做我的生意,還要考慮為市里、為省里創造多少稅收?多少就業?
草!這是我一個生意人該考慮的問題嗎?
你平時沒有偷稅、漏稅?沒有辭退你手下的員工?你跟錢有仇啊?」
張發生失笑,後背往椅背上忽然一靠,對候金標微微揚了揚下巴,「喏!這就是你和他之間的差距!你眼裡只看到錢,只想著你自己掙錢,但小徐他的生意不是!或者說,已經開始不是!
他那些公司,能給市里和省里創造不少就業崗位,稅交得也肯定比你交得多。
老候!用你那顆大腦袋想一想!
你要是當官的,你會喜歡小徐那樣的生意人?還是你這樣的生意人?讓你選擇一個人支持的話,你會選擇支持誰?」
候金標愣了。
好一會兒後,他才低下頭,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臉色有點難看。
偏偏,張發生此時又開口勸他。
「老候!你撈的是偏門,除非有一天你改行了,也開始投資其它行業了,否則,像小徐這樣的生意人,你真的鬥不過!就算你能一時占據上風,在咱們國內這個大環境下,最後死得肯定是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第0659章 留意那小子的精神狀態!
張發生走了,揮一揮衣袖,沒帶走一片雲彩。
剩下候金標一個人枯坐在辦公室里,香菸抽了一支又一支,眉間始終鬱結不展。
他……被張發生那一番話,說得有點自閉了。
沒有人願意真的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特別是承認自己不如自己恨的那個人。
於他候金標而言,他這兩年最恨的人,無疑就是徐同道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