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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同道吐了口煙霧,隨手把火機遞給鄭青,斜眼看著鄭青,「什麼打算?」
鄭青默了默,低頭用徐同道剛剛遞給他的火機點燃自己手裡的煙,抽了一口,輕聲說:「按道上規矩,像這種吃裡扒外的,最少也要廢他一隻手,你要是有這個意思,一會兒我來動手。」
鄭青說這番話的時候,徐同道一直斜眼看著他,等他說完,徐同道微微搖頭,「我不是道上的,不搞這種家法。」
鄭青皺眉,「可是,這種吃裡扒外的事,要是不懲罰,怎麼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戲東陽之前可是你身邊最近的人……」
徐同道皺著眉頭,又叭了口煙。
默然數秒,還是搖頭,「懲罰的方式多得是,沒必要搞這種犯法的懲罰,為了一個叛徒,髒了我的手,你覺得值得嗎?」
鄭青:「我來動手……」
徐同道抬手搖了搖,「你也不行!青哥,咱們走的是正道,犯法的事,能不干還是別干!這事要是真是他做的,我會讓他後悔的。」
鄭青無奈嘆了口氣。
……
戲東陽來得很快。
畢竟他就住在這棟樓對面。
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門外傳來孫矮子的匯報:「老闆,東陽來了!」
徐同道沒作聲。
鄭青起身大步走去開門。
側身讓戲東陽進門後,鄭青對孫矮子使了個眼色,孫矮子有點意外,默不作聲地跟了進來。
和鄭青一起跟在戲東陽後面,來到客廳。
「阿道,有什麼事要我去做嗎?」
大步走進客廳的戲東陽面露笑容,開口詢問。
徐同道指間捏著半截香菸,坐在沙發上,斜睨著幾米外走來的戲東陽,面無表情地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信封和列印紙。
「有人看見你昨晚在光明路的郵局門前,把這些東西塞進郵箱,你解釋一下?」
徐同道的聲音沒有起伏,語氣平淡,但平淡的語氣中透出的冷意,卻那麼明顯。
戲東陽聞言,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目光順著徐同道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見茶几上的照片。
當時,他的腳步就停住了,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嘴巴張開幾次,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徐同道見他如此表情,眼中的冷意更重了,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
心裡則全是失望。
他其實是希望戲東陽能矢口否認的。
語氣越堅決越好。
他不願意相信戲東陽會背叛他。
可……
戲東陽此時的表情和臉色,一下就擊碎了徐同道心裡的幻想,所以他很失望。
他以誠待人,戲東陽卻如此回報他,讓他對戲東陽、對人性,一下變得非常失望。
「沒的解釋?」
嘴上問著,徐同道起身走向戲東陽,走到臉色煞白,微微低下頭的戲東陽面前,徐同道冷眼盯著他。
就那麼盯著,一直盯了十幾秒,客廳里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突然,徐同道右手一揚,「啪」一巴掌,重重抽在戲東陽臉上,抽得戲東陽臉猛然一偏,徐同道卻還不解氣,右腳一抬,一記兇狠的蹬腿,猛然踹在戲東陽大腿上,一腳將戲東陽踹得一個踉蹌,往後倒去。
戲東陽雙手下意識後撐,但還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後背撞得身後的電視機櫃一陣亂響。
「混帳東西!!我徐同道哪裡對不住你?你這麼害我?說!是誰收買你害我的?是不是候金標??」
一腳將戲東陽踹翻後,徐同道逼近一步,彎腰瞪著地上的戲東陽,質問。
戲東陽卻沒有慌亂。
也沒立即回答。
而是抬手抹了下嘴角,一抹鮮血被抹在手背上,戲東陽看了看手背上的鮮血,自嘲一笑,這才抬眼看向徐同道。
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我沒想害你,也沒誰收買我,跟候金標更沒有半點關係……」
話音未落,被激怒的徐同道突然上前一步,右手一伸,一把掐住戲東陽脖子,「還嘴硬?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敢睜眼說瞎話?沒想害我?沒想害我,你寄這些信幹什麼?啊?」
戲東陽沒有掙扎,哪怕他被掐得連連咳嗽,臉色脹紅,也沒有掙扎,只是苦笑著說:「阿、阿道,我、我真沒想害你,我、我戲東陽不是狼心狗肺的小人,不是!」
徐同道被氣笑了。
掐著他脖子的手,猛然發力,面色猙獰,「還否認?你敢說這些信不是你寄的?嗯?」
戲東陽被掐得咳得更狠了,雙手也下意識去掰徐同道的手,但並沒有反擊,而是斷斷續續地說:「是、是我、是我寄的,可我、可我沒想害你,我、我只是想讓你跟魏、魏春蘭分手……我想給我妹、給我妹創造機會,讓她跟你、跟你在一起……我、我真沒想害你……」
徐同道眼中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不敢相信地盯著面前臉色脹紅的戲東陽。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在臥室里聽到動靜,從臥室走出來的魏春蘭,也驚詫地看著地上的戲東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樣詫異之極的,還有現場的鄭青和孫矮子。
徐同道掐著戲東陽脖子的右手五指下意識鬆了些。
皺眉質問:「真不是別人收買你來對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