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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葛玉珠蹲在他旁邊,眨巴著眼睛看著,擔心地問:「大哥,你這熱水裡沒放鹽吧?我記得媽以前每次燙鴨子都要放鹽的,要不然毛拔不乾淨的……」
「不用!」
徐同道隨口答著,一隻手捏著鴨腳,右手已經快速地推鴨翅膀上的粗毛,隨著他右手連連推去,一撮一撮的粗毛很容易就滑下來。
但水溫挺燙的,他17歲的手指有點受不住,就扭頭對妹妹吩咐:「去給我舀一瓢冷水過來!」
「哦,哦!水溫太高了是吧?我這就去!」
葛玉珠馬上起身去水缸里舀水。
沒等她舀水回來,還在繼續推鴨翅膀上粗毛的徐同道又吩咐了:「冷水不要倒進盆里,放在我手邊就行了!」
「啊?哦、哦。」
葛玉珠有點疑惑,但還是順從地應著。
很快她就將一瓢冷水放在徐同道手邊。
徐同道趕緊將右手往冷水裡浸了浸,然後就接著推鴨毛。
……
因為水溫正好,沒多久,鴨毛無論大小,就被他全部褪乾淨了。
「把剪刀給我拿來!」
他又吩咐一聲。
妹妹葛玉珠答應一聲,連忙起身小跑進堂屋去找剪刀。
等她拿來剪刀,交到徐同道手中,就見徐同道熟練地用這把剪刀,將這隻鴨子開膛剖肚,鴨肫、鴨腸等等,他也處理的很熟練。
把蹲在旁邊的葛玉珠都看呆了。
站在不遠處的徐同路也看得很訝異。
葛玉珠忍不住問:「大哥,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了?你以前好像沒殺過鴨子吧?」
徐同道沒有抬頭,已經在用剪刀剪鴨腳上的趾甲,隨口嗯了聲,並沒有打算解釋。
重生回來的他,以後註定會有不少事會讓他們驚訝,他也都沒打算解釋,隨便他們怎麼想,反正沒誰會想到他是重生回來的。
……
就在徐同道在家裡殺鴨子、燉鴨子的時候,葛小天和葛小魚的父親葛志平,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爛泥,來到圩埂旁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有一個大院子,此時院子裡或坐或站著二三十人。
葛志平一來,院子裡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含笑回應著。
目光在院子裡略一尋睃,就找到他媳婦徐紅葉。
按照上圩的規矩,每家每戶都要來一個人。
葛志平媳婦徐紅葉已經在這裡值班一天,葛志平是剛從家裡過來替換他媳婦徐紅葉的。
此時,徐紅葉正靠在牆邊打盹。
葛志平走過去拍了拍她肩頭,「你回家吧!我來了。」
徐紅葉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笑了笑,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徐同道母親葛小竹剛才就和徐紅葉坐在一起,此時見徐紅葉拍拍屁股回家了,她就抬頭看了看葛志平,擠出一抹笑容,問:「宗家!你從村里來,我家、我家那幾個小東西還好吧?」
丈夫突然失蹤,留下一堆賭債,導致家裡財物、糧食被人搬空,讓她眉宇間籠罩著一抹憂愁,即便此時是笑的表情,眉頭也是微微皺著的。
之所以她為什麼喊葛志平「宗家」?
那是因為她和葛志平原來都是葛家村的人。
後來,她嫁到徐家村,而葛志平則是入贅到徐家村,並且兩家距離還不遠。
說起來,她和葛志平同姓同宗,所以她平日裡見到葛志平都習慣稱呼他為「宗家」。
也是因為同姓同宗的緣故,葛志平平日裡也對她頗為照顧。
「你家啊……」
聽見她的問題,葛志平皺眉苦笑著搖頭。
他這一搖頭,葛小竹頓時就緊張了,趕緊起身追問:「怎麼了?我家又出什麼事了嗎?」
葛志平見她一臉擔心,趕緊抬手示意,「小竹,你不用這麼緊張,說起來……應該算是好事吧!別緊張別緊張!」
「好事?」
葛小竹很疑惑,「怎麼說呢?」
葛志平呵呵輕笑,「是這樣的,你家小道今天一鳴驚人了,這小子有種,比他爸有種多了,我跟你說啊,今天上午他先是去徐金山家,然後又去徐恆兵那小子家……」
葛志平說故事似的,把徐同道今天上午做的事跟葛小竹說了一遍,仿佛那些事,他都是親眼所見。
其實他今天上午並不在家,他此時跟葛小竹說的這些,都是他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聽女兒葛小魚和兒子葛小天說的。
但他說的這些,已經把葛小竹驚得臉色數變。
又是驚訝,又是擔心。
一直聽到最後,她猶不放心地向葛志平確認,「志平,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你沒騙我吧?我家小道他真的沒事?」
葛志平笑呵呵地點頭,「真的沒事!你就放心好了!」
在他剛才說這些的時候,院子裡不少人都下意識地聚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徐家村的。
聽說葛小竹的兒子徐同道今天在村里出了那麼大一個風頭,個個都來了興趣。
剛才就七嘴八舌地問了不少問題。
此時聽完,七嘴八舌的聲音就打趣葛小竹了。
「小竹!這下你好了,你男人雖然跑了,但你家小道以後能幫你撐腰了,呵呵。」
「就是!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小道那孩子這麼有擔當呢……」
「志平,你確定你剛才沒說錯?我記得小竹家兩個兒子,她小兒子脾氣更大吧?你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應該都是小路那孩子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