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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曾經一次次出現在他夢裡的女人，原來的老闆娘，現在的總經理，做總經理後，整天就跟夢遊似的，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地給他佟天志詮釋了一個道理。
——什麼叫花瓶！什麼叫虛有其表。
材料公司的人來要帳，她大筆一揮，給了。
一名名公司骨幹人員跟她辭職，她大筆一揮，准了。
業務組的小妹沒完成當月業績，按律當斬……呃，不是！是按照公司規定，應該扣除獎金，嚴肅批評，並給予警告處分。
結果呢？
就因為那位小妹認錯態度良好，曾雪怡不僅沒有批評，還好言安慰，就連那位業務小妹當月的獎金，她都沒扣，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
等等。
當時，佟天志心裡猜曾雪怡一定以為她自己做得不錯，能夠拉攏人心，讓公司上下念她的好，覺得她是個好經理。
但他私下裡卻聽業務組的兩名業務員在上廁所的時候，表達不滿。
完成業績的和沒完成業績的，待遇一個樣，那兩人心裡很不平衡。
……
不過，如今？
佟天志看著主桌上安坐的新老闆徐同道。
想著徐同道剛剛說的那番話，他輕笑一聲，微微搖頭，「這事最近別提了，我再看看吧！看看新老闆上任，公司有沒有什麼好的變化再說。」
剛剛問他話的女員工莞爾一笑，悄悄點頭，「佟哥，我也是這麼想的。」
佟天志笑了笑，下意識望向席間其他人的表情，還有旁邊幾桌那些人的表情，他注意到大家的神色，好像和前幾天都不一樣了。
原本陷入絕境的美佳裝飾公司內部的氣氛，最近是很壓抑的。
很多人平時都笑不出來。
人心浮動，大部分人都想辭職換工作。
只不過，辭職需要勇氣，很多人都是怕辭職後，短時間內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而遲遲沒有付諸行動。
而今晚，佟天志看見大部分人臉上都有了笑容。
他們在頻頻舉杯，互相敬酒、吃喝聊天。
大家的精神面貌……好像都有點不一樣了。
看著看著，他注意到鄰桌唯一臉上沒有笑容的瞿珺。
佟天志注意到她神情黯然，低著頭，一個人在那裡喝悶酒，曾經整天都很嚴肅的表情……今晚全部變成黯然和愁悶。
他怔了怔，眨了眨眼，輕嘆一聲。
他懂瞿珺的心情。
真的懂。
她本是老闆瞿飛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嫡系中的嫡系。
據說瞿飛英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她還在公司里加班做帳，突然接到瞿飛英車禍身亡的消息，據說當時她的臉色就變得煞白，手裡的筆當時就掉在辦公桌上。
現在公司易主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繼續做下去？
她這幾年好像一直沒談男朋友，她那麼能幹，做老婆好像挺不錯？
心裡轉著這樣的念頭，接下來的時間裡，佟天志的目光就一直有意無意地瞥著那桌上的瞿珺。
越看，他心裡越糾結。
因為理智一直告訴他——這個女人適合娶回家過日子，是個抓錢的好手，小時候可能沒少吃雞爪。
但瞿珺的樣貌、身材，卻又真的缺少看頭，尤其是那副乾癟的身材，他想像了一下，他趴在她身上的感覺，他擔心自己會被她身上的骨頭硌著。
雖然如此糾結，但看見她忽然起身往衛生間方向走去，佟天志眨了眨眼，微微遲疑，還是起身不動聲色地也往衛生間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他忽然注意到他在尾隨瞿珺，但瞿珺卻好像在尾隨她嫂子曾雪怡。
已經降為公司副總的曾雪怡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那兒。
瞿珺尾隨曾雪怡幹嘛？
佟天志腦中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第0403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佟天志尾隨者她們來到衛生間門口，已經不見她們的身影，他剛才是遠遠看著她們進了女衛生間。
微微皺眉猶豫，他拐進旁邊的男衛生間，既然來了衛生間這邊，那就順便尿一把吧！反正來都來了。
等他尿完，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的洗手池那兒傳來瞿珺的聲音。
「嫂子，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你說！」這是曾雪怡的聲音。
聽見門外她們正在說話，佟天志悄悄來到門後，豎起耳朵聽著。
門外。
瞿珺：「我大伯他們過幾天會過來，有兩件事要跟你商量，我先跟你說一下，讓你先有一個思想準備。」
曾雪怡：「什麼事呀？哪兩件事？」
瞿珺：「一個是我哥的遺產問題，按照繼承法，我哥的遺產應該有我大伯、大伯母他們的份，你同意嗎？」
一陣沉默之後，曾雪怡的聲音明顯低了一些，「嗯，我同意，應該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瞿珺：「是悅悅！我哥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大伯他們商量過後，決定過來把悅悅接回去跟他們生活，悅悅現在是他們最後的精神寄託了，他們希望、我也希望嫂子你能把悅悅給他們，而且，嫂子，你還年輕，你以後肯定還要嫁人，悅悅跟著你，也影響你再嫁，你覺得呢？」
這次曾雪怡沒再沉默，立即反駁：「不行！這事絕對不行！悅悅是我生的，我理解他們想悅悅，但難道我就不想嗎？小珺！你哥剛走，現在我就只剩下悅悅了，你們現在再把悅悅從我身邊搶走，你們讓我怎麼活呀？啊？這事我堅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