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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永滿臉苦笑,搖著頭,說:「起訴是需要時間的,法庭開庭也需要時間啊!我現在去起訴他有什麼用?
等法庭開庭的時候,我背後早就沒人了,而且,老顏你剛才也說了,現在這謠言傳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這種大勢之下,你們覺得正常情況下,等到開庭的時候,我大概是什麼情況?
他任一健現在就要對我動手了,你們覺得我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真能堅持到法庭開庭嗎?
何況,就算到時候,我官司贏了,又怎麼樣?
一個誹謗罪而已,能讓他任一健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我呢?
你看!你們看看!現在就連你們倆都懷疑那場車禍是我安排的了,呵呵,現在就連你倆都不敢跟我牽扯太深了吧?
姓任的,這一招太狠了!他這是在用苦肉計,他要用這招讓我駱永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好方便他接下來的進攻啊!」
發泄式的說完這些,駱永的目光轉向徐同道,「徐總!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問!」
徐同道眯眼看著他。
不得不說,駱永的口才不錯,剛剛那番話,確實有點動搖徐同道之前對那場車禍的判斷。
因為駱永剛才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如果那場車禍,真的是任一健的苦肉計,目的真的是為了讓駱永陷入孤立無援,那眼下的局面,還真的達到了任一健的目的。
可……
徐同道還是不敢相信駱永,因為……那場車禍中,死去的任一健秘書——任鳥飛,是任一健的親侄兒。
而且,還是水木大學經濟學碩士學歷的高材生。
任一健真的能為了報復駱永、駱家,而犧牲那麼一個年輕有為、滿腹才華的親侄兒?
這不是自斷臂膀嗎?
那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徐總!你問啊!你有什麼疑慮,我請你直言不諱!」
見徐同道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駱永忍不住催促。
顏世晉見狀也開口:「老弟!這屋裡也沒外人,就咱們仨,既然老駱都這麼說了,那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畢竟,咱們仨現在還是合夥夥伴,你說對不對?
那場車禍要真是老駱的手筆,那咱們沒什麼好說的。
但要不是呢?
咱們就因為對老駱的誤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任一健,把老駱打得落花流水?老弟!你可想好了?老駱一旦垮了,對咱倆、對咱們的三元地產,可沒有任何好處啊!你就能保證那任一健拿到燕回會所和燕回酒店的控制權之後,不對咱們的三元地產下手?嗯?」
顏世晉這番話,有點觸動到徐同道。
確實!
如果駱永真的垮了,對他們的三元地產就不可能沒有影響。
畢竟,他當初看中的就是駱永背後的人脈、背景。
而三元地產,一旦真少了駱永,那就等於少了一層抵擋外界傷害的鎧甲。
而且,任一健和駱永這次的衝突,比他之前的預料也要猛烈太多。
他原以為任一健最多也就是在生意上報復駱永,駱永的防守、反擊,應該也只是通過商業手段。
但最近那場車禍的突然發生,車上那司機和秘書的死亡,都令徐同道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這股預感告訴他——如果那場車禍真是任一健的手筆,那駱永這次一旦徹底輸了,失去的可能就不僅僅是生意。
當然,如果那場車禍是駱永安排的,一旦最後的結果是駱永贏,任一健怕是也要性命不保。
……
心裡轉著這些念頭,徐同道緊盯著駱永的表情,終於問:「駱總,剛才你說那場車禍,是任一健使的苦肉計……那你知道那天車禍中死的有個人姓任,叫任鳥飛嗎?你清楚這任鳥飛是什麼人嗎?」
顏世晉本來已經看向駱永,聽完徐同道的問題,顏世晉驚訝地看向徐同道,忍不住問:「老弟!你特意調查過那場車禍中死者的身份?欸,你怎麼想起調查那兩個死人啊?」
徐同道沒有看他,只是抬手制止他繼續說話,雙眼依然緊緊盯著駱永。
駱永沒有像顏世晉那麼驚訝。
聽完徐同道的問題,駱永冷笑一聲,不假思索地說:「對!我也聽說了這次車禍里死的有個人,是那姓任的秘書,也是那傢伙的親侄兒,那個任鳥飛,我也早就認識,算是姓任的家族後輩里最有出息、最有本事的一個子侄,水木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嘛,對不對?」
徐同道目光依然緊盯著他的表情,聞言,微微點頭。
顏世晉更驚訝了。
他大概是不知道那天車禍里死的兩個人中,竟然有這麼一個人。
駱永還在繼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任鳥飛那小子,我基本上是看著他長大的,要說他是個人才,那是肯定的!要不然,任一健以前也不會那麼重視那小子,不僅供他讀大學,而且,等那小子畢業了,還早早就讓那小子去他身邊,給他做秘書!
不過,呵呵,你倆肯定不知道,那小子這幾年早就被任一健這個叔叔忌憚了!徐總,這一點,我相信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吧?」
徐同道怔住。
顏世晉則忍不住問:「任一健忌憚他的親侄兒?這怎麼可能?你剛才不還說任一健很重視那個侄兒嗎?還說供他念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