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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套簡潔的披風已經從她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厚重的黑色鎧甲,覆蓋著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唯一沒有被鎧甲武裝的就只有小腹和大腿上的部分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
她本來拿岩石炮的左手,此刻持著一把鋸齒形的巨刃,那排鋸齒仿佛怪獸的爪牙,散發著冰冷的鋒芒。而原本拿長劍的右手,此刻卻扛著一把超過她身高1.5倍的大劍,因為太過寬厚的劍身,讓人感覺不到鋒刃的存在,說是大劍,從遠處看卻更像一把鈍器。
藍色的火焰在她的左眼閃焰,冰冷而瘋狂,瞳孔中泛著兇惡的紫光,如果有普通人直視她此刻的眼神,多半會嚇得不敢動彈,甚至膽小一點的可能會直接嚇暈過去……因為她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一個人應有的感情,極端的冷漠而無情。
不管看著任何東西都不在意,不管看待任何事物都如同看待死物,別說人類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哪怕是窮凶極惡的怪物也不會擁有。
啪嗒!啪嗒!啪嗒……
黑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包裹著腳裸的鐵甲踢踏在地面上,發出僵硬的聲響,對於從半空中刺過來的七把重劍,她仿佛完全沒有看到一樣,目光只看著對面的敵人,平靜而有規律的向前走著。
鐺鐺鐺鐺鐺鐺鐺!
七聲重響,那是重劍刺在黑岩身上所發出的聲音,可是這種聲音卻像是在打鐵一般,完全聽不出肉體被刺中的感覺,而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七把重劍砍在黑岩的上半身,不僅沒有將她斬斷,反而擦出了火星,被反彈了出去。
黑岩身體的堅硬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普通的武器,甚至包括天空之城內高達的配置武器,就算直接斬在她外露的皮膚上,也別想擦出任何傷痕,之所以有著這種效果,正是因為她那堪比不死身的不壞體……但是!
陳子邪的重劍可是連地階初級的強者都能一擊刺穿的神秘性物質武器,其破壞力簡直可以說石破天驚,在外面的世界,黑岩的不壞體就產生不了多少防禦,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完全讓人無法理解。
饒是以陳子邪的心性也感到驚駭莫名,在達到現在的境界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以肉身硬悍他七把重劍直擊並毫髮無傷的人。
當然,能夠擋住的人並不是沒有,比如惡王,可那是在對方以無序力量施於己身的情況下,可是黑岩並沒有任何神秘力量附身,只有一套鎧甲,而且……黑岩的境界別說惡王,就連他這個程度也沒有達到。
這才是讓陳子邪最震驚的事情。
陳子邪雖然看不出黑岩在暴走後具體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但他可以確定,對方最多也不會超過地階初級,比起他自己還差了至少一個檔次。照理說自己境界比她強,力量也在對方之上,自己所全力施展的攻擊對方不可能擋得住才對。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個世界?對方的存在?亦或是自己本身?
陳子邪完全搞不懂,面對這種聞所未聞的敵人,他第一次感覺到從潛意識裡生出的恐懼……黑岩未知的強大,讓他心生怯意。
未知,永遠是最恐怖的。
當然,恐懼歸恐懼,陳子邪並不會因為這種恐懼而怯戰,對於自身的實力他還是擁有著相當大的自信,哪怕自己的攻擊不能對黑岩造成傷害,黑岩想要傷到他也未必辦得到。
而且黑岩現在的狀態肯定是不正常的,這種不正常不可能持續太長的時間,一旦超過了界限,多半會自取滅亡。所以陳子邪雖然驚慌,但也不至於失措,他只要拖時間就行了,拖到黑岩自我崩潰的那一刻。
於是,他一邊與黑岩保持距離一邊飛在半空中,不停的用七把重劍對黑岩進行斬殺,雖然造成不了傷害,但多少也拖住了對方的步伐。
而在這段時間裡,他也在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以期得到破解之法。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整個世界只有兩種聲音,一種是黑岩走路時的踢踏聲,另一種是重劍斬在黑岩身上時所發出的金鳴聲。
可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差不多過了數分鐘後,陳子邪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越來越重,竟然無法靠本能飛行了。
心裡剛剛升出這種感覺,他就嘩的一聲從天上掉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陳子邪臉色大變,他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除了走路之外就沒有任何動作的黑岩,那瞳孔之間的一點紅色猛然一縮,雙腳踏在地面上產生爆炸般的衝擊力,整個人如同電光一般向著陳子邪衝去。
糟糕!這傢伙難道是……
見此,陳子邪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臉色微微變化,但形勢已經來不及讓他仔細思考了,迅速召回七把重劍對黑岩進行截殺。
不過此刻的黑岩顯然不像剛才那樣任由挨打而不會反擊,看也不看從身後襲來的重劍,只待那犀利的破空之聲離近的時候,右手的大劍反手一揮,七把重劍當即被她震飛出去。
同時,她的背部突然之間就嘩啦嘩啦生出幾條鐵鏈,迅速升至上空,將那七把重劍緊緊纏繞,向著陳子邪反攻過去。
「該死!」重劍是靠著陳子邪的意念所控制,哪怕落到敵人手中,他也能夠自由施展,可是不知為什麼,七把重劍一被黑岩的鐵鏈鎖住,他竟然失去了部分控制能力,不由咒罵一聲,立刻加強意念,打算將重劍的控制權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