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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閉上眼睛,放緩呼吸,無限降低自己的存在,讓自己融進這一片天地中。
【這世間不能有魔!】
無數的氣運之光在南榮的周身匯聚,體內仿佛有某種桎梏被打開了,靈氣翻湧間,南榮的修為一日千里。
山腳下,民眾在一片驚慌中跑到了室外的廣場,他們遠遠的看著山巔之上,發現在雷電和血色光柱之間,忽然又升起了一根金色的光柱。
光柱中心,南榮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仁中有金光閃爍。白皙的手掌伸向虛空,再抽出時一把墜著鈴鐺的黑傘出現在南榮的手掌心裡。
“叮鈴鈴”的鈴鐺聲,在雷電轟鳴聲中清越動人,像是遠古而來的梵音,直達人心。
忽的,南榮一腳踏地,身形如電,沖入了雷罰的中心。
“轟隆隆!”
一道即將降下的雷罰忽的頓了一下,仿佛是天道知道了那雷罰的中心有著不能傷害的人而遲疑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雷罰再次降下。
重陽仰頭,純黑的眸子毫無懼意,揮劍就要迎擊,忽然,一把黑傘旋轉而來,遮擋在了他的頭頂,為他擋下了這一擊。
重陽一愣,而後察覺到有另一股力量正在靠近,重陽機敏的轉身,卻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個金色的懷抱。他感覺到有力量正在侵蝕他的身體。
毫不遲疑的,重陽持劍,刺了過去。
南榮也不躲,身體在凶兵刺入的瞬間,散開,化作了漫天星光。
此時的重陽和南榮都還是靈魂形態,離開鬼蜮的時太倉促了,他們根本來不及找回本來的身體,是以靈魂的狀態出來的。
招魂幡遮擋在兩人的頭頂,以天道賦予的氣運之力遮蔽著重陽的氣機,傘下,南榮以靈魂為祭,化作無數氣運之光,融進了重陽的靈魂內。
他要淨化重陽靈魂內的魔氣,不死不休。
而就在氣運之光融入重陽靈魂的同時,重陽忽然就失去了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身體自天空急墜而下,以劍駐地,半跪在山巔之上。他的頭頂,黑傘始終遮掩著。
雷雲依舊無邊無際,轟鳴聲不曾間斷,幾十條閃電蛟龍時不時的從雲海里鑽出,又飛入,憤怒的咆哮著,卻再也找不到它們的目標。
直到黑傘之下,那血紅的戾氣漸漸退去,純黑的眸子再次有了亮光。
重陽迷茫的看了看頭頂還在旋轉的黑傘,艱難的開口:“南榮?”
「是我。」
南榮的聲音從重陽的心底響起。
“不是讓你殺了我嗎?”怎麼我還活著?
重陽沒來得及說完後面的那句話,一股從未有過的虛脫之感便升了上來,讓他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而就在他混到的瞬間,一直漂浮著的黑傘仿佛終於完成了任務似的,也跌落了下來,落在重陽的身邊。
天空之上,雷雲開始消散,月光穿過雲層灑向山巔,山巔再次有了光。
因為雷罰而被阻斷的風自遠處再次吹來,吹動了重陽身邊的黑傘,嘩啦啦的滾出去好幾米。天地恢復寧靜,一切如常,除了少了一個人的靈魂。
離山,煉獄之門外,守護煉獄之門的弟子正經歷著人生的大起大落。幾分鐘前,煉獄之門上氣運之力大增,光芒萬丈,仿佛要徹底把煉獄之門封死。幾分鐘後,煉獄之門上氣運之力飛快消散著,煉獄之門開始有了動盪的跡象。
“氣運之力開始消散了,南榮小師叔出事了,快用建木枝。”出發之前,南榮提前交代過守衛煉獄之門的弟子,一定要時刻注意著煉獄之門的變化,一旦發現氣運之力開始消退,就用建木枝替換上。
“快通知任局。”
異能局內,那股讓他心悸的危機感剛剛消退,還沒來得及高興,便接到了離山打來的電話:“任局,氣運之力消退,煉獄之門動盪,南榮小師叔恐怕凶多吉少了。”
任局握著手機的手瞬間攥緊,回了一句知道了。只三個字,卻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果然,失敗了嗎?
這一瞬,任局仿佛老了幾十歲,暮氣沉沉。
清風山上,長風真人站在主殿之外,遙望著遠方的天空,忽的跌落了挽在手臂上的拂塵。
“師傅?”子目連忙走過去把拂塵撿起來,拍乾淨了遞給師傅,奇怪的問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剛才,他隱隱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可他修為太低,感覺並不清晰。
長風真人攤開手掌,露出了一塊暗淡的玉牌。
“這不小師叔送給您的玉牌?怎麼這麼暗……”子目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置信的仰起頭,眼裡滿是絕望。
長風真人嘆息一聲,合上了眼。
“師兄,我想和師侄他們一起去玩。”才學會走路說話的南榮扯著長風真人的袖子撒嬌。小小的人兒粉雕玉琢的,誰見了都不忍心拒絕。
“你要修煉。”長風真人硬著心腸。
“為什麼?”小小的南榮不理解,鼓著包子臉幾乎要哭出來。
“因為你和別人不同,你生來就是守門人。”
……
“師兄,我不喜歡那扇門,好多手要抓我,我害怕。”第一次見到煉獄之門的南榮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