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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淮不認識他,保持沉默。
祝高興倒是很鎮定,走上去拍拍他的肩,“選的好,你真是個聰明孩子,一點就通。”
岑闕酷酷的轉身繼續鋪床,“嗯,我就隨便一考。”
閆庭更不爽了,“你隨便一考?你怎麼比我都裝?”
岑闕:“你裝,我不裝。”
閆庭:“..”
四個人的舍友生活正式開啟。
看上去很不和諧,實際上,也確實不和諧。
第二天五點,第一個睡醒的是閆庭,他不管幹什麼都得第一,就連上廁所也得第一個上。第二個是岑闕,頭一次對一件事這麼專注認真,嬌慣出來的小少爺努力刻苦的不像話。和他同時起床的是陸京淮,從起床就開始打扮自己,選香水就選了五分鐘,然後開始噴髮膠。最後一個起床的是祝高興,一臉的沒睡夠,簡單洗漱後穿著作訓服就完事了,還坐在窗邊看了會兒書。
訓練的第一天。
四個人首次成為臨時小隊隊友,在飛行基地熟悉每個飛行機和訓練模式,在觀看操作演示的同時,他們還排成小隊,繞著整個場跑步,邊跑邊看。
就這麼硬生生跑了一天,看了一天。
裴灼壓根兒沒去,去的是關火,就像在旁邊監督的牧羊犬,喝著旺仔牛奶,坐在軟凳上,還戴了個墨鏡。
“畢竟是入學第一天,沒別的事兒啊,跑就完了。”他懶洋洋地說。
這樣的訓練慘無人道,一整天累成狗,四個人終於回到宿舍。
祝高興吃著乾糧,拿出了那本書,它還在實時演繹著主角顧不尚的故事。
“某日清晨。顧不尚再也忍耐不住心中一直嚮往的自由,他避開醫院的醫生,偷偷跑了出去。
本以為一路會順暢無阻,卻遇到了阻礙。
在樓梯拐角,他撞到了襲洛,這個給他煮了一碗粥的瘦弱男孩。
兩個少年郎在溫暖的光照地下溫柔對視,好像看到了對方眼中無盡的情愫。”
看到這一段,祝高興深覺這個作者是不會手下留情了,就希望他能尊重一下法律,別寫得太過分。也希望,那個男孩真的能讓顧不尚變的快樂點,不那麼孤獨。
祝高興輕輕嘆氣,把書塞到了箱子裡,壓到了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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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著安全出口的樓道拐角。
顧不尚一臉急躁,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一臉不耐煩,“別擋我路。”
襲洛看著撒了一地的粥,有點難受,“這是我媽媽特意做的。”
顧不尚抬眼看他,“我沒錢,別給我弄這些。”他繞過去就跑,跑的飛快。
整整一天了,祝高興都沒出現,也聯繫不上,他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跑回那個家後,他發現祝高興的東西都沒了。他又跑到了學校,衝到他的班裡,看到他的位置上坐的是其他人。
“祝高興呢?”他問。
施文宇抬頭看他,扯著嘴角就笑起來,“喲,這不是弟弟麼,他走沒告訴你?”
顧不尚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可能,他忘記跟我說了。”
施文宇看著他的表情,罕見的大發善心,“你去北區看看?說不定他還沒入校,應該能見到。”他把陳決的聯繫方式給了顧不尚。
他趕緊找了個小賣部打電話,“你好,我想問問,祝高興現在在哪?”
陳決的聲音停頓,像是要開口,卻突然被人阻斷,電話那頭換了人。
是方厲行的聲音。
“你是那個小瘋子?”
顧不尚皺眉,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他忍了,“是,我想知道我哥在哪。”
方厲行像是冷笑了一下,“你哥啊,他已經去學校了,三四年都不出來,怎麼,沒跟你說?”
顧不尚張了張嘴,“他說了。”
方厲行「哦」了一聲,“那你怎麼還找到這兒?我以為你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你報備他去哪呢,沒想到,來無影去無蹤?”
他語氣里滿是笑意,“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弟弟,你哥不在,我肯定會幫他多照顧你的。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絕對幫忙。”
顧不尚垂眼,“我不需要傻逼幫我。”
方厲行:“..”
掛斷電話。
顧不尚第一次離開東區,開著他的小皮卡跌跌撞撞摸到了那個郊外的校區。
建在遠離城市的荒郊,連塊土坡都沒有,明明就是這個位置,卻怎麼都找不到入口。顧不尚在那片荒地繞了好幾圈,一直到天黑,到深夜,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只有一片碎石頭,和其中夾雜著的枯黃乾草。
他坐在車頂,拿出了一根火柴,點燃。
看著微弱的火光,他原本還有一點點光亮的瞳孔隨著火柴的燃燒開始一點點熄滅。他突然勾起嘴角,一點點笑,笑聲越發瘮人,好像黑夜裡發瘋的野獸在不停狂笑。接著,他把只剩火星子的火柴扔到了那片枯草里。
火光漸漸變得旺盛,從一小塊兒蔓延到了一大片。整個枯草叢全都被點燃了。
燒起來了,越來越熱,烤紅了他的車,也燒熱了他的眼睛。
他眼底變得暗紅,充斥怒火,他變得越來越焦躁,他盯著越來越大好像要燒穿黑夜的火又開始自言自語,“祝高興,你先惹我的,你先惹我生氣的,你是個壞人,你是個壞人,我一定會把你綁起來,綁在木板上,四肢都固定住,我要拿把刀,我要把刀放到你的舌頭上,我要嚇唬你,我要嚇唬你,我要把你嚇哭,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