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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畫像程茂明還好好收藏著,保險起見立刻取來兩相對照。
“錯不了的,就是他!”
只是這人怎麼還因為一團抹布昏迷著?
程茂明皺皺眉,吩咐屬下:“把他弄醒。”
一盆水潑下,古大夫悠悠醒來。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程茂明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層薄皮,冷冷問道。
古大夫嘴裡的抹布已經被取出來了,可口腔里的腥臭味還沒散,偏頭乾嘔了兩聲,才看向程茂明提著的面具。
程茂明冷笑:“你可不要說,一個坐堂大夫還需要戴這玩意兒。”
古大夫閉口不語。
“不說?那就對不住了。”程茂明對屬下使了個眼色。
那名錦麟衛從一旁架子上取下血跡斑斑的長鞭,啪的一甩抽在了古大夫身上。
這些熟於刑罰的錦麟衛都會用巧勁,這一鞭子看似沒用太大力氣,被脫得只剩中衣的古大夫當即皮開肉綻。
慘叫聲在審訊室中響起,程茂明掏了掏耳朵。
總感覺這個古大夫慘叫聲尤其大,和那些進了錦麟衛的細作不一樣。
三聲慘叫過後,也就是鞭子抽了三下,古大夫顫聲喊道:“我說——”
行刑的錦麟衛看一眼程茂明,得到示意退至一旁。
“你與狐先生什麼關係?”程茂明問。
“鄙人……就是狐先生。”
程茂明揚了一下眉梢,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哪有這麼容易招供的。
他甚至把那幅畫像又拿起來看看,眼前男子確實是畫像上的人無疑。
莫非此人還有第二層易容?
這個念頭閃過,程茂明立刻吩咐屬下再去檢查。
古大夫臉皮被人捏起,吃痛之下聲音有些變調:“鄙人已招認,為何還如此羞辱於我?”
負責檢查的錦麟衛可不管他說什麼,仔細檢查後向程茂明稟報:“大都督,此人臉上沒有第二層面具。”
“看好他。”
程茂明快步去了隔壁房間,說出心中疑惑:“此人招供太容易了些,雖然與世子所畫的狐先生一樣,我總覺得有詐。”
祁爍因有林好關於狐先生來歷那番話,反而旁觀者清:“大都督有沒有想過,狐先生本來就不是那些精心培養的細作,而是那些人的座上賓。”
程茂明一怔,而後用力一拍祁爍肩膀:“世子說得有道理,是我當局者迷了!”
試想抓一個大周貴族重重抽上幾鞭子,對方能堅持得住嗎?必然不能啊。
這麼一來,就能理解為什麼狐先生能被一塊抹布熏暈了。
程茂明心中有了譜,腳下生風去了審訊室。
“你既承認是狐先生,那便說說有事時是怎麼與人聯絡的,京城中你知道的同夥有哪些。”
“有事時會偽裝成病人來醫館找我,把見面地點告知,每次見面的地方都不同……”
程茂明聽完,並不滿意:“以狐先生的身份,知道的同夥不該只有這麼幾個吧。”
“確實只有這些。”
程茂明臉一沉:“繼續用刑。”
既然受不了刑,那就好辦了,敲打敲打說不定還能有新收穫,問不出來也沒損失。
這一次改用烙刑,燒得通紅的烙鐵往身上一按就冒了白煙,狐先生慘叫起來。
挨了兩下後,狐先生疼得聲音直抖:“是……是還有一人身份不凡……”
第266章 祁明
程茂明一聽來了精神:“誰?”
“鄙人若是說了,大人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程茂明皺眉:“什麼事?”
“不能再對鄙人用刑。”
程茂明一笑:“倘若狐先生提供的訊息大有價值,自然可以。狐先生請說吧。”
狐先生沉默了一會兒,身體的疼痛讓他沒勇氣再堅持,緩緩吐出兩個字:“楊喆。”
“狀元郎楊喆?”程茂明一臉錯愕,下意識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暗孔。
“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喆身為狀元郎,皇上看重,太子信賴,為何會與你們共事?”錯愕之餘,程茂明更多的是不解。
一個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只要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十多年後說不定就是當宰輔的人,投靠平樂帝一方有什麼好處?
不說程茂明想不通,就是泰安帝也因為這一點,才在毒殺太子的賊人指控楊喆後給了他自證清白的機會。
狐先生神態頹然,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嘆道:“因為他本就是舊帝一方的人,他是太子明。”
這話如一道驚雷,把程茂明劈傻了。
舊太子祁明?
楊喆竟然是平樂帝之子祁明!
程茂明直接跳了起來,一顆心撲通撲通幾乎要衝出嗓子眼。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從狐先生口中問出這番話。
這可是前太子!
捉到這條大魚,近來那一次次失利就什麼都不算了,他仿佛能看到皇上龍顏大悅,公侯富貴向他砸來。
等一等!
程茂明畢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錦麟衛指揮使,心潮澎湃之後稍稍冷靜,發現了不對勁:“舊太子失蹤時已有十來歲,我對舊太子模樣還有些印象,雖說孩童到青年會有不小變化,可也不至於改頭換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