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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惜何嘗不是這麼覺得,可是人就是這樣吧,小的時候總盼著長大,長大了又懷念從前,無解的。
沈子清笑著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後天我們出島吧,吃你想吃的冰棍。」
兩人還真是想就做,到了有船出島的這一天,早早來到碼頭。
夏日的海邊小鎮,人似乎要多了些。
兩人買了兩根冰棍邊走邊吃,他們要去的第一個地方自然是郵局,包惜惜要給父母打電話。
打完電話後就沒什麼是必須要做的了,兩在小鎮附近瞎轉。
在美美吃了一頓午飯後,包惜惜隨口問沈子清:「你到底攢了多少壓歲錢?怎麼感覺花都花不完。」
沈子清想了想,告訴了她一個大概的數。
包惜惜直接震驚到嘴巴都合不上,兩眼滿是羨慕。如果按她在家屬大院能收到的壓歲錢來計算,怕是收十年都攢不到沈子清這個數。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怕就是這個道理吧。
眼看差不多要坐船回小島了,包惜惜對沈子清說:「天好熱哦,我們再買根冰棍吃吧,我請你。」
雖然男朋友家底厚,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只會吃人家的那種人。
沈子清沒拒絕,笑著說了聲好。
兩人吃著冰棍朝碼頭走去,包惜惜發現沈子清一路在偷笑。
包惜惜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臉髒了或頭髮亂了,然他卻搖頭說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偷笑?」
沈子清被追的緊,沒辦法,只得告訴她:「只是想起你從前的一些事罷了。」
「我從前有什麼好笑的事?」
沈子清笑意更濃,那雙眼睛發著亮地看著她,很肯定說了句有。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下午沒狀態,這一章沒來得及寫到『時間大法』。
嗚嗚,不要嫌棄今天的短小,這意味著明天的粗長,也許能長到直接世界變天。
◉ 第61章
竟然敢說有, 包惜惜非要問個究竟了。反正以前她不過是個孩子,孩子做出什麼可笑的事也不丟人。
沈子清看著臉頰鼓起的她,卻笑道:「誰說可笑了?」
「你。」
沈子清糾正:「你問的是好笑。」
包惜惜:「……」
好吧, 可笑和好笑,兩者確實有區別。既然不是可笑的事,那她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笑眯眯等著沈子清往下說。
其實沈子清只是想起了他們從前一些事,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再去回憶過往, 似乎每一件都能讓人發笑。
他想起他們一起玩耍,她會因為被他丟中沙包而生氣。想起上學那會,她會因為考試成績沒有優於自己而失落。想起他們一起蹲在街角感嘆世上再無比這更好吃的芝麻糊。想起那時候夏天裡一根冰棍都能帶來的滿足和快樂。還有想起讀書那會被逼著心不甘情不願參加六一元旦表演, 覺得天都要塌了般。那時候很介意的事,現在再回過頭去想,發現都能讓人會心一笑。
聽他說起那些過往,包惜惜也忍不住揚起笑臉, 但嘴上卻是倔強問:「真的?」
沈子清說了句『真的』,隨後笑容微微收起,其實他還想起大院的一些人和事。
人的記憶真的很奇怪, 當回憶和別人相關的過往,往往是那些不怎麼美好的讓人記憶尤深。比如這會,他率先想到的大院那些人, 反而是謝蘭蘭、孫月、王樹苗等。
包惜惜告訴他:「正常, 不愉快的經歷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沈子清笑,問她:「你這話是不是在告訴我, 如果我以後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 你可是會記住一輩子。」
包惜惜輕哼了聲, 說了句當然。
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這話不過是開玩笑。
短暫沉默後,包惜惜問他想起了大院的誰。
此時,兩人已來到碼頭。
沈子清笑道:「先買票上船吧。」
於是這話題暫時被擱下。
上到船上,興許是因為剛果中午天氣熱的緣故,大部分人都躲在船艙里,甲板上就顯得格外空曠。
兩人站在空曠的甲板上,海風很大,船迎著海浪向前行駛,仿佛把前方的海水切成兩半。
這樣的大海很美,也很危險,人若掉下去,只怕瞬間會被吞噬。
接回上船之前的話題,沈子清告訴他,曾經孫月的事讓他一度不能理解,為什麼喜歡可以說變就變。但後來看到謝老師和吳排長,他又覺得能改變或許也很好。
聽到沈子清再提到孫悅,包惜惜把自己後來知道的告訴了他。
沈子清聽完沉默了,他竟不知孫月突然嫁人背後有著這樣的原因,這樣的結果似乎並沒有讓人更舒服。
包惜惜可不想看到他這樣,哎呀了聲,說:「感情這種事若能分析個明白透徹,幾千年來就不會是文人墨者最愛的主題了。」
「也是。」沈子清知道這話題再說怕只會更讓人傷感,便停下了。
然包惜惜卻想安慰他,對他說:「這世上有感情不順者,必然也就有感情一帆風順者。你看姑姑他們,不就感情很好。再者,孫月雖說這婚結的有些不情願,但未必嫁人後就過的不好。還有謝老師,在旁人看來孤家寡人是挺可憐的,但她豐富的內心世界,島上怕是無人能及。」
「說的好有道理。」沈子清看四下無人,忍不住揉了揉她圓溜溜的笑腦袋。如此樂觀通透的她,真是讓人更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