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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惜雖然沒有被點名, 卻也是暗暗倒抽了口冷氣。心想傅衛國莫不是對這兩兄弟有什麼誤會,比如覺得他們骨骼清奇什麼的,好好培養能成為跑步天才?
傅衛國則笑咪咪著看向妻子, 帶了點討好說:「你們的姑姑說的對,人家惜惜一個姑娘家都和我們一樣跑,我們身為男同志訓練量不得翻倍才行。」
聽出姑父是認真的,沈子恆淚都要嚇出來了, 看向爺爺奶奶,無聲哀求。現在每天跑一圈他都已經只剩半條命,真跑兩圈, 他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沈立強和趙巧香也覺得跑兩圈有點太多了,鍛鍊身體是好的,可過度鍛鍊也是不行的。
傅衛國則不以為然, 說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有的也才十八九歲, 不過比沈子清大一兩歲,人家還不是能一口氣負重十公里。
這話說的兩位老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總不能說孫子和那些士兵不同吧。有什麼不同呢, 都是人生父母養, 都是吃五穀雜糧,但他們心裡又確實覺得跑兩圈真的太超負荷了。
好在沈倩瑤也實在無語自己的丈夫,她要表達的根本就不是這意思。
她微笑,問丈夫:「傅衛國,你是不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傅衛國委屈:「怎麼會呢,如果理解不到位,還請沈倩瑤同志明示。」
「行,那你聽好了。」沈倩瑤覺得以丈夫這榆木腦袋,必須得明說才行:「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要鍛鍊要跑步什麼的,我們也不會阻止你,可你為什麼要拉著惜惜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超負荷運動?她又不是你手下的兵。」
傅衛國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鍛鍊身體對孩子們有好處,我這也是為了孩子們身體健康。」
沈倩瑤搖頭:「我們只是普通人,每天在島上走幾圈運動量已經夠了,真的不需要把身體操練的像你們人民子弟兵一樣棒。當然了,本人願意的話,當我沒說。」
包惜惜聽得想流淚,忍不住直點頭。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姑姑,看問題一下子看到本質去了。
妻子這翻話聽得傅衛國忍不住擰眉,不過還是問包惜惜:「你不想晨跑?」
包惜惜對上他那張嚴肅的臉,說沒有半點怯意那是假的。可也清楚知道,這也許是她唯一一次能逃出生天的機會了。如果她不把握,不僅辜負了姑姑為她爭取了這個機會,以後的日子也苦了。
所以,包惜惜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練練點頭讓傅衛國有些受挫,沈倩瑤則笑眯眯宣告:「行了,我們女同志只要身體健康就行,既然惜惜不喜歡晨跑,從明日起就免了。」
嗚嗚,幸福毫無徵兆,包惜惜感動到不會說話了。
她淚汪汪看著姑姑,從今日起,菩薩在她心裡有了具體的形象。
沈子恆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怎麼只有惜惜姐不用跑?他也是普通人,而且年紀更小。他連忙舉起手,表示自己不喜歡。
傅衛國當下板起臉,訓斥道:「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不喜歡鍛鍊?以後怎麼保家衛國?」
沈子恆蒙了,為什麼和惜惜姐的結果不一樣?
他可憐兮兮看向姑姑,認定她一定會幫自己的,就像幫惜惜姐一樣。
果然,沈倩瑤一笑,對傅衛國說:「子恆還小,你別老凶他。」
沈子恆猛點頭,心裡激動不已,他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要多花點耐心,慢慢教導,知道嗎?」這是沈倩瑤後半句話。
傅衛國立刻大聲表示知道了。
沈子恆:???
為什麼和惜惜姐這麼的不一樣?
包惜惜嘴都要笑裂了。
從此以後,晨跑便是三個男人的事,她和姑姑每天都睡到他們鍛鍊完回來。
沈倩瑤真的是個很務實生活的女人,她的很多觀念對包惜惜影響很大,比如她的女人『犧牲奉獻論』。
她非常不喜歡古代典故中那些妻子為了供養丈夫讀書考取功名,自己一日復一日獨自操勞。她認為女性對待家庭的正確態度應該是同甘共苦,而不是無底線單方面消耗自己。包惜惜聽得想給她鼓掌。
雖說從此以後免了這晨練之苦,不過包惜惜還是得說句實話,晨跑鍛鍊確實還是有用的。
有次和沈子清兄弟打鬧玩耍,她不小心撞在了沈子清的胸膛上,即便隔著毛衣也感受到了那結實有力的胸肌。嘖嘖。
她真希望夏天可以快點到來,好讓她看看經過半年鍛鍊的沈子清那健碩的身材。
只是夏天似乎還太遙遠,千盼萬盼,不過才即將迎來春節。
這是包惜惜在島上過的第一個春節,看到島上居民都在為著即將到來的新年忙碌,她真的非常想念遠在城市裡的父母。平時雖然說也會想,可那種想念是可以通過書信聯繫來撫平。在這種團圓氛圍特別濃的春節面前,書信的力量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沈子清懂她這種心情,其實他何嘗不也一樣。
雖然偶爾能收到父母的書信,知道他們安好,可到了中秋春節這樣的大節日,也會格外的想念他們。
在臨近春節前的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包惜惜和沈子清出了趟島,去鎮上的郵局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這種思念之情才總算被遏制住。
她知道,遠在城裡的父母對她的想念只會更甚,所以也不敢在電話里表現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