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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哪裡有這份底氣把杜麗麗做的事投訴到校領導那邊去,她費盡心思想保下來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杜麗麗,怎麼會沒了。
在這份痛,誰懂?
馬民國沒回答杜麗麗,方敏敏說了,直接告訴杜麗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和馬民國領的結婚證,強調了是在那次他特意去北京找她說清楚之後。末了還強調:「雖然你們感情出問題已經很久,但是我方敏敏也是有原則的,所以你別再開口閉口小三。」
方敏敏言之鑿鑿,這讓杜麗麗幾乎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渣。
杜麗麗悲憤至極,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打在馬民國臉上,大罵:「馬民國,你真是個人渣。」
罵完馬民國,她又對方敏敏說:「告訴你,他從來沒和我說過分手,上次他來北京找我也沒有說。那一天我們過得很開心,逛了公園,吃了北京烤鴨。不管你知不知情接不接受,你就是介入他人感情的小三。」
這話出來,輪到方敏敏抓狂了。
她大喊了聲『馬民國』,也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接連被兩個女人扇巴掌,還是在自己上班的學校門口附近,馬民國說不出這會是什麼感受。
杜麗麗在哭,方敏敏在鬧,他腦瓜子嗡嗡響。
終於,他受不了了,怒吼了句:「夠了!」
這一聲怒吼把在場三個女人都嚇到了,時間瞬間安靜了,他先是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對方敏敏說:「你到前面哪個路口等我,我和杜麗麗說幾句話。」
方敏敏一依:「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
『清楚』二字還沒說出口,馬民國就喝斥道:「去那路口等我!」
方敏敏害怕了,她沒見過這麼凶的馬民國。
方敏敏走遠後,馬民國又對包惜惜說:「麻煩迴避一下。」
包惜惜看向杜麗麗,她知道馬民國是有很重要的話要和杜麗麗說,也許就是杜麗麗想知道的真相。
眼神對視,杜麗麗點了點頭,包惜惜朝方敏敏離開的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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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惜和方敏敏站在馬國民說的那個路口,在這裡其實還是能看到他們的,但說話是肯定聽不到的。
兩人隔了幾個身位的距離,誰都沒有說話,倒是很有默契的不斷朝馬民國和杜麗麗的方向張望。
顯然兩人都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包惜惜知道,自己的好奇肯定沒有方敏敏強烈。
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但等待的心情是焦慮的,故而等的人會覺得那邊兩人談話的時間有點久。
包惜惜看到馬民國緩緩向這邊走來,知道他們談完了,也趕忙朝杜麗麗走去。
在和馬民國擦身而過的一瞬,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竟好像看到他眼眶有眼淚滑落。
方敏敏黑著臉等馬民國朝自己走來,待他走進,立刻沒好氣說:「和前對象聊什麼呢?」
馬民國沒介意她這氣話,說:「走吧,我們回家吧。」
方敏敏甩開他伸過來的手,說:「不回,你不給我說清楚,我不會跟你回家的。」
「要怎麼說清楚?」
「那次你去北京,到底有沒和杜麗麗說清楚?」
馬國民還是那個答案:「說清楚了。」
方敏敏冷笑,當她是三歲小孩呢,真說清楚了,剛才杜麗麗會那麼說?
馬民國顯然也知道她想什麼,嘆了口氣,說:「真的說了,只是她沒有理解到。」
「沒理解到算什麼說清楚?」
馬民國看著她,眼睛也不眨看著她,看得方敏敏心慌。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馬民國再次開口,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敏敏,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說分手,我也會想……好聚好散。」
想好聚好散,所以不想把話說太絕。
方敏敏心悶悶的,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朝他伸出手。
馬民國牽過她伸出的手,笑了笑:「走吧,回家吧。」
有時候,馬民國真覺得世事弄人。
曾經他設想的家不是這樣的,然不管怎樣,這是他的選擇,他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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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惜回到杜麗麗身邊,原本很擔心,看到杜麗麗比自己以為的要平靜,小小鬆了口氣,柔聲問:「都說清楚了嗎?」
杜麗麗勾了勾唇,笑容帶著幾分嘲諷。
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馬民國。
她說:「惜惜,你知道嗎?有時候真相真的很諷刺……」
杜麗麗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那麼支持自己讀大學的馬民國,後來會那麼想她退學結婚。
原來,一切的一切,在自己還是選擇繼續讀大學時就埋下了伏筆。
下鄉那幾年,馬民國認識了一個好兄弟。兩人不僅興趣相投,那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常說兩人是過命之交。
後來相繼回城,一個被安排在黨校工作,一個被安排在國土局上班。
工作穩定後,兩人也相繼有了對象。
本以為日子就要這樣幸福過下去,誰知道1977年秋天,馬民國那位好兄弟得了重病。
做手術的前一晚,那位兄弟對馬民國說了個不情之請,希望走後馬民國能幫忙照顧一下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