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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安饒好奇問道。
「粉絲寄給你的信和禮物,文鈺送來的。」
打開編織袋,隨便抽出一封。
看得出來粉絲非常用心,整封信下來一個錯字改字都沒有,落款旁還畫了可愛的小人形象。
翻翻袋子,裡面還有不少粉絲自費定製的安饒Q版玩偶,可可愛愛的大眼睛,嘴巴笑成愛心型。
還有CP粉製作的「楚入平安」攜手小人鑰匙掛件,一旁的楚觀南依然冷著張臉,和安饒的形成鮮明對比。
還有盛滿紙疊星星的玻璃瓶,每顆星星裡面都寫了對安饒的祝福語。
每個字都寫滿真心。
安饒看著看著,眼尾泛起一抹紅暈。
「粉絲說什麼了。」楚觀南見他滿臉笑模樣,心情也跟著大好。
「祝我早日康復之類的。」
「安老師現在名氣可大了,連我都沒一次收到過這麼多禮物。」楚觀南笑道。
「那你要繼續加油了。」
楚觀南笑著搖搖頭:「自大狂。」
「對了,元旦那天是金世獎的頒獎典禮,去看看麼?」
安饒:「跟我有關係麼。」
「可是跟我有關。」
「那要去的,我要做台下第一個給楚老師獻花的小迷弟。」
楚觀南蹙起眉頭,表情像林黛玉一樣憂鬱:「那不好說了,畢竟想給我獻花的人太多了,怎麼辦。」
安饒很認真地思考了下這個問題:「你可以假裝沒看到其他人,只奔向我為止。」
「噗嗤——」楚觀南笑出了聲。
回到家,剛開門,就聽到帶著顫音的小奶音著急跑來。
南南許久沒見到自家鏟屎官,氣得直叫喚,小爪子扒著安饒的褲腿就不鬆手。
楚觀南拽了它幾次才把委屈巴巴的孩子拽下來,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不可以抓我老婆,他現在是傷患。」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嘴巴這麼欠。」安饒笑道。
晚上,楚觀南給安饒的傷口上藥。
安饒脫了衣服趴在床上,雪白的皮膚上布滿深色的小口子,有些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癢得像數百隻小螞蟻滿身亂爬。
他抬手撓撓傷口,馬上被楚觀南抓住了手。
「不能撓,小心留疤。」
「可是很癢。」
楚觀南在他身邊坐下,指尖繞開傷口在周圍皮膚輕輕撓著:「這樣呢。」
「這樣會好一點。」
看著安饒渾身上下沒幾處好地方,楚觀南心頭再次揪緊。
「為什麼不告訴我。」
安饒被撓得很舒服,臉埋在枕頭裡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他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告訴你什麼。」
「我爸找過你的事。」
「啪!」泡泡破掉,睡意全無。
安饒眯了眯眼,語氣低落:「畢竟是你爸,如果是別人,我都不讓他進門。」
「他還和你說什麼了。」楚觀南的手指緊了幾分。
「說……讓我撤銷對林景溪的控訴。」
思考著這個問題,倏然間,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楚觀南他爸為什麼這麼在意原主角林景溪,僅僅是因為兩家是世交?
況且,如果這老頭真像杜悅伶說的那樣在晉城一手遮天,把林景溪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來很難麼?
不合常理的處理辦法,以及對林景溪的處境和名譽格外執著。
楚觀南他爸?
為什麼。
「老公。」安饒忽然喊住他,「我想讓你帶我見見你爸,有什麼誤會儘早說開。」
昏黃的夜燈氤氳了楚觀南的眼眸,暖色調的氣氛中只有這雙眼睛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安饒避開他的目光,有些心虛。
不是真的想和這老頭子講和,只是有些事,必須見到本人才能確定。
良久,楚觀南緊繃的面容才有了一點點緩解:「你真的想和他講和?」
「我的人生觀,打不過就加入。」安饒指指臉上細小的傷口,「不然下次,我怕整張臉都要給我毀了。」
楚觀南別過頭:「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爸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安饒這小腦袋瓜在他那裡根本討不到好。
「這件事我會去解決,你就安心養傷。」
見楚觀南死咬不鬆口,安饒並沒繼續糾纏。
還是那句話,打不過就加入唄。
晚上睡覺,安饒睡得極不安穩,傷口癢得厲害,總是被鬧醒。
聽到安饒撓皮膚的窸窣聲,楚觀南坐起身,點亮床頭夜燈,將亮度調到最暗。
迷迷糊糊中,安饒感覺有隻泛著涼意的手在自己胸前輕輕蠕動。
睜開眼,見楚觀南大晚上不睡覺忙著給他抓癢。
安饒閉上眼,摸索著找到楚觀南的手按在胸前,口齒囫圇著:「別撓了,睡吧……」
「馬上就睡。」楚觀南在他身邊側臥下,依然固執的用另一隻手給他抓癢。
安饒轉過身臉埋進他懷裡,瓮聲瓮氣道:「別抓了,疼。」
楚觀南的手指猛然頓住,語氣漫上一絲焦急:「哪裡疼。」
「心裡疼。」
「心裡疼?」
「你大半夜覺都不睡給我抓癢,我可不心疼嘛。」
一聲輕笑從楚觀南鼻間發出:「不抓了,現在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