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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惡意報復啊!
青黛氣急攻心:「笑死人了,說我家門主拿辟穀當幌子,拜託,那是人家勤奮刻苦能斷絕口腹之慾,居然將人家的努力扭曲成這樣,要不要臉啊!」
簡春起身道:「蘇小公子所言實在荒謬,人不吃五穀豈能活命?」
蘇曉也不落下乘,胸有成竹道:「正因為他能活命,所以他是妖孽!」
簡秋終於反應過來,喊道:「拜託你編謊話也編個像樣點的好不好,誰說清荷從小到大不吃東西了,我可是親眼見過他吃東西的!烤魚,黑芝麻糊,桃子,還有陽春麵涼拌麵海鮮炒麵,好多好多東西,人家吃的多著呢!」
蘇曉一呆,但很快就接上了話:「我知道簡三公子跟謝清荷是髮小,胳膊肘往裡拐,為了維護妖孽編這種謊話哄騙大家!」
辛夷青黛和白芷三人急了:「我們都能作證!」
蘇曉不屑一顧,笑的合不攏嘴。
「雖然但是……」雲謹弱弱舉手,「我也看見了。」
蘇曉怔鄂:「???」
「雖然次數不多吧。」雲謹說道,「當時在仙人島,裳裳病了,一碗湯藥下去苦的不行,然後一連吃了好幾顆蜜餞。」
猝不及防的秦慕:「???」
謝嵐雨臉色煞白煞白的,聽到這裡整個人一呆,然後瞬間支棱起來了:「都聽聽,都看看!雲大公子的證言總有可信度吧?他總不會胳膊肘往內拐吧?姓蘇的,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蘇曉和謝嵐裳,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雲謹和誰關係更近更親。
再說雲謹不是簡秋,他是幫理不幫親的,有一說一,不會信口胡謅。
眾人懷疑的眼神遞過來,蘇曉有些慌了:「不可能,這不可能!謝嵐裳,既然你能吃東西,那你現在就吃!」
白芷:「我家門主正在辟穀周期,誰陪你胡鬧啊?」
辟穀期間勸人吃東西,這是非常找打,甚至可以就此絕交的行為。
蘇曉哪裡管得了這些,成敗在此一舉,豈能顧這顧那:「諸位,我不是落井下石惡意報復的小人,我是要大家看清楚謝嵐裳的真面目,免於大家再受欺騙蒙蔽啊!」
蘇曉不顧眾人議論紛紛,大步上前,指著謝嵐裳喊道:「你還是男人嗎?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我鄙視你!有種你就吃,現在就吃,若我冤枉了你毀了你辟穀周期,我承擔一切後果和懲罰!」
謝嵐裳眸光淺淺,面色如常,平靜的仿佛在梨園看戲。
好像被討伐的主角不是他一樣。
「哥。」夜郁叫了他一聲,從丹府取出一包他親手做的桃花餅。
蘇曉眼睜睜看著,正好夜郁挑眉看了他一眼,他莫名心底一寒,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滅頂的殺意,可來得突然去得快,他再想捕捉已經消失不見了。
謝嵐裳沒有接,也沒有動。
蘇曉看著拿包桃花餅,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他幾乎是立即脫口而出:「不許吃這個!」
眾人只見蘇曉上前一步,在桌上隨便撿起一個素餡包子遞過去:「誰知道夜郁有沒有在食物上動手腳,若是你吃下去兩三天不吐,我豈非白受冤枉?你吃這個,敢不敢!」
夜郁目光一厲,沸然的殺氣一整個把持不住,橫行貫穿在整個食舍內。
食舍里幾百號人,瞬間感覺到了腳底冒涼風不寒而慄,如此刺骨的殺氣是從……
已經有人下意識調動護體真元,更有人本能的握住佩劍防身,唯恐遲了一步,會被,會被……千刀萬剮!
宰了蘇曉!
夜郁腦海中猛地閃現出這個念頭。
若有人阻攔,來一個殺一個,只要誰敢對謝嵐裳不利,他就殺誰。
到時候,他就帶著謝嵐裳遠走高飛,去神洲,去無盡海,去十萬裏海底深淵,誰也找不到他們,誰也傷害不了他分毫……
可是——
可是他不能一廂情願的這麼做,他要尊重謝嵐裳,要以謝嵐裳的意志為自己的目標。
殺氣逐漸斂去,蘇曉已經汗毛倒立,小臉煞白。
就在他渾身發抖,覺得自己大概很快就要暈過去的時候,謝嵐裳清冷的嗓音不染絲毫溫度,淡淡傳來:「蘇黎明所言非虛。」
蘇曉渾身虛軟,險些脫力,他不得不扶住桌角來穩固身體。
他居然,承認了。
他居然承認了!
蘇曉在心裡笑出了聲:「不愧是二公子,倒有幾分膽色。」
謝嵐雨差點噴血:「謝嵐裳,你!」
才被殺氣刺痛靈脈的眾人陸續反應過來,這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的震撼,讓大家都有些招架不住。
「清荷,你說什麼呢?」簡秋滿眼驚色。
辛夷等人也是目瞪口呆:「門主。」
「這是我從小到大,難以宣之於口的秘密。」謝嵐裳語氣很淡也很輕,仿佛是在說別人家的閒話,面對眾人的目光,連眉毛都不抬一下。
他轉眸看向了同樣臉色不好的夜郁,方才那鋪天蓋地驟然散出的殺氣,雖然挺荒唐挺胡鬧的,卻莫名給他一種堅不可摧的安全感。
有夜郁在身邊,有什麼好擔心的,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有朝一日,秘密被公開了,親朋好友都翻臉了,整個修真界要把他除之而後快,那又怎麼樣。
有夜郁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