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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雲謹反應慢了那麼一下,只覺雙腿各處傳來尖銳的刺痛,下擺就被血色染紅了。他揮劍試圖斬斷,忽然神色一冽,反其道而行之,舞出聲勢浩大的劍花,將整個擂台全部包攬其中,劍氣所過之地,絕無死角!
剎那之間,草地不見了,蛇頭不見了,指尖染血的謝嵐裳也不見了。
少年站在最初的位置,手裡拿著只是有些缺口的五品寶劍。
雲謹恍然大悟。
方才的斷劍,蛇,草,指尖流血,全部都是幻術!?
在他持劍斬斷五品破爛的瞬間,幻術就開始了!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連同高台之上的長老們都驚呆了。
不是吧……
本以為一邊倒的戰局,居然這麼焦灼嗎?
「我果然最討厭幻術了。」雲謹認真起來,忘憂劍芒大盛,凌空一刺,謝嵐裳提劍橫檔在胸前,「啪」的一聲,五品寶劍難以承受九品靈寶的威力,寸斷!
「這回不是幻術了吧?」雲謹收回劍勢,以掌風出擊。
他真的太快太快了,謝嵐裳只能儘量避開要害之處,左肩一震,起先只是酥酥麻麻的感覺,到後來才傳來筋斷骨折的劇痛。
「清荷!」簡秋急了,要不是夜郁按住他,他差點就衝上台去了。
「大師兄,大師兄!」勝負已定了,太微仙宗的弟子們興奮不已。
辛夷又急又擔心,但氣勢不能輸:「門主,門主!」
「謝嵐裳!」喊話的是謝家大公子。
謝嵐裳一愣,下意識看向他。
十八歲的少年抱胸而立,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的暗諷:「還說什麼飛升神界,我看你今天要死在這裡了,玩完了,沒戲了,快認輸吧!」
謝嵐裳斂回視線,皮笑肉不笑:「我若死了,不就沒人給你添堵了麼。為了讓你過得不好,我不會死。」
「……」謝嵐雨眼含厲色,冷哼,「行啊,那你要麼贏,要麼輸著活下來,懂?」
謝家人面面相覷,在唐緒的一聲令下,眾人齊聲高呼:「二公子,二公子!」
氣勢居然不比太微仙宗弱。
我竟然被寄予厚望了?
謝嵐裳看向謝觀林深沉的臉色,覺得大可不必!
雲謹看謝嵐裳沒有投降認輸的打算,也覺得大可不必。
「真的不要以死相拼吧?」雲謹露出既為難又心疼的表情,「真把你傷個好歹,小秋秋非跟我絕交不可。」
「你知道就好!」簡秋在台下咬嘴唇,氣勢洶洶的威脅。
謝嵐裳輕笑一聲,從丹府里隨便取出一把利劍:「我若將你傷了,紅葉也會跟我決裂。」
「不會!」簡秋斬釘截鐵,「我永遠愛你,上吧!」
雲謹:「……」
謝嵐雨看不下去了,召出自己的九品佩劍問天,朝執法弟子喊道:「申請換靈器行不行?」
「不行。」人家直接回絕,場外資助,有失公允。
雲謹看著謝嵐裳手裡的三品靈器,哭笑不得,為了公平起見,他乾脆把自己的忘憂收起來了,在丹府掏啊掏,取出一把同樣三品的佩劍:「來吧!」
不等謝嵐裳回話,雲謹就率先出擊,雙劍摩擦相碰,撞出耀目的火花。
謝嵐裳受身體所累,必須速戰速決,偏偏雲謹是個難纏的對手,張弛有度,軟硬皆施,處於上風不驕傲,處於下風也不氣餒,從容不迫,抱著逍遙玩樂的心態去比武,跟爭強好勝貪功冒進的秦慕完全是兩個類型。
對付秦慕,謝嵐裳稱心應手,再給那渣男一次機會他照樣吊打。
但云謹就難應付多了。
很快,謝嵐裳感到力不從心,不僅僅是身體的疲累,更多的是丹田處升起的燥熱感,這感覺從昨日便有,不過那時不嚴重,暖洋洋的反而挺舒服,他便沒管。
現在越發厲害,他幾乎有種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活活燒死的感覺。
「還不認輸?」雲謹看他臉色極差,打算勸降。
謝嵐裳頓了頓,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都是熾熱的:「太微仙宗的首訓,忘了?」
不畏焰霜,全力以赴。
雲謹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好難纏哦!」
他轉頭,無意間瞥見台下面色沉沉的夜郁,忽然有了想法。
雲謹嘿嘿一笑,持劍攻了過去,謝嵐裳閃身避過,反手推出一掌,雖未能擊中雲謹,可散出的熾烈掌風還是讓雲謹激靈了一下:「臥槽,好燙。」
攜風雷之勢的利劍落下,瞬間將謝嵐裳手持佩劍一分為二,緊接著,雲謹掌心凝咒,熟悉的萬丈金光在擂台上轟然而起,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昨天夜郁用過的……
簡秋:「鎖魂咒?」
這倒是好方法,鎖魂就暈了,暈了就不用打了。
皺眉多時的執法長老總算松出口氣:「好了,要結束了。」
其他長老也紛紛點頭笑道:「謝清荷能堅持到現在,很不容易了。」
「後生可畏啊!」
「這孩子有前途。」
「這場過後,慎言將晉級第三輪,入「葉世界」,若不出所料,今年扶搖榜榜首非慎言莫……」
屬字還沒說完,擂台上金光突然迸裂消散,一道赤紅色的、似鞭似蛇的光芒暴虐擴出,擂台鋪設的玉磚龜裂!
那是太微仙宗獨有的磚,上面被施以法咒,九品以下靈器是劈不壞砸不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