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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嵐裳肯定道。
夜郁上輩子已經做的足夠了,這輩子若再憑一己私情拴著人家不放,那就太混蛋了。
房門「吱呀」一聲,是夜郁進來了。
不等謝嵐裳開口,簡秋先急著問道:「柳成絮呢?」
夜郁語氣淡漠:「走了。」
「你們說什麼了?」
夜郁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才說:「他問哥睡沒睡,我說時辰不早該歇下了,他就走了。」
「就這樣?」簡秋眼中滿是懷疑的味道,「就沒說點別的什麼悄悄話?」
「什麼?」
「就比如……」簡秋詭笑一聲,不等說出口就被謝嵐裳攔下,「亥時了,快回去睡覺吧!」
簡秋知道謝嵐裳不想讓他多嘴,於是聳聳肩,從善如流道:「走啦。」
簡秋前腳走,謝嵐裳後腳瞥向夜郁:「你也回屋吧!」
又到了每日下逐客令的時間了。
夜郁從丹府里取出薰香,還未點燃就被謝嵐裳叫住,夜郁轉頭看他,就見謝嵐裳走過來,奪走他手裡的薰香,自己用火摺子點燃。
「你不用幫我點香,更不用幫我剝葡萄皮。」謝嵐裳深深看著他,「我四肢健全,不用你伺候。」
夜郁坦然的迎上謝嵐裳的目光,不躲不避,目光澄澈乾淨,語氣也很強勢:「我沒有伺候你,只是對你好而已,不行嗎?」
這話讓謝嵐裳一噎。
「我想對你好。」夜郁補充道。
這純粹又真摯的目光太過灼眼,讓謝嵐裳不戰而敗,匆匆避開,丟盔卸甲:「行了,快回去睡覺,明日還要早起呢!」
夜郁一向聽話,但有些時候他就叛逆了,比如現在。
謝嵐裳以為自己一句話會讓他回屋去,結果他轉了一圈繞回到自己面前,語氣悶悶的問道:「哥,我哪裡做錯惹你不高興了嗎?」
謝嵐裳微微愣了下:「沒有。」
「哥你口是心非,明明就有。」
謝嵐裳冤枉的恨不得跳黃河:「真的沒有,我好端端的為何生氣,更別提生你的氣了。」
「那你幹嘛躲著我?」夜郁直白的問道,宛如一柄鐵錘砸在謝嵐裳頭上,讓他暈暈乎乎的招架不住。
「從那天晚上過後,你就開始躲著我,我才在你屋裡待半個時辰你就攆人,以前我待一天你也不會不耐煩,你討厭我了。」夜郁說著說著,眼圈微紅,薄唇緊抿,委屈的不行。
謝嵐裳哪裡招架得住這個,連聲否認,忽然腦子裡一打結,想到夜郁剛才無意間吐露的……
「那天晚上?」謝嵐裳詫異,「哪天晚上?」
夜郁不說話了,紅著眼睛要走。
謝嵐裳趕緊撲上去拽人:「君流,君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夜郁背對著他,不說話。
謝嵐裳急切不已:「你知道就快告訴哥呀,在懸壺門那天晚上對不對?我都不記得了,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郁就是不理他,執意要走。
小崽子越養越好,越長越高,已經跟他謝嵐裳一般高了,要命的是個頭一樣,身子骨可比他好出數倍。他去拉扯夜郁,無異於林妹妹大戰關雲長。
偏偏,還真叫他這個弱柳扶風的「林妹妹」贏了。
他情急之下從背後一把抱住夜郁,竟叫夜郁動彈不得,謝嵐裳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怎變得如此熊猛力大無窮,滿腦子都是那晚不可描述的秘密。
「君流,你告訴我。」謝嵐裳抓著夜郁的手腕,屁顛屁顛將人拽回到屋子裡,按在蒲團上坐下。
少年緊抿著嘴唇,一語不發。
要命了,這該怎麼哄啊!
謝嵐裳手足無措,突然見少年揚起頭來,一臉委屈的盯著他看,嗓音又軟又綿:「哥欺負人,哥始亂終棄!」
謝嵐裳腦子轟的一下,被九霄玄雷劈的外焦里嫩。
哈,哈哈,哈哈哈……
都說了,要多讀書。
「君流,始亂終棄四個字不是這麼用的,你……」
「哥朝三暮四,沾花惹草,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提褲子不認帳,親了人家就跑!」夜郁說完起身便走。
隨著房門「哐當」一聲關上,謝嵐裳傻站在原地,被九霄玄雷劈的骨酥肉爛。
啥,玩意?
第52章
那些詞語, 他都聽得懂。
可被夜郁說出來,他就聽不懂了。
他朝三慕四,沾花惹草……這些成語怎會用來形容他?不該按在雲謹身上更合適嗎?
還有提褲子不認帳, 親了就跑……
謝嵐裳腦子一緊, 心裡咯噔一跳, 一個塵封已久的畫面豁然湧出,鮮血淋漓的展現在謝嵐裳眼前。
——草!
他睡得昏天黑地,疼的日月無光,迷迷糊糊間, 他竟胡亂的伸手一把抱住少年,不由分說的往自己懷裡一帶, 然後主動,主動地……親了上去。
——日!
謝嵐裳表情龜裂。
他捂住被灌了一缸水的腦袋, 仔細回想,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好像是,是少年要起身,試圖掙扎, 然後被他更加用力更加霸道更加過分的擁緊了,然後接著親。
謝嵐裳渾身血液凝固,整個人跌倒回蒲團上,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是他, 他強親了夜郁。
他是個調戲良家少年的登徒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