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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嵐裳:「……」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雲謹說的激動,狂拍大腿道:「嘿呀!真可惜,我那六師弟和七師妹真是多管閒事,害我沒看成熱鬧!」
夜郁推門進來,手裡端著才做好的蜜餞。
雲謹起身道:「好了不說了,你養著吧,我得回師門了。明年萬仙大會見!」
他轉身走兩步,抬手拍在夜郁肩上,不料夜郁背後長眼睛似的,竟輕巧避開了,雲謹一愣之後沒多想,笑道:「小弟弟,期待在扶搖榜上看見你。」
等謝嵐裳喝完藥,夜郁把蜜餞餵給他的時候,才忍不住問:「我也可以參加萬仙大會?」
謝嵐裳笑了:「你是我弟弟,謝家正兒八經的義子,為何不可?」
夜郁頓時歡喜起來:「我不會給哥哥丟臉的!不贏得前三甲,絕不回來見哥哥。」
謝嵐裳差點被果脯噎到:「你啊你,能進前一百就行了。」
萬仙會武,四海九州的青年才俊齊聚首,多得是深藏不露的少年奇才,即便是被天道眷顧的主角秦慕,第一年參與也只是前十名,第二年才進前三。
不求夜郁表現得有多好,只希望他比的開心,能從中得到啟發,進步,這就足夠了。
自不量力的下場往往是被摧毀自信,而好高騖遠爭強好勝的結果,只會讓自己受傷。
夜郁垂下眸子想了想:「那我不要前三了。」
謝嵐裳欣慰點頭。
夜郁:「我要一甲頭魁。」
「……」謝嵐裳真的被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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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夜郁:如果辦不到,唧唧骨折。
簡鑫:……表學我!
第20章
離島前,謝嵐裳寫了封家書報平安,然後帶著夜郁回到了懸壺門。
夏去秋至,謝嵐裳每天過得忙碌但充實,白天學習醫藥,晚上跟夜郁一起修習謝家幻術。
術有專攻,人的天賦不可能是全方位的,謝嵐裳發現夜郁的天賦終究還是在劍道上,就好比他自己,血脈相傳修習幻術和醫學都手到擒來,但劍術方面的造詣就落了下乘,拿劍防防身倒也可,但若使的多出神入化精妙絕倫,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夜郁的靈器一定是把劍。
可是到哪兒去尋找呢?
參加萬仙會武,拿著二三品的破銅爛鐵上台打擂未免太離譜了。
好馬配好鞍,謝嵐裳想把含光送他,可這劍倔的很,大有一種「被別人碰就當場自己撅折」的陣仗。
本命靈器就是這點不好,認了主就無法轉手了。
於是在初冬這天,廊外飄著緲緲細雪,屋內夜郁端坐在蒲團上,身旁炭火燒得正旺,不出片刻後背就生起了薄汗。
而謝嵐裳披著狐裘在屋裡走來走去,半點汗濕未見,還有些怕風似的裹緊了外袍,他將夜郁從上到下,從前到後,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看了數遍,看的夜郁不禁覺得身上熱,連臉上都有些燒得慌:「哥哥,你在看什麼?」
「看你的靈器在哪裡。」謝嵐裳道,「閣主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自己可有感覺?」
夜郁茫然搖頭。
愣了會兒又問:「哥哥是在哪裡撿到含光的?」
「不是我撿的,是它自己送上門來的。」謝嵐裳說著說著,忽然一笑,「就跟你差不多。」
夜郁小臉一紅,略有慌張的垂下腦袋:「無妨,就算沒有本命靈器,我也能贏過他們。」
謝嵐裳雖然很喜歡吹自家孩子,但事實擺在那裡,總不好硬著頭皮尬吹。
「萬仙大會上高手如雲,你年紀尚小本就吃虧,再沒有個稱手的靈器,確實不妥。」謝嵐裳想了想,說,「左右過年要回家,到時進謝家寶庫看看,挑一件喜歡的先用著,以備不時之需。」
謝嵐裳打定了主意,夜郁自然乖乖聽話。
山中日子過得極快,幾場大雪過後,年關將近,謝嵐裳拜別濟世道人,帶著夜郁回了蓬萊洲。
逢年過節,他們這種世家望族往往是最忙的,上香祭祖,走親戚串門子,多方輾轉應酬起來,怎麼著也得個把月功夫。
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了老二的好處,有長兄謝嵐雨頂在上頭,這些交際應酬的活都不用謝嵐裳去干,他甚至可以藉口一句「身體不適」,就乾乾淨淨的把所有破事推脫了。
謝嵐裳一登島,老祖宗就在海岸等著他,祖孫倆大半年不見,老太太含著滿眼淚花,很是欣慰的笑道:「跟走的時候一樣,沒瘦。」
於是回家的一路老祖宗都在夸夜郁這個功臣:「才多久沒見,長這麼高了。」
謝嵐裳成天跟他在一起倒是沒發覺,經這麼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前後不過半年,夜郁這身高竟蹭蹭往上竄,春天那會兒才僅僅到他肩膀,現在竟快跟他一般高了。
不愧是我養出來的崽子。
牛乳雞蛋皮皮蝦沒白吃。
回到鏡花水月,謝嵐裳到蜃樓沐浴更衣,換了身天青色繡精美祥雲紋的錦袍,外披白色狐裘,半梳的長髮以玉冠束起,儀容整理完畢,這才跟著如意去給謝觀林請安。
路過迴廊的時候,剛巧遇到在那裡清點禮單的謝嵐雨,以及身旁協助對帳的堂姐謝聽琴。
謝家輝煌,過年過節有多是人登門送禮,不足為怪。
謝嵐裳只看了一眼就要走,忽然聽到謝聽琴「呀」了一聲,漂亮的杏花眸到處看,最終從一片年禮中翻出一個模樣精緻的小盒子:「東海香珠,怎麼連這個也要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