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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早無辜地看著易寧,似乎也很好奇的樣子。
易寧冷哼一聲,不顧尚未完全消腫的腳踝,轉身就要離開。
丁梧見狀,連忙拉住他:「你腳上有傷,不要勉強自己走。」
「我沒有跟他聯繫,是他自己找到這裡來的。」
他攥著他的手腕,極其認真地對他說道:「易寧,請你給我幾分鐘的信任。」
「哥哥!」身後的人又在喚他,「你不是跟我說,你和他只是協議婚姻嗎?」
丁梧回頭,剛要開口,蘇早卻突然笑了,笑得又媚又好看。
他咬了一下嘴唇,伸手勾了勾丁梧的衣領。
丁梧皺眉,似是討厭這樣的接觸,不甚明顯地往後退了退。
「我算算啊,我和哥哥在一起大概一年了吧,哥哥生病的前一天還在與我待在一起,」他的手指順著丁梧的下頜線,曖昧地劃了一下,「哥哥還記得那天有多激烈嗎?」
丁梧眯起眼睛,有些厭惡地揮手打開他的手指:「你說話就好,不要動手動腳。」
蘇早沒有在意丁梧的躲避,他眨了眨眼睛,委屈地捏著丁梧的衣角:「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了?」
原來冉以竟身上的吻痕是他留下的。
丁梧在心裡冷笑,一年?那豈不是還在和自己談戀愛的時候就出軌了?
雖然當時算是蘇早甩了他,但他沒有說過他的不好,甚至還自作多情地將分手的錯誤按在自己的頭上,怪自己時間太少沒有給予男友足夠的關懷,不能怪蘇早。
現在看來,真是無比可笑。
丁梧的心裡竄起一股無名火,他冷漠地抽出衣角:「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他用右手將衣服整平:「你今天來找的人是一個已婚之夫,不聯繫你是我維持婚姻的基本義務。」
「那又如何,你和他之間又沒有愛情,婚姻對你們不過枷鎖罷了。」蘇早微笑說道。
他略帶瘋狂地看著丁梧:「你說過的,可以征服你的人只有我一個,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
蘇早眼中有天真,也有墮落的瘋狂,丁梧看著眼前浪蕩的人,自嘲地想,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他的一個目標。
他們之間,或許從來沒有愛情存在。
「是嗎?」丁梧不屑地嗤笑出聲,他看向易寧,晃了晃他的手腕,語氣輕鬆道:「有人當著你的面勾引你的丈夫唉,你不管管嗎?」
我們昨天還是睡在一個被窩裡的好兄弟,求求你,別讓我尷尬。丁梧忐忑地想。
地下停車場的照明不是很好。
丁梧看到易寧的眼睛在微弱的燈光下明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不見天日的深淵。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小情人找上門挑釁這種事情,易寧沒有當場跟他翻臉已經很值得慶幸了,怎麼還敢想著讓他幫自己。
丁梧咳嗽了一下,訕訕地收回手,他聳了聳肩,剛想自己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忽然,他聽到有人在他身邊,很輕地嘆了口氣。
聲音很淡,像是在與誰和解,又像是無力地妥協。
接著,他的耳垂被人輕輕捏了捏。
微涼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丁梧恍惚轉頭,發現易寧正搓揉著他的耳垂,神情專注對他說道:「乖,低頭。」
這是要幹什麼?
丁梧不知道,但他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他微微彎下腰,順著易寧手上的力道慢慢靠近他的臉龐。
精緻的五官在眼前逐漸放大,丁梧下意識閉上眼睛,世界昏暗前的那一瞬間,他只記住了易寧蒼白薄削的唇。
鼻息交互之間,對方淺淡的呼吸像清晨大霧一樣籠罩著他。
突然,鼻樑上一涼,是易寧吻了下來。
蒼白薄削的唇落在那顆紅痣上,輕得像蝴蝶落在玫瑰花上,比花瓣凋零還要悄無聲息。
在清晨縹緲的大霧裡,沉默無聲,有全世界的細雨,落在全世界的草坪上。
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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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梧談過戀愛,但僅限於啵啵!!僅限於啵啵!!(雖然前文說過,但還是要在這裡劃重點)
第15章 又回到原點
蝴蝶飛走了,但是玫瑰還在因為他的離去而微微顫抖著。
冉以竟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現過的溫順形象,只需要易寧捏捏耳垂便可以出現。
易寧面無表情地放開丁梧,轉身對蘇早說道:「在別人面前,征服別人無法征服的人,我是不屑做的,但如果能讓你不痛快,那我願意。」
蘇早抿唇,濃黑眼睫壓低,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我並不想跟你一起上演搶男人的戲碼,那太愚蠢了,」易寧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早,「但他是我的丈夫,必須忠誠於我。」
他著重強調了「我的丈夫」這四個字,像在告訴一個白痴關於生活的常識,將他聽不懂的地方下劃高亮標給他看。
蘇早白皙的臉龐上泛起恥辱的紅暈,他深喘了幾口氣,還想要反駁易寧,但易寧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乾脆利落地打斷他道:「也對,這不應該怪你。」
易寧稍頓,刻意地看了一眼蘇早的左腳踝處,「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沒有道德的事情了。」
蘇早皺眉,他迷茫地順著易寧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左腳踝,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